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像個白痴一樣,戴著帽子跟墨鏡,拿著布巾努力的擦拭著車子跟鞋子,搞得她腰酸背痛的,不要說進廚房做菜了,連今天舉劍都覺得有困難,被打中手腕也不意外。
白濠捉著她的手腕繞著圈子,打量著她發愣的神情片刻,狐疑的問︰「怎麼了?發什麼呆啊?」奇怪了,今天的丁雁不太像平常的她。
「唉,我問你喔,如果我在你車上吐的話,你會要我幫你洗車嗎?」她輕輕顰眉問。
「拜托,我哪敢啊,我又不是不想混了,叫你這個丁家道場的繼承人去洗車?打死我都不敢,大人。」他裝出一到驚恐莫名的模樣。
「正經點啦,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你會不會因為我吐在你車上而要我負責清洗?」她捶了他一下,重問道。
「認真的?」看到她點點頭,他才正經的思考起這個問題,「這個嘛……」他搖搖頭,堅決的說︰「不會。」
「為什麼?」不一樣哩。
「這樣做太沒風度了吧,我才不是那種小氣的男人呢,你沒听過嗎?對方吐在你車上,你就將衣服也奉獻給她吐,這才是真港的男子漢啊!」他拍拍胸脯道。
「沒錯,就是這樣,白濠,你真是個好男人。」就是嘛,浦晞那個龜毛男,真是一點兒紳士風度也沒有。
苞他一比,白濠好像突然耀眼了好幾百倍。
「你現在才知道還不晚,我目前還在征求女友中,怎樣?要不要應征啊?」他握著丁雁的手,眸底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嚴肅神情。
「少扯了啦,你喜歡的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嬌嬌女,我算哪根蔥啊?」她遲鈍的哈哈一笑,一點都不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
「呵呵,當、當然嘍,要當我白某人的女朋友,一定要是柔弱、溫馴、體貼、說話有氣質的小女人,跟你一點都扯不上邊嘛。」白濠干笑幾聲附和道,不過心中卻暗暗在淌血。
這個遲鈍的女人,真是一點都不明白他的心啊!
耙說她說話沒氣質?要不是配合父親大人的期望的話,她何苦這樣丑化自己呢?
「好啦好啦,我這個粗魯的好哥們會幫你找一個全世界上最有氣質的女人,夠義氣吧?」唉,為了丁家,她真是犧牲太大了。
「唉、唉……」面對她的遲鈍,白濠還真是無言以對啊!
「混帳!你們兩個人在做什麼?」忽地,一陣怒吼聲自道場門口傳來,讓兩個原本輕松說笑的人嚇了一大跳。
「爸?」丁雁往門口望去,只見一道高壯的陰影自父親身後投射而入,因太陽反光的緣故而看不清容貌。
「師父,我們剛練完劍,丁丁手扭傷了,我在幫她推拿。」白濠指著自己手中的白皙手腕,連忙解釋道。
「是嗎?」丁劍戊擰了擰眉,挑挑眼伯,假意咳了幾聲暗示他放掉她的手。
「是啊,白濠只是幫我按摩而已啦。」她沒看到父親的神情,還示意白濠用力點,「你沒吃女乃嗎?這麼沒力。」
嘖嘖嘖,真是個粗魯低級的女人。
站在丁劍戊身後的人影面露嫌惡的輕輕搖頭,似乎對眼前女人的粗俗舉止有點兒不敢領教。
「咳咳——」丁劍戊尷尬的瞄了瞄身後的男人,偷偷地對著女兒擠眉弄眼著。
「爸,你感冒了啊?」丁雁困惑的看著父親,蹙眉道︰「這次的感冒病毒這麼嚴重?咳個不停就算了,還會讓人顏面神經抽搐?不行,你要趕快去看醫生才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感冒征狀哩。
「笨蛋,你老爸我的身體強健得很,哪有感冒啊?」還顏面神經抽搐咧!「你們還不趕快給我分開,沒看到有客人嗎?」這個時候他就有點後悔把女兒當兒子養了。
「是、是。」被這麼一吼,白濠連忙跳了起來,往丁劍戊的面前立正站好。
「有客人?」依她看,應該是想要進入丁家道場練劍的新學員吧。
丁雁慢條斯理的起身,甩甩還在發疼的手腕,緩緩走向道場門口,長長睫毛一抬,正準備露出應酬式的笑容時,卻在瞥見那個「客人」的容貌之後整張臉霎時僵硬,仿佛里上了一層厚厚的石膏面膜。
他……他!
