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侍妾算好命嗎?」紀嵐不以為然的撇撇唇道︰「在我們那個時代呀,法律規定的可是一夫一妻制喔,若是男人敢在外面拈花惹草,腳踏雙船的話,下場可是會很慘的呢。」唉,她又忍不住比較了。
唉,飄香暗暗嘆了口氣,自責自己老是害嵐嵐陷入夢境之中,「要是真有那樣的地方,我還真希望我可以去瞧瞧呢。」她隨口附和道。
「我也很想回去,只不過,就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回去。」紀嵐長吁了口氣,神色黯淡的道。
「不要回去啦,我希望你留下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你這樣一個可以談心的好姐妹呢。」雖然不是十分相信她的話,不過飄香還是真心的說。
紀嵐感動的上前擁抱住她,「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這樣的舉動倒讓飄香手足無措的吶吶道︰「呃,我得去心姨娘那兒了,你自己得多注意些,不要再惹少爺生氣了。」這嵐嵐總是有讓人感到驚訝的舉止,的確跟周遭的女子不同,越跟她相處越覺得其實她長得跟馨姬小姐其實也不像嘛,有生氣多了。
「嗯。」紀嵐放開手,朝她揮揮手,「你快去吧,別擔心我。」
飄香微笑的點點頭,轉身走開。
唉,少了飄香跟她說話聊天,這幾天的日子可能會很難過。紀嵐輕嘆了聲,蹲繼續洗著髒盤子,絲毫沒察覺身後接近的人影。
終于洗完最後一個髒盤子,紀嵐歡呼了一聲,捶捶酸痛的腰肢,站起身準備將盤子放置櫃中時,卻讓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影給嚇了一跳,手一松,盤子霎時掉落,碎了一地。
「該死。」紀嵐懊惱的低咒了聲,連忙蹲下撿拾碎片。
「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受到驚嚇,跟你的脾氣似乎完全相反。」晁霆跟著蹲,幫著撿拾碎片。紀嵐悶不吭聲的撿著碎片,她才不想跟他說話哩。
「還在生氣?」晁霆挑挑眉,瞅了瞅她那張隊得幾乎要頂上天的紅唇,忍不住輕揚唇畔,軟化了臉上堅硬的線條。
廢話,打人家巴掌還問人家生不生氣?真自目。紀嵐還是不應聲,埋頭整理著地上的凌亂。
呵,果然如他所料,以她那倔強的性子,不為那天的事生氣才有鬼,不過,她或許忘記先動手的是誰了吧?可他畢竟動了手,錯在他。這是他想了好幾天才承認的結論,也是他今天來找她的主因。「嘖!」忽的,紀嵐的眉頭一皺,手指被鋒利的碎片邊緣畫出一道傷口,鮮血直冒。
晁霆眉頭一皺,二話不說便攫起她的手,將那只受傷的手指往口中送。
紀嵐的雙眸霎時時瞪得有如銅鈴,狐疑的眯著眼瞅著他瞧,不太相信他會這麼好心,想要幫她處理傷口。
晁霆抬抬眉,自衣袖撕下一塊布包裹住她的手指,揶揄道︰「通常女人遇到這種狀況,應該是腓紅滿面、嬌羞欲死,而非跟你一樣把眼楮瞪得這麼大,甚至還一臉的懷疑。」這個女人果然不同。
紀嵐收回手,臉上這才涌起一抹淡淡的紅,別扭的囁嚅著唇片,「謝謝你。」
晁霆挑挑眉,心中頗感詫異,她不是應該在生氣嗎?
