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紫芙不耐的低喝。
極西堅持的更加握緊她肩頭。「我不放。」
「你!」她一咬牙,掙扎不休的低咆,「放開我,听到沒有?!」
「我不放。」她越是使勁想掙月兌,他越是用力鉗制住她,絲毫沒有商量余地的說︰「除非你進屋去。」
「我不要!」她出奇的抵抗,甚至連腳都踹起他。
「為什麼不要?!」極西怒斥,氣得眉毛都快著火了,「你早上什麼也沒吃,外面又冷死了,現在馬上給我進去吃飯!」
「你憑什麼命令我?!我就是喜歡在外頭,你管我!」紫芙毫不講理的大吼,情緒激動的推拒著他,「你走開,快走開,少來煩我!」
「我怎麼可能走開!」極西被她惱得火氣節節高升,「你在說什麼蠢話?」
「對!我就是蠢!」紫芙激烈的抵抗他,「我就是愛這里冷,那你進去啊,我不用你管!」
「你愛這里冷?!」他七竅生煙的咆哮。
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簡直快氣死他,極西死瞪著她,全然不了解她何以要這樣虐待自己。
紫芙方才面對的池塘草叢中一陣搖曳,他的視線猛地掃去,居然看到一只野雁,那種雁類現在應該還在南方過冬,春天才會飛返,要是待在這里怎麼可能撐得過冬寒!那只雁是母的,看起來十分虛弱,搖搖晃晃的走著,而朝它身後看去,明顯的可看到一只小野雁腐爛的尸體。
忽然極西有些懂了。他渾身怒火倏地澆熄!一語不發的松開了她,
紫芙因他急轉直下的態度一愣,還不能了解他復雜眼眸中的意思,只望見他冷冷的凝視著她,天外飛來一句說︰「你愛冷,好,我陪你起。」
話才剛落地,他毫不遲疑的跳進池塘中。
紫芙驚嚇的忘記喊叫。這個池塘不算淺小,雖然水面已經解凍,但水底可是比戶外冷上十倍的溫度啊!就算是泳技再好的人,遇上這種低溫,恐怕還來不及劃水,手腳已經先麻痹了。
「極西!」她驚慌失措,繞著池邊打轉,「極西,你快起來,你回答我啊!」
池面除了他躍進時的水波圈圈,毫無有人浮起的蹤跡,紫芙急得眼楮發紅,理志全失,顧不得這許多,她月兌了鞋子,朝著水面大喊,「極西,你溺水了嗎?我馬上來救你。」
就在她咬牙閉氣準備踏進水里時,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腳踝,她驚呼的跌倒,極西整個人頓時濕淋淋的浮出水面。
兩個人同樣呼吸急促的深深望著彼此,極西牙齒打顫,臉色白如紙,卻依舊冷靜的出聲,「這樣夠不夠冷?你身處的地方還是比這里冷嗎?」
紫芙怔怔的看著他狠狂專橫,喉口一陣熱意襲來,胸腔無法順利吐息,水氣盈眶,潸然淚下。
母親死了,她的心好像也隨著她埋在冰冷的泥土里。
她愛她的母親,但卻無法不怨懟她的無情,另一方面,她深刻的責難著自己,如果她機警點、無私點,也許就來得及挽救母親的生命。
極西用盡身上的余力爬出池塘,拾起地上的大農從頭頂罩住了她。
「別哭了。」他無奈的嘆息,手指捏著圍巾擦拭她的淚珠,「我冷死了,進去好嗎?」
紫芙哽咽著,抽噎的說︰「我不要。」
極西慪她那麼淺視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悶悶的抱怨,「少任性,你又不是為我哭,我都跳進水里了,好歹你也關心一下啊。」
她忿忿抬眸,「誰要你多事了?」
「你現在要我安慰嗎?」極西的脾氣也不小,他都為她作了那麼大的犧牲,難道還比不過她媽嗎?他霍地吼,「那種蠢女人死不足惜,有什麼好傷心的?!」
她氣得杏眼圓瞪,捶了他幾拳,推開他,「你滾!別來煩我!」
雖然怒氣留得他腦袋著火,但是他渾身濕透,冷風一吹來,像是萬針刺骨的寒,想進去屋里,心中卻又軟弱牽掛低啜不停的她。
極西語焉不詳的低咒了一連串連奧地利人都會目瞪口呆的德語髒話,倏地彎腰連衣帶人一把將她抱起,紫芙先是抗拒。沒多久就貓似的
窩在他胸膛。
極西朝天翻了翻白跟。師父真是教的好,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早知道他什麼話都別講,池塘也免跳,直接抱著她進屋不就得了!
