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和望不可以在一起,但如果愛情有那麼簡單,她和望都不會為情所苦了。
湛司看她哭成這副模樣也著實不忍,他蹲將她摟進懷里,不知道為何整顆心被她揪得好難受,他該是心疼她的傻還是她的痴呢?加藤望這個男人何德何能,能得到她的愛。
他好嫉妒。
「他不愛我、沒有人愛我,所有的人都不愛我……」加藤吻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號啕大哭,將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宣泄而出。
湛司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摟抱著她,將她整個人嵌進自己的懷中,給她力量。
「如果他愛我,就不會和那個女人結婚,扔下我不管,讓我一個人面對家族的壓力,你知道嗎?我好寂寞、好寂寞,一直以來只有我一個人。嗚……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
加藤吻愈哭愈大聲,淚水撲簌簌地不斷滑落。
湛司深刻地感受到她的心傷與沉痛,他不知道外表看似光鮮強悍的她,背地里卻用盡所有的力氣來武裝自己,只為保留自己殘存的尊嚴。
看到她哭成這副模樣,他的心也被她擰得好痛、好痛。
「你不是一個人,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看到她的淚,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要對她許下這麼重的承諾,也許是放心不下她吧。
「真的嗎?你不離開我……」
此刻的她只希望自己的心靈能夠有個人來寄托,她只希望有個男人能夠將望的身影永永遠遠的從她心中摒除。
那個人會是湛司嗎?她能夠相信他嗎?他會不會像望一樣,總有一天會拋棄她?
「我答應你。」他低頭輕吻著她小臉上的淚水,她嬌弱的模樣讓他心碎。
一個男人,竟然可以用「愛情」將一個女人摧毀。
他怕愛情,所以在愛情里他一向是不沾鍋,他怕自己動了真情,可是為何在面對眼前這個女人時,他總是會失控的做出他不可能會做的事呢。
他從不對女人許諾的,但獨獨對她許了諾。
湛司躺在床上,抱著哭著睡著的女人,低頭細看她那細致如花瓣般的臉龐。七年前的她,還是是個單純清新的小女人。
他心里明白,今夜的他對她而言只是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湛司啊,湛司……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明知道她是將你看成了「他」,但是你卻心甘情願的,只願撫平她的傷痛。
看著加藤吻那猶如天使般沉睡在他臂彎的小臉,緊閉的雙眸上,那長長的睫羽還夾雜著點點晶亮的淚珠,他伸手輕輕撥開那晶瑩的水珠,厚唇親昵地貼著她那張柔女敕的臉龐,粗糙大掌輕撫著她那絲緞般光滑的肩胛。
今夜,她會做夢嗎?她會夢到什麼呢?是他嗎?還是……那個讓他嫉妒得要命的男人呢?
嫉妒?!真可笑,他縱橫情場的湛少竟然嫉妒起另一個男人,他不禁搖頭苦笑。
一聲咕噥,加藤吻一個翻身嚶嚀了一聲,兩只白玉藕臂環抱在他精實的胸前,小臉下意識的磨蹭著他,她那孩子氣的動作簡直逗笑了他。
「你這女人,還記得嗎?你七年前和我發生一夜後,竟然丟下三干五百塊錢日幣,而七年後你花了一千萬只為包養我,該怎麼說你呢?一個強悍、美麗、卻身上背負了沉重秘密的女人。」
湛司趁吻睡著後傾吐著,她對他而言真的是很特別,那種特別的感覺是什麼呢?他也說不上來。
是愛嗎?不!他並不想為了一朵花而放棄一整片花園,這不是他的風格,頂多只能稱得上是有好感、挺中意她罷了。
湛司一個翻身想下床找水喝,他那穩健的大腳才落了地,加藤吻立刻驚覺身邊環繞她的熱度消失,整個人惶惶不安起來,由沉沉的睡夢中轉醒。
「別走、別走……」她幾乎是哀求的睜著小鹿般的眼楮,凝視坐在床畔盯著她的男人。像是溺水者尋求不到浮木般驚慌失措,猶如天地快要崩塌。