「你不要誤會喔,我這個人一向是恩怨分明的,這次你幫了我,我自然要向你道謝,不過這並不表示咱們之間的過節就此一筆勾消。」紀嵐率性的微揚下巴,表明立場。
晁霆半眯起墨黑的瞳眸,贊同的點頭道︰「我不反對你的這種想法。」事實上,他對她的每一個思想都感到訝異至極,他發現每一次接近她,似乎都會讓他有種想再多跟她相處一會兒的。
他無法否認自己對她感到好奇。
「那就好,至少我們還有想法相同的地方,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偷偷模模的站在別人的身後,這樣是很不禮貌的。」紀嵐拿著手中的碎片,越過晁霆,佯裝忙碌而不理會他。
稍稍平和的氣氛又霎時窒悶了起來。
就在紀嵐幾乎要忍不住轉過身問他老站在那里盯著她要做啥時,一道低沉且生澀的聲音忽的緩緩揚起。
「那個巴掌……對不起。」晁霆對著她的背影囁嚅了聲,在她轉過頭之前,像陣風似的迅速離去。
紀嵐詫異的瞪圓眸子,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他在向她道歉嗎?不會吧,他不是一個趾高氣揚、標準沙文主義的男人嗎!怎麼會認錯呢!
凝視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紀嵐的心底仿佛被什麼觸動突然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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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晁霆發現自己的目光似乎老是不自覺的搜尋著她那道縴細的身影,完全超出他想象中的頻繁。
為了什麼呢?是因為她的勇于與他對抗?還是因為她的長相酷似馨姬?不,他知道這都不是原因,可真正的原由卻又模糊難辨,無法解釋個真切。
他只知道,他想接近她,想了解她,撇開她神秘的身份不說,她的確是個充滿魅力的女人。
不知道那天她對他的道歉作何反應?是不悄的嗤笑?還是感動的接受?呵,沒想到他堂堂一個晁府少爺,竟然得擔心一個丫環對他有怎樣的評論,實在是既荒謬又可笑啊。
「霆!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我連喊了你好幾聲都不見你回應。」蕭用力的拍了下好友的肩膀,打趣的瞅著他問。
「咳、咳,哪、哪有?你少胡扯了。」仿佛被窺探到心中秘密似的,晁霆連忙將視線自池子的另一端收回。
「怪了,我不過隨口說說,你這麼認真干麼?」蕭狐疑的望了望他方才注視的方向,並沒有看到什麼呀!
一抹尷尬迅速的閃過晁霆的黑眸,不過卻讓他巧妙的隱藏了起來,岔開話道︰「我拜托你的事情查得如何?」
蕭臉色一正,收起嬉笑的神色道︰「我查過了,劉兼鴻自從暗殺你不成之後,成天只敢躲在宅邸里,連踏出大門一步都不敢,就怕被你逮到,哪還有膽再派人找你麻煩?我計劃好了,想堵他的話,五天後的晚上就是最佳時機,我已經要漾漾假意應允他的要求,所以那晚他將會離開戒備森嚴的劉府,前往‘紅袖居’。」漾漾是「紅袖居」的花魁,也是他的女人,更是劉兼鴻垂涎已久的美色。
沒派人過來?難道她真的跟他無關?那麼,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晁霆輕摺起眉,垂眸暗忖。
「怎麼?你有別的計劃嗎?」見他悶不吭聲,蕭納悶的問。
「不,只是……這樣真是委屈漾漾了。」晁霆眸光一閃,隱藏住心思。
「放心吧,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倒是你,我擔心的是你。」自從馨姬去世之後,霆便一蹶不振,他真心希望借由手刀凶手可以讓他重新振作。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晁霆挑起眉尾,自嘲的道︰「放心吧,我的命硬的很,不會有事的,尤其這條命是馨姬為我撿回來的,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霆……」蕭抱歉的拍拍好友的肩膀,正想開口安慰他時,卻被他一把推開,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兒便越過欄桿,跌入池中。
「搞什麼……」蕭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站穩腳步之際,耳邊已經傳來吵雜的呼救聲與落水聲,而那個推開他的晁霆,則仿佛閃電一般的沖出去,速度之快,前所未見。
「沒事了、沒事了,我捉住你了,放輕松。」紀嵐輕聲軟語的安慰著死命掙扎的小男孩,一邊吃力的踢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