她白皙的臉頰忽地飛上兩抹嫣紅,吞吞吐吐道︰「我……我……」
「怎麼啦?」怪了,柔柔很少在她們面前還這樣羞赧的。
「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耶……」她囁嚅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逼出一句話來。
「柔柔?!」天,她是說真的嗎?丁雁驚訝得轉過頭,瞪大了眼瞅著早已滿臉通紅的沈柔。
「嘎?」她緊張的應了聲。
「誰?是誰?」她連忙追問,這株超怕生的含羞草該不會糊里糊涂的上了男人的當吧?!
「我……哎呀,我不知道啦。」沈柔整個臉已經紅得像只熟透的蝦子般,又羞又臊的她,根本沒辦法把自己的心情說個清楚。
「怎麼可以不知道,柔柔,你該不會是在‘糊涂’的時候被騙的吧?」’這柔柔一被踫到腳指頭就會變了個人似的,超狂放的。
糟糕,難道真是因為這個死穴,所以才先身的?
「丁丁,你在說什麼啊?」她不好意思的扭著手指頭,羞赧的瞥了丁雁一眼。
「我是說,這個男人你是在什麼地方遇到的?還有,他是不是踫了你的腳指頭,他跟你……他……他沒有佔你的便宜吧?」她一口氣把心中的疑問給全盤托出。
「這個……沒、沒有啦,你不要胡亂猜了。」沈柔心虛的否認。
「沒有最好,柔柔,男人十個有九個壞,剩下好的那個就是同性戀,所以你千萬要特別小心,知道嗎?」不知道為什麼,她自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里卻浮現浦晞的影像。
沈柔認真的點點頭,不過語氣卻是敷衍的成分居多,「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丁雁喃喃的點頭,可心中卻被自己的話給困擾住。
男人十個有九個壞,唉,她明明義正詞嚴的這樣告訴柔柔,可為什麼自己卻似乎陷入了迷們的漩渦,掛念著那個邪惡的壞男人呢?
難道,她也跟柔柔一樣,情不自禁的喜歡上那個超級龜毛的男人了?
不不不,她寧願死也不願意承認這個可怕的念頭。
一定是因為她最近太累了,所以腦袋才會秀逗,老是浮現這些有的沒的荒謬念頭。
沒錯,一定是因為這樣。
看樣子,她完成這個Case之後,是該好好休個長假了。
第五章
「不行,太咸!」挑剔男的毛病又發作了。
丁雁皺皺眉,背對著他稍稍拉高面具,輕啜了口湯頭,「不會啊,我認為剛剛好。」
「我以為你有多專業,怎麼連個咸淡都拿捏不好?明明就太成了。」浦晞又喝了口湯,隨即毫不客氣的將瓷碗給推至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侮辱,她在萬用交際花公司待了這麼久,從來沒有人這樣嫌惡過她所做的菜肴。「是你的舌頭有問題,絕對不會是我的湯太咸。」她才不會屈服在他的無理要求之下。「你是第一個敢質疑我的人。」他的濃眉微微攏起。
「因為我不是為工作而工作,我是為興趣而工作,當然不用拍你馬屁了。」她放緩聲調道。
這是屬于向日葵的語氣。
「既然是為了興趣而工作,更應該對自己有嚴格的要求。」他挑挑眉,揚聲喊道︰「婆婆,你來嘗嘗看,順便替我們做個公正的評判吧。」
罷好經過的趙婆婆頓了頓腳步,轉向他們兩人走去,看了眼桌上的湯頭,搖搖頭說︰「不用了。」
「趙婆婆,你不嘗嘗看的話,怎麼會知道味道?」她就知道,他們是自己人嘛!
「小葵,你是不是感冒了?」趙婆婆模了模她的額頭問。
「感冒?」這麼說起來,她還真的覺得喉嚨有點兒痛痛的呢!
