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一路上,她都听著湛司說著這次南下的行程,他沒有說他很想念她。她等著他說,但一直到了目的地,他都沒有說。
等湛司正要推開車門時,加藤吻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很想你,你呢?」她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向他。
湛司先是愣了一會,吞了一口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當然想,我是你的情夫嘛。」
情夫。
這兩個字簡直害死她了,她現在不要他當她的情夫了,她要他當她的情人。
難道湛司對她的好,真的只是因為他是她的情夫嗎?
心中突然涌現一股難受,淚水直逼入她的眼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系,她覺得她變得多愁善感了。
湛司一見到她哭,整顆心都揪疼了,原本壓抑的情感立刻滿溢了出來,他想都沒想地立刻捧住她的臉,細看她那幽幽的眸子。
「怎麼哭了?你這樣子會讓我心很痛的,我做錯什麼、說錯什麼了?」
他越是拭去她的淚水,她臉上的淚水就越流越多,吻直搖著頭,什麼都不說,只是撲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
「今晚陪我。」
「好。我……也好想你,在高雄時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他並不想將自己最心底的話告訴她,可是一看到她的淚水,他所有的堅持都垮了。
他真的愛她嗎?現在的他不敢去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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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司,我們是什麼關系呢?」小手緊緊環抱在他的腰上,耳貼在他的胸口傾听著他沉穩的心跳。
她喜歡他,而她也感受得出湛司應該是對自己有情的,所以她想要打破他們兩人之間的合約,真真實實的交往。
不再是主雇關系,而是情人。
「我們解約好不好?」加藤吻不等湛司回答上一個問題,立刻提出下一個問題。她怕他又回答因為他是她的情夫,她不要听到這個答案。
「你要回日本了嗎?」湛司一听到加藤吻要解約,直覺聯想到她要離開他回到日本,一種害怕失去她的焦躁感油然而生。
她注意到湛司方才眼神中透出的焦慮,他對她果然是有情的吧?
加藤吻輕輕的搖頭,小手輕撫上他的面頰想藉此安撫他的心。
「那為什麼要解約?」他怕解約後,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待在她身邊了。
他一直沒有去細想,自己為何會害怕加藤吻離開他,他以前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眷戀之情,那種會失去自我的感覺讓他恐慌,但那種感覺卻不及現在她要離開他的恐懼。
「嗯,我覺得……我們不該再維持這種關系了。」
「有什麼不好?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
湛司眉頭緊蹙,有點不能理解。「介意什麼呢?」
「我不要你當我的情夫。」
「……不當情夫,那你想要我當什麼呢?」他不想離開她。
加藤吻深深的凝望他,看著他那張出色的臉孔,她真的好喜歡,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的呢?她不清楚,只是覺得湛司在她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
「我……」她閉上眼。「愛上你了,所以我不要你當我的情夫。」
湛司听見她的話,當場說不出話來,她在說什麼……她愛上他了。
他不要女人愛上他,他是個壞胚子,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鎖得住他的心。
回應我、快回應我啊……
加藤吻在心中不斷地吶喊。湛司,請你不要沉默以對。
她相信湛司也是喜歡她的,她輕輕地張開雙眼,對上湛司的丹鳳眼。
她在他眼中看見的竟是迷惘或排拒,沒有欣喜、沒有高興。難道一切全是她自己自作多情,難道她的表白對他來說如此困擾嗎?
「吻……我們保持這種關系不是很好嗎?」他並不想被一個女人給綁住,雖然他很喜歡她,可是他並不想傷害她。
「你愛不愛我呢?」顯然她不接受他的答案。
「我……只是像玩伴般的喜歡你。」
他故意這麼說,希望她能知難而退,他寧可趁著現在,大家都陷得不深時傷害她,也不希望她有一天像他的母親那樣。
因為他沒有把握自己能夠一輩子的愛她。
玩伴?!
吻倒抽一口涼氣,她對他而言只是玩伴……她難受地強抑制住自己快要潰堤的淚水,緊咬著下唇直至唇色失去血色……而湛司卻是背對著她不想面對。
他覺得自己真是沒種,不敢面對吻,因為他怕看到她的淚,怕自己一看見她的淚,他又會心軟。
既然他沒辦法給她一輩子的愛,寧可現在收手。
她哭了,原來都是她自作多情,以為湛司也對她有情,原來都是她誤會了,她伸出手模了模平坦的小骯。
「我們……提前解約吧。」
「我……」他想說不,可是又說不出口,他又不敢放下心去愛她。
「我累了……請回吧。」她的心好痛,這種痛比望當年舍棄她時,更痛。
湛司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想伸手觸踫,沒想到一伸手,她卻躲開了。
她不要他踫她,不愛她就別踫她,她輸不起……
「吻,你不舒服嗎?」
「請回吧。」她克制自己不要在他面前掉下一滴淚,將心門給關上,摒除他,摒除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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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司,吃水果。」妖媚的女伴將剛切好的隻果,用叉子叉了一塊遞別坐在沙發上男人的嘴里。
湛司張開口木然地吃了下去。
「好吃嗎?」
「……」
「好吃嗎?」女人一直等不到湛司的回應又趕忙追問。
「……」湛司只是看著手機,愣愣地看著手機上的留言。
我今天晚上搭十點的飛機回日本,謝謝你帶給我的一切,也謝謝你曾經給了我一個我自認為的愛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尊重你的決定,很希望今晚能夠再看到你。吻。
他只是不斷地看著這封留言,他該去嗎?
「司……你在做什麼?」女人扭著腰,氣極了,她不喜歡男人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去了。」他既然不接受她的愛,又何必去呢?去了只是傷害她。
「嗄?」女人被湛司天外飛來的話給弄糊涂了。
湛司為了不讓自己再去想加藤吻,索性將手機關機,只要關了就和她沒有連系,沒有連系就不會再去想她。
可是他的心早就飛到機場去了。
「什麼不去了?」女人的朱唇不斷地廝磨著他的耳鬢,想要挑逗他。
湛司突然粗魯地將女人壓在身下,粗暴地狂吻著她的肌膚,毫不憐惜。
他想說服自己一點都不想她,真的,他一點都不想。
可是他雖然抱著這個女人,但他眼里、心里想見的人都只有一個,那個看似高傲冷漠,卻又對愛真摯的女人。
「別這樣,湛司,你弄痛我了。」
「你會不會恨我?」他眼神沉痛的望著身下的女人,根本是將這女人看成了他的吻甜心了。
「不會,為什麼要恨你?」女人看見湛司沉痛的眼神,吃了一驚,她從沒見過湛司如此痛苦的模樣。
湛司將豐唇迎向她不斷地輕啃著。「吻,別恨我……」
女人一听到湛司將她的名字叫錯,氣得推開他。「什麼吻不吻的?我不叫吻!我叫嬌嬌。」女人氣極了。
男人在和女人歡愛時還將名字叫錯,對女人而言是天大的侮辱。
女人這一狂吠才將湛司整個人從渾沌中抽離,他愣愣的看著她。「你是誰?」
女人氣得大喘氣,胸部起伏相當激烈。「你、你竟然敢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