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過後,陶德在總統套房內享受美味的沙朗牛排,一想起白天舒沂彤詫異與失望的交錯神情,他越想越好玩。
我忠心耿耿的助理,有沒有想我啊?」他以手提電腦進入通訊網,與特洛伊取得聯系。
「少爺……」特洛伊如釋重負地嘆口氣,「你終于現身,真是嚇死我了。」
這段時間他根本沒能放松心情,沒想到他不過是到飯店櫃台Checkin一下,少爺就被綁走了,等他尋線趕到現場時,漁船卻已被燒得精光,只剩一團散在海上的灰燼,他光是尋找少爺行蹤就忙得瘦了一大圈。
「偶爾就得這樣嚇嚇你,讓你心髒變強點,以免老了得心髒病。」陶德毫無愧疚,能讓他耿直沉默的助理露出驚慌表情,他得意得很。
「少爺,你現在人在何處?我馬上去接你。」他可不想他華貴的少爺再被賽希爾那瘋子綁架。
「嘖,你怎麼還是這樣古板,一點創意都沒有。」陶德抱怨地睨著螢幕上的助理,「我都失蹤好幾天,你也該自己找些樂子什麼的,別老是一成不變嘛!」
聞言,特洛伊嘴角抽搐。他這少爺永遠就是這副玩世不恭的德行,好似對他死忠是一件很笨的事,非得他背叛他才有趣味。
他苦口婆心勸道︰「少爺,你知不知道老爺和夫人都很擔心你,你這樣消失無蹤、音訊全無……」
「擔心我?」陶德莞爾,「拜托,他們是怕我不生個孫子幫他們繼承家業,好讓他倆繼續逍遙考古。」
不是他不孝,他那對比他還寶的爸媽,看中國古物比他這親生兒子還重要,他會這麼愛玩,大半都是因為遺傳。
「好吧,那麼至少實踐一下你的計劃吧?」特洛伊找不出話反駁,只好抬出公事,「資料我都已經收集齊全,接下來呢?要出手收購RoundWorld百貨嗎?」
特洛伊其實並不擔心蘭氏百貨前景,少爺是商業天才,勾勾手指就能賺錢,他只是要找個借口讓少爺收拾玩心,以免他又跑得不見人影。
仔細審視他三秒,陶德緩緩開口,「特洛伊,其實我懷疑很久了。」
「什麼?」特洛伊疑問。話說多了有點渴,他端起茶啜飲。
陶德表情況重地說︰「我從小就懷疑你是我爸的私生子。」
「噗!」他驚駭地噴出口中茶水。
「很有道理啊。」陶德挑眉解釋,「蘭氏百貨賺不賺錢,你比我還開心,我爸媽有沒有吃飽凍著,你比我還緊張,我生死未卜,你比我爸媽還擔心。」
「少爺。」他額頭降下一排黑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別害怕,如果你是我弟弟,我一定會非常疼愛你的。」陶德非常慈愛地對他眨眨眼,「頂多把蘭氏百貨當禮物送你嘍,絕不致毒害你。」
特洛伊無奈道︰「少爺,你……你放過我吧!」有這樣的主子,他一定會短命好幾年。
「還是說……你是同性戀!」陶德興味盎然地揣測,「對我這麼關懷,你愛上我啦?」
「少爺……」他啼笑皆非又氣急敗壞,「你現在到底在哪里?你對台北不熟,也沒攜帶任何證件,身上又沒錢,至少得讓我知道你的所在吧?」
「你少爺我的最新身分就是小白臉,給女人養呢!」他一臉得意,「我開跑車住飯店,日子過得愜意愉快,早知道當小白臉這麼好,又何苦辛勞工作呢?」
「小、白、臉?!」特洛伊嘴角抽搐。天吶!堂堂蘭堤克亞家繼承人,居然淪落到當小白臉,他自責得想撞牆謝罪。
陶德挑眉,「是啊,我建議你趕快辭職,憑你的姿色,雖不能跟我媲美,不過至少也能泡上個貴婦人,到時候你就不用看我臉色,多好啊!」
特洛伊不搭腔,一本正經地瞪著他不發一語。
