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珍琦兒重心不穩,險些跌倒,一色聰矢想也沒想使出手摟住她的腰,而他從沒想過,女人的腰竟然如此縴細柔軟。「對不起。」他臉紅的收回手。
珍琦兒見他臉紅了,玩性大起,「日本郎,你長得真可愛,告訴我你的名字和手機號碼,我就原諒你。」
一色聰矢頭頂冒出熱氣,他雖然擅長竊取商業機密,卻嚴重缺乏兩性互動的經驗,望著美艷動人的珍琦兒,當下便傻傻愣住。
「抱歉,我的保鏢得罪您了,高二少爺。」望月獠站到一色聰矢身前,冷厲目光盯上高浪凡,「他誤以為您在輕薄我的秘書呢,您是嗎?」
「每個人對輕薄兩字的定義不盡相同。」高浪凡邪肆微笑,勾勾食指,珍琦兒便乖乖听話地依偎在他身側,「相信任何男人擁有這麼一個天生尤物,都不會再有閑暇去輕薄別的女人。」
夕璃佇立于兩人身旁,听著高浪凡的話,望著他涼薄多情的冠玉臉龐,忽然心下掠過一陣冷,身子忍不住地晃了晃。
斑平濤從身後穩住了她。「夕璃小姐,你沒事吧?」他關懷地詢問。
「我很好。」她露出客套笑容,輕輕地掙開他,她不懂自己是怎麼了,听慣男人痴狂言語的麻木神經,竟會因高浪凡三言兩語而顫動。
「浪凡,你又干了什麼好事?」又氣又急的高仁杰劈頭就是一陣罵,「你就不能像你大哥一樣沉穩嗎?你要這樣浮躁到幾時呢?」以為小兒子又闖禍,他惱得頭都痛了。
「老爸,」高浪凡拋下懷中美人,安慰地拍撫親爹的背,「你都坐鎮在這里了,我怎敢浮躁呢?只是誤會而已。」
斑仁杰哪這麼容易放過他,他不顧高浪凡面子,當眾說教斥責,高浪凡不反駁也不覺丟臉,只是痞痞地有一下沒—下地搭腔。
斑平濤不屑地瞅廠高浪凡幾眼,轉而對身旁的夕璃大獻殷勤,「這兒很悶,我們出去走走如何?」
夕璃心頭迷惑未消,她想拒絕,卻發覺望月獠的目光緊盯著自己,她只好答應。而且不出所料,短短的一夜相處後,高平濤便成了她裙下臣、囊中物……
第三章
在望月獠的安排下,高平濤與夕璃開始密集約會,。
他們在派對上出雙入對,足跡遍布台灣的高級俱樂部、會員制高爾夫球場、貴夫人的沙龍酒會、政商名流的私人招待所,他們的合影上了報章頭版,記者繪聲繪影說台灣第一黃金單身漢好事近了。
日沉西山,在最頂級道地的法國料理餐廳里,今晚的客人只有兩人,高平濤獻上花束,期待卻也惶恐的凝望著夕璃。
「你愛我嗎?」他深情款款地瞅著她,她豐姿綽約、神秘不凡,每一個笑容、每一個舉動都迷惑得他心神蕩漾。
「我當然愛你。」夕璃說著謊,卻沒有一絲罪惡感,「那你呢?」她反問,目的只為確定她掌握他幾分。
「不要懷疑我對你的真心。」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我愛你,夕璃。」
他說愛她,她卻覺得冷。
一股惡寒,從身體很深很深的地方冒出,男人狂熱的愛意、巨大的佔有欲,只會讓她覺得仿佛置身全世界最寒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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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榻的飯店中,一色聰矢輕敲夕璃的房門。
夕璃剛結束和高平濤無聊的例行性約會,獨自佇立落地窗前,應聲要他進來。
「左流魅將你這個月的解藥送來了。」一色聰矢進門便說,
「擱著吧。」她沒有回頭,大樓底下車水馬龍的街燈光影,在她美好輪廓上流竄,映出琉璃似的透明清冷。