她此時脆弱得需要他無時無刻地陪伴,好讓她從傷痛中走出來。
「只是去喝個水,一下子就回來。」大手撫上她的發絲,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
他真想告訴她別用這種眼神看他,那種眼神好像會將他吸入她那深幽的眸子里,跌入萬劫不覆的情海中。
他並不想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
加藤吻很任性、很放縱的用眼神告訴他,不準他離開她,一步也不準離開。
湛司拿她沒轍,兀自抱起身上卷著水藍床單的女人,讓她的長腿圈在他的腰際,仿佛像只無尾熊緊緊的攀在尤加利樹上。
「吻甜心,這樣滿意了吧。」眉挑得老高,他就這樣抱著大耍任性的女人,走向廚房取水喝。而吻什麼也不說,兩手緊緊抱著他,用力的程度幾乎快讓湛司窒息。
「大小姐,吻甜心,你抱那麼緊想勒死我啊。」湛司打趣道,但是還是很享受她的主動示好。
「就這樣,就這樣,別動,讓我緊緊地抱著你,給我力量,給我能夠面對未來的勇氣。」
加藤吻沒看到他的表情,湛司此時的表情笑得好溫柔,連湛司都沒發現自己的改變。
「只要吻大王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這是情夫的義務啊。」
「我好愛哭,好脆弱,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她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我好討厭自己的心叛離自己的感覺,好像不再屬于我,愛上人……好痛苦。」
湛司不多話,黯下神色。「那和我私奔吧?逃到一個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地方好嗎?」
她鼻頭紅紅,睜著哭著紅腫的雙眼,不解的眨眨眼看著他。「私奔?」
「是啊,我們走遍天涯海角,只有我們兩個人,丟下這里的一切,只有我們。而且我們可以和嫦娥一樣,奔上月球,和玉兔賽跑。」他胡扯起來。
加藤吻抹抹臉上的淚水,破涕為笑。「呵呵,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嫦娥不嫦娥,玉兔不玉兔的。」
見她笑了,他整顆心才放了下來。他剛才還真怕這位妮子會點頭答應要相他私奔呢,他還沒有那麼好的功夫,能背這女人飛上月球咧。
「呼!」他佯裝大呼一口氣。
「干嘛?你干嘛好像松了一口氣?」她氣得捶打他的背。
「我還真怕你點頭呢。」他捏捏她的鼻子。
「那我要私奔,我要私奔!我要當嫦娥!我要和玉兔賽跑!」她大聲嚷嚷,存心要讓湛司不好過。
「好好好,就私奔,一起私奔,總行了吧,大小姐,吻甜心,大女王。」
第七章
臉紅紅,醉醺醺,加藤吻笑得憨憨地,漂亮性感的眼眸因酒氣而顯得迷蒙、醉人,白呼呼的小手里捧著被她喝掉了了三分之二的琥珀色酒液。
湛司並未阻止她那毫無限制的狂飲,他只是坐在她身旁陪著她,儼然是一名護花使者。
「這個酒好好喝喔,你也來一口嘛。」她高高舉起手上高腳酒杯,硬是要將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分享給她的情夫。
湛司凝視她那張醉得不輕的嬌顏,那毫無設防的表情讓他跟著她一塊兒醉了。
他帶她來,只是要讓她發泄不愉快,這女人就是悶得太久,禁錮太久,情緒累積到臨界點才會爆發得不可收拾。
不過,就算她這個模樣他也喜歡。
「喝嘛,喝嘛,快喝!快喝!」加藤吻吆喝著。
「……」
「你是我包養的情夫,要听我的。」
「我怕我喝多了會,酒後亂……」他刻意看了看四遭,刻意表現的像是極高機密般,湛司將唇輕貼在她的耳畔。「性。」
「呵呵,才不會呢……我是個沒人愛、沒人疼的女人,又沒有魅力,嗝。」加藤吻打了個酒嗝,眼楮笑得彎彎,唇色紅潤的嘴唇往頰旁兩側拉開,漾出那白皙臉龐上的淺淺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