唉,他這嚴肅的助理生氣了。他好無奈,他助理比他還大牌,不但和他生氣,還給他臉色看。
「說吧說吧,你分析資料過後,有什麼心得啊?」哎呀!又要處理無聊公事。陶德倒了杯白葡萄酒,慰勞辛苦的自己。
特洛伊凜容,清清嗓子認真報告,「第一高樓的RoundWorld百貨本身營運良好,不過擁有大半股權的立閎建設有周轉不靈的現象,如果不是第一高樓的收益,恐怕已經傳出財務危機。」
「哦?」陶德有些驚訝地點點頭,「繼續。」沒想到那位舒大小姐家中也只剩個空殼子。
「我已備妥資金,聯系脈絡,隨時可以收購第一高樓其余股權,再狙擊立閎建設,讓RoundWorld百貨改名換姓。」這種小Case,他足以應付。
「先等一等。」陶德輕描淡寫地說。他飲著白酒,姿態慵懶,雖然他語調輕淡,但這就足已代表他的命令。
特洛伊十分訝異,以往確定目標後,少爺便毫不留情地出手,因為早點結束,他才能早點找機會開溜去找樂趣。他對敵人毫無慈悲心,就像對待玩膩的玩具,隨時可摧毀。
「暫緩計劃,直到我通知。」他微微一笑。
特洛伊覺得毛骨悚然。每當少爺這麼笑,就表示他發現有趣的事情,且樂在其中,極力想要征服。
陶德狡黠地對特洛伊拋了個媚眼,「趁來台北的這段時間,你快去找個東方愛人吧,愛上我是注定要傷心的喔!我可愛的助理,我可不忍看你傷心。」語畢,他立刻切斷通訊。
特洛伊忍不住打個寒顫。天吶!少爺的眼神……他今晚一定會作惡夢。
第四章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舒沂彤與陶德你來我往,攻防戰打得激烈,舒沂彤想訓練陶德與她同一品味,偏偏他自有想法。
此時他們當街爭辯哪個品牌的衛浴設備最流行、最富時尚感、最具風格。
「BOFFI的極簡主義最好。」陶德如此堅持。
「誰說的?」舒沂彤挑眉,「我看到BOFFI最出名的蛋型洗臉盆就想大笑。」她偏偏跟他唱反調。
而在美術館內,八竿子打不著的畫派大師,他們也能各自護短,爭論不休。
「達利好。」陶德篤定地說。
「才不,是慕夏好。」舒沂彤撇撇嘴。
「達利的奇幻設計斜看成嶺側成峰,慕夏行嗎?」他驕傲地睨了她一限。
「慕夏在女兒出生前十六年,就畫出她十二歲時的面容,達利能嗎?」她不甘示弱地哼了聲。
「是不能。」陶德征了扯嘴角,「但我能讓你改變主意。」
他陡然自她身後架住她頸子,她發出尖叫引起眾人側目,他卻毫不在意地在她耳畔沙啞威脅,「現在你還是覺得慕夏好嗎?」
舒沂彤心房輕顫。他聲音好性感,動作卻很野,而那股野蠻竟撼動了她習慣被愛慕,原以為已經麻痹的心。
漸漸地,他們親昵得宛如普通情侶,陶德還是吊得不可一世,舒沂彤高傲的姿態卻隨著物換星移,不自覺地動搖。
看一場枯燥的電影,見身旁的她昏昏欲睡,陶德忽然壓低嗓音淺笑問︰「很無聊?」
「唔。」她懶懶地應了聲。
「那麼,我們來接吻吧。」
聞言,舒沂彤猛然驚醒,驚愕啟唇,但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猝不及防地俯身以吻封緘。
纏綿的法吻讓她刻骨銘心,黑暗中她瞠大眼,望不清他的表情,卻明白知道自己臉紅氣喘,而他低低地笑著,不泄漏一絲情緒。
危險!舒沂彤清楚地听見理智這麼警告她,但她已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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