「不行、」他堅持地將紅色藥丸遞到她面前,「義父每次都將時間算準才讓左流魅送藥來,遲個一分鐘服下都不行。」
二個人體內的毒各不相同,服藥的周期與藥丸亦非一樣,若是延誤服下解藥,就算是耶穌顯神跡也是回天乏術。
夕璃看著他手心中的救命藥丸,忽問︰「一色,你跟著義父多久了?」
他愣了下,「十八年了吧。」他略微思索後道︰「其實我也不確定,從孩童時代開始左流魅就是我的導師,一直到成年我才見到義父。」與其說是見到,不如說是發現這個人的存在,影人戒司總是隱在竹簾後,透過變聲器與所有人對話
「你不懷疑是義父殺了你雙親,然後叫左流魅訓練扶養你長大?」她微笑著說出恐怖的猜測。
這是她首次問起他的身世,她與望月被影人戒司撫養時,皆已是懂事的年紀,對于彼此的過去亦略知一二,而他是後來加入的。
「或許吧,但我沒有追究的意願。」他聳聳肩,「父母兄弟並不存在我記憶中,我也不想再挖出陳年往事讓自己困擾。」比起有血親的陌生人,伴他成長的左流魅還比較像家人。
听他這麼說,夕璃怔忡片刻,喃喃道︰「是這樣嗎?沒有記憶也是一種幸福啊。」
「怎麼了?你有家人嗎?」那可好玩了,他還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無父無母,來歷不明呢。
「有,但我不記得他們的模樣了,連名字都不記得了。」她平靜地說。她曾試圖回憶,奈何腦中永遠只有模糊的影子。
「為什麼?」一色聰矢不懂,「你太小了嗎?」
「不,我被義父撫養時已經七歲了,醫生說是因為創傷太深,所以腦部自主地封上了記憶。」她淡淡地說著,仿佛只是念出病歷表上的解釋。
「發生了什麼事?」他瞠大眼,這還是他首次听見這種癥狀,「你完全沒印象了嗎?」太詭異了,七歲已經是快上小學的年紀了吧。」我只記得我有個弟弟,不過大概也死了吧。︰」她撩著長發淺笑。
「死了?是病死還是被人殺死的?」他單純地往下追問,,
夕璃的答案是沉默,她拿起藥丸服下,苦澀的藥味在舌間蔓延,這樣的口感她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色聰矢見她語帶保留,也就知趣的閉嘴,他們三人一向都是這樣,合作無間卻也很冷淡。
他換個話題,開心地計劃起未來,「等離開義父,我要到紐西蘭買個大牧場,養牛、養羊、養大象,到時歡迎你跟望月來小住。」他是三人中最沒心眼、最樂觀的一個,一直認為義父會遵守承諾放了他們。
她支著下巴靜靜眺望遠景,俯瞰這一片光影迷離,霓虹交錯難辨,而她心思同樣詭譎。
忽然,她開口問︰「你覺得高浪凡這個人怎麼樣?」多日不見,她卻頻頻無端想起他,他的吻、他的言語,莫名地困擾著她。
「不學無術、風流多情、性好美色,還有……」他中肯地評論,像是想到什麼,忽地微蹙起眉,「他身手還不賴。」說著說著,連他也覺得奇怪。「我第一次出手時毫不留情,他居然只是摔倒,第二次就更不用說,我偷襲很少會失手,他看起來不像是反應這麼快的人。」
「他知道義父的名字,可能連我們的來歷他都一清二楚。」夕璃眼色深沉,說出那晚令人驚訝的發現。
「怎麼可能?」一色聰矢不敢相信,但她從不開玩笑,邑她漠然的表情也不像在開玩笑,他直覺地問︰「你把這件事告訴望月了嗎?」
「沒有。」她面不改色地說,身體微微僵硬了下。
他察覺了她的顫動卻沒有說破,那人三番兩次佔她的便宜,但她的反應卻十分耐人尋味,甚至他可以感覺她情緒異常的波動,她向來冷漠,卻在今夜詢問起他身世,甚至談到自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