「沒錯,少爺對味道的要求一向嚴格,但絕不會無理取鬧,可是婆婆我也相信你的手藝絕對可以符合少爺的要求,除了你的味覺受到影響之外。」
被趙婆婆這麼一說,丁雁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發暈了。
「對不起,問題可能是出在我身上,請接受我的道歉。」她不是個死不認錯的人。
又發覺了她的一項優點了,不狡辯、勇于認錯。
浦晞點點頭道︰「沒關系,你現在首要的工作就是把身體趕緊調養好,我不希望因此影響到我的宴會。」
「走走走,趙婆婆帶你去看醫生。」她拉著丁雁的手說。
「不用了,我回家睡一覺就可以了。」
「不行,你不趕緊去看,到時候變嚴重了怎麼辦?」她不顧她的反對,依然堅持的拉著她走。
「真的不用,我沒事的。」糟糕,去醫院可不能戴面具了吧!
浦晞暗忖了半晌,突然站起身道︰「這樣吧,我剛好要出去,順便載你去看醫生。」去醫院她就不能戴面具了呵!
「不不不!」丁雁一連說了三個不,無可奈何的選擇發現她真面目殺傷力會比較小的趙婆婆陪同,「好吧,我還是麻煩趙婆婆好了。」
「我就說嘛,趙婆婆不會害你的啦。」趙婆婆眉開眼笑的帶著她走了出去。
屋子里獨留下越來越對她這隱藏真面目的女人有好感的浦晞。
這真是奇怪的事啊,一向對女人無心的他,竟同時對兩個女人感到好奇與好感,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一動一靜,卻同時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頭一回,他有種無法掌控自己的無力感與困惑。
他不喜歡這樣,可看樣子,暫時也只有跟著感覺走了。
「劉叔,備車。」出去透透氣,說不定會正常些吧,他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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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井不是該來道場練劍的日子,可浦晞卻不由自主的叫劉叔驅車到丁家,心想或許跟丁雁多見幾次面,他對她的興趣就會逐漸的消退。
他在心中暗暗的說服著自己,囑咐劉叔先行離去之後,獨自走向道場,在眾多正在練習的大漢中,梭巡著那個老是霸佔住他腦海的縴細身影。
「喂,你今天來這里干麼?」白濠遠遠的就看到浦晞出現,他不客氣的走上前。
浦晞扯扯唇瓣,「我來找師父。」
「誰是你師父,你不要臭美了。」哼,丁丁謗本就沒有認真收他這個徒弟嘛。
看來這個男人應該是對丁雁情有獨鐘才是,浦晞心中涌上一抹淡淡的不悅,「這是我跟她之間的‘私事’,不需要你多操心。」
「誰、誰說的,丁丁苞我從小就打在一起,玩在一起,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沒有我的應允,她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你什麼的。」哼,討厭的驕傲男,看他怎麼挫挫他的銳氣。
「我要見她。」白濠的話讓他心中的不悅更形擴大,一股怒火在他胸口緩緩點燃。
「她不在。」他將頭撇至一邊,不耐煩的道。
「我再說一遍,我今天非見到她不可。」越是阻止他,他越是不放棄。
「我也再說一遍,她不在就是不在,就算在,我也不會讓你打擾她。」白濠跟他杠上了。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他才不會傻得讓這個強勁的敵手來去自如哩!
「讓開。」浦晞的耐性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別想。」哼,想來硬的嗎?好歹他也練了這麼多年的劍道,誰怕誰啊!
白濠還正在腦中想像著要如何教訓眼前討厭的男人時,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已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了。
「自討苦吃。」浦晞冷冷的看著被自己用過肩摔撂倒的手下敗將,大跨步的走了進去,留下那呆愣在地上的白濠,還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你們誰可以去幫我叫丁雁出來嗎?」浦晞的臉上雖掛著笑意,可那雙黑眸中的冰冷卻讓其他人望之不寒而栗,就怕被他那比閃電還要快速的過肩摔給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