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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福晉 第21頁

作者︰鐘璦

「要做就快做吧,別在那邊廢話了,否則我們今晚都不用睡覺了。」順嫂瞥了她們一眼,催促說。

「喔。」章芸點點頭,拿起油膩的鍋子去清洗,但是受傷的手指踫到水又開始疼痛,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喂,你不想做就不要做,干麼擺個臉色給大伙兒看?」真是氣死人了,這麼多東西要收拾已經很令人煩躁了,這個丫環還擺張臭臉,她順嫂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不行。

「不是的,我的手指……」章芸趕忙解釋,但卻不被順嫂接受。

「手指,什麼手指,你是金枝玉葉呀?不過是燙傷,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不信真這麼痛。」在繡香跟櫻兒還來不及阻止之際,順嫂已經一把捉過章芸的手,狠狠地掐住她的傷處。

「哎呀——」

這呼痛的聲音是由不同人同時發出的,除了章芸因為傷處被掐疼而低呼出聲之外,另一聲就是順嫂的哀號聲。

懊死的殺千刀,是誰敢折扭過她的手臂,害她的手差點要斷了?順嫂抬起頭,正要開罵時,一雙眼卻因為看到的人而驚惶的瞪大。

「王、王爺?」怎麼會是王爺?他從來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呀。

「王爺!」繡香與櫻兒趕緊屈身行禮,心中倒是滿期待接下來的好戲。

藺兆祀冷著臉看了順嫂一眼,又看了看握著手指痛得扭曲著臉的章芸,心中的怒火不可遏抑的燒了起來。

「王、王爺,您的手……」順嫂用另一手指著仍被捉住的手腕,哀求的道。

「滾!」他手一甩,寒著聲音低吼。

章芸咬咬下唇,低著頭便往外走。

「不是你,順嫂,以後你不用再待在府中了。」藺兆祀大步一跨,捉住欲往外走去的章芸,朝順嫂道。

順嫂聞言整張臉都白了,怎麼會這樣呢?該走的不是那個丫環嗎?「王爺請息怒,順嫂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請王爺明說,不要趕順嫂走呀。」她霍的跪下,祈求饒恕。

「請王爺恕罪!」繡香跟櫻兒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連忙跟著跪地幫順嫂求饒,畢竟大家也相處好一陣子了,多多少少也是有感情的呀。

藺兆祀的目光鎖住章芸,沉著聲音問︰「你說呢?」

王爺竟然會問那個丫環意見?天吶,難道繡香說的是真的,她真是王爺鐘意的女人?想到自己對章芸的態度極為不佳,順嫂的冷汗就直往額上冒,現在她終于知道自己做錯什麼要被趕出府了,一定是因為方才被王爺看到自己在欺負章芸了。

「芸兒,順嫂知道剛剛對你諸多失禮,請你幫我說說情,讓王爺息怒吧。」順嫂趕緊轉向章芸跪拜著。

「順嫂不要這樣,芸兒擔當不起呀。」章芸想趨前拉起她,無奈被藺兆祀緊攫住手腕,移動不了腳步。

「不,你若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唉,早知道就听繡香的話,現在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了。

「怎麼?你的回答呢?」藺兆祀的神色稍霽,凝視著章芸,等她開口。

章芸囁嚅著,片刻才低聲道︰「請王爺饒了順嫂吧。」說實在的,順嫂並沒有錯,錯在她,是她笨手笨腳的,該走的是她呀。

「你說什麼?我沒听到。」藺兆祀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佯裝未听到她的請求。

「請……請王爺饒過順嫂吧。」章芸咬咬下唇,放大音量。

藺兆祀不著痕跡的扯了扯唇,壓低嗓音道︰「好,你既然‘求’我了,我就照著你的意思做。」然後轉向順嫂,「起來吧,好好的做事。」

「謝王爺、謝王爺。」順嫂磕了幾個響頭,站起身,剛挺直了腰桿,又連忙跪下去朝章芸道︰「謝謝芸兒小姐為順嫂求情。」

「快請起,我沒做什麼呀!」章芸著急的說,這可是她頭一次被人跪拜,但這種滋味她並不喜歡。

「主子,您就受了吧。」繡香與櫻兒開心的看著藺兆祀捉住章芸的模樣,這麼清楚的佔有欲,任誰都看得出來。

「你們怎麼又這樣喊我,我不是你們的主子了呀。」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她已經恢復原本的身份,為什麼他一出現,大家都忘記這一點了呢?