「丁丁,你怎麼臉色發白?是不是換你感冒了?」白濠看著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擔心的上前扶住了她。
「沒、沒啦,我只是突然覺得頭很昏。」看到「他」,不昏才怪。
「頭昏?那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白濠難掩關心的道。
「我想是突然站起來的緣故吧,很多女人都有貧血的毛病。」丁劍戊身後的人突然向前跨了一步,低沉道。
「你放屁,我、我才沒有貧血。」她站穩身子,努力平息自己狂奔的心跳。
「那是我猜錯了,很抱歉。」浦晞被她的粗魯微微嚇到,不過很快就恢復鎮定地扯扯唇道。
哼,真會裝!「嘩,你是該抱歉。」要不是他,她的全身也不會酸痛得要命。
他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專注的瞧了半晌,「我們……見過面嗎?」怎麼她對他似乎充滿了敵意?
「沒有,誰跟你見過面啊?臭美。」可她否認得過快,引起其他三人的側目。
浦晞意味深長的扯開了唇,久久才道︰「我想也是。」
「爸,你們有事情要聊,我先閃人了。」丁雁回避他審視的視線,決定先跑為妙。
「等等,你怎麼可以先走?我們要談的事情跟你可是大大有關。」丁劍戊阻止她離去,接著對白濠道︰「你先離開。」
「喔,好。」雖然很想听听是什麼事,不過師命不可違,他也只有遵命行事。
一等白濠離開,丁雁就迫不及待的問︰「到底有什麼事跟我有關?」
丁劍戊揚揚唇,為他們互相介紹,「女兒,這位是浦晞;浦晞,這位是我女兒丁雁。」
「我管他叫什麼,爸,有話直說吧!」她只想要趕緊遠離這個男人,免得露出馬腳。
「咳,女兒,你這樣太沒禮貌了吧。」他不好意思的朝浦晞笑笑。
「我們練劍的人就是這麼粗魯,爸,這不是你教我的嗎?要有不羅唆、爽快的男子氣概啊!」她故意粗聲粗氣的道。
這樣他應該不會把她跟向日葵聯想在一起了吧?
「呃,是、是這樣沒錯,可是……」丁劍戊被說得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好險浦晞適時開口解救了他。
「沒關系,丁小姐直爽豪邁,的確是個女中豪杰,難怪丁伯伯每次一提到女兒就眉飛色舞、引以為做了。」浦晞風度翩翩的道,跟那日要她洗車擦鞋的人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嘖嘖嘖,真是個偽君子啊!
「虛偽。」她低聲喃喃自語。
「什麼?」丁劍戊以為女兒在說什麼,不只靠過去听,而且還問得很大聲。
「沒、沒啦。」
「你剛剛明明就有說話啊。」怪了,今天女兒怎麼不太對勁啊?
「我沒有。」這個爸爸真是的,干嘛這麼喜歡追根究底啊?
「我想丁小姐剛剛說的應該是謝謝我的夸獎吧。」浦晞優雅的笑笑,不過笑中卻帶著某種令人無法解釋的興味。
丁雁狐疑且快速的瞥了他一眼,暗忖著,他應該不會听到她說的話吧……
又看了他一眼,這次剛好對上他暗黑的眸光,害她的心跳霎時漏跳了好幾拍,臉龐不由得臊熱起來。
「是啊是啊,你過獎了,我家女兒沒有你說得這麼杰出啦。」丁劍戊樂得咧開了唇,謙虛的道。
「爸,言歸正傳,你要我留下究竟有什麼事?」
丁雁暗暗翻翻白眼道。
「喔,對了,我都差點忘記我要說什麼了。」被女兒一提醒,他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浦晞要暫時在我們道場練習一陣子,就由你當他的指導老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