「少廢話了,跟我走。」藺兆祀並不糾正繡香與櫻兒對章芸的稱呼,拉著她便往外走。

「您要帶我上哪去呀……」章芸的聲音隨著被拉遠的身形漸微,最後只剩下微弱的回音。

「看來,芸兒的好日子又要來了。」繡香望著藺兆祀與章芸消失的方向,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嗯,王爺根本就離不開主子嘛。」櫻兒也附和道,服侍像章芸這樣沒架子的主子,可是件好差事,所以她特別希望王爺可以將章芸接回彩雲齋。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她跟王爺的關系了。」順嫂擦擦剛剛被嚇出來的冷汗,吁了口氣道︰「好險我還沒對她太過分,否則……」

「所以我說,不要得罪她,不是嗎?」繡香甜甜一笑,讓順嫂大感尷尬。

「是、是呀,我以後可不敢這麼做嘍。」順嫂搖搖頭發誓著,以後被編派到這來的丫環,她可得先好好的探探她們的底細才成。

第九章

沒時間了,他沒時間再跟她玩這種游戲了,今日,他們非得將一切說清楚不可!

藺兆祀一路拉著章芸回到了寢房,將她按坐在炕邊,給了個不許移動的警告眼神,暫時離開了房內,走去前廳。

他這次又想要她如何?是不是要對她今天出的錯加以責罵呢?章芸不安的扭著衣擺,等待他的出現。

沒一會兒,藺兆祀又走進房內,手上捧著個盒子,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王爺,我剛剛絕對不是故意將盤子打破,惹娘娘不悅的。」她決定在他開口責罵前,先自己認錯,畢竟,這件事的確是錯在她。

藺兆祀挑眉睇了她一眼,沒吭聲,徑自將手中的盒子放在腿上,伸手將她的手拉了過來,仔細的察看著傷處。

「這沒什麼,請王爺放開我。」章芸急著想抽回手,卻不小心被他捉住的手踫到傷處,將原本已經凝成血塊的傷口,又撕裂了開來。

「別動!」他皺起眉,低喝了聲,將她的手小心的放置在大掌內,「看,又沁出血了。」除了那被盤子碎片割傷的地方,在她手指上還有個大大的水泡痕跡,不過已經經過了處理,雖然紅腫,但稍稍讓他安心了些。

他騰出一手,取出木盒內的小瓷罐,往她的傷處倒。

冰冰涼涼的感覺隨著瓷罐倒出的黃色粉末覆蓋在她的割傷處,讓原本的灼痛感降到近無。

望著藺兆祀專注的幫她處理傷處的神情,章芸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如果他不是王爺該有多好?如果他們的身份沒有差這麼多,如果他沒有娶妻,如果……唉,太多的如果,只是無奈罷了。

「謝謝王爺,這點小傷不需您親自為我上藥的。」還是拉開點距離吧,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兆祀,叫我兆祀,不許叫我王爺。」藺兆祀恍若平常的說,一邊將傷口仔細的包裹起來。

「芸兒只是個丫環,不敢直呼王爺的名諱。」章芸將手自他的手中抽出,撇過頭道。

「看著我。」他哪容許她逃避,硬是將她扳向自己,讓兩雙深幽的黑眸相對,「告訴我,為什麼你總是喜歡讓我動怒?」就像現在。

章芸垂下眼瞼,咬著下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才想問他,為什麼總是這麼喜歡動怒呢?

「這次,听我的,好嗎?」短暫的沉默之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竟是他放軟的語氣,讓她又驚訝的抬起了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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