※??※??※
極西將她抱進她房里,惡聲惡氣恐嚇她不得再出去吹風後,他連打四個噴嚏,臉上頓時掛了一排斜線。
回房間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他舒緩的伸著懶腰,感覺舒服多了。腰上圍著大毛巾,一手擦拭著濕頭發,極西光果著上身走出浴室,上抬
頭,就看見衣著單薄得可見膚色的她坐在床沿。
「干嗎?」他沒好氣的站在她面前。
紫芙哀怨的仰視他,口中嘟嚷著,「那麼凶,不會溫柔點啊。」
「還要多溫柔?」極西心清欠佳,口氣不善,「池塘都跳完了,敢問現在你又是哪里不對勁?」
她瞪著他,深吸氣又重吐氣,氣鼓鼓的扭過頭直起身要走。
極西壓下她的肩頭不讓她離開,手掌下的體溫讓他無奈的又嘆氣,「那麼冰,你怎麼不去洗個澡暖暖身體?」
見她低頭一語不發,他沉著臉,一張口碎碎念了起來,「自己房間床不睡,是哪根神經打結,跑到我房間里找碴?昨天晚上不好好睡,飯也不好好吃,剛剛又去外頭吹冷風,你是賺身體太強壯是不?為什麼不去洗個澡躺下休息呢?」
「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覺沒吃飯?」她悶著聲問。
極西一臉她明知故問的怨懟表情,「你說呢?」
他在乎她,眼神總不由自主的隨她打轉,深夜听見她來回走步的聲音,怕驚動她,耳朵還貼著牆壁觀察動靜,自己都快被自己的婆娘行為氣死了。
「我好冷,睡不著。」她很難得溫馴的露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臉。
他輕柔地摩掌她雙臂上肌膚,忽地他將她攔腰提上床鋪,一手揚起棉被籠罩住彼此,她躺在他身側,螓首枕著他強壯手臂,他的體溫像暖爐般一下子就暖和了她,她的鼻息里全是他清冽好聞的味道,揉合了肥皂香味和他特有的男性體味,這讓她有點醺醺然的迷醉。
「還冷嗎?」他側著瞼,靜靜的凝視她。
紫芙朦朧的眼底瞧著他好看的瞼,他長得真是斯文俊逸,雖然說出來的話毒死人,但恐怕等著讓他毒死的女人會壓垮整座阿爾卑斯山。
見她沒反應,他以為她還冷著,一手橫過她的腰緊抱,將她更攏近他,他一低頭,氣息徐徐的噴在她的唇邊輕問︰「這樣不冷了吧?」
她的雙眸痴痴的看著他的眼,她眼睫一眨,唇瓣便封住了他的口。
突如其來的索吻讓他訝然,她柔柔的吸吮了下他的唇,不一會就帶著一抹笑離開,但是他被挑起的情愫怎會就此滿足,他低頭如鷹隼般餃住她的唇,熱烈如火的與之交纏。
肢體交錯本來就容易擦搶走火,更何況兩個密實貼在一起的半果男女;摩擦模索中,他腰上的毛巾松掉了,而她的睡衣也從腳踝處卷撩到大腿,他火燙的四肢壓住了她,激情一下子就點燃。
「我要和你。」他狂野低啞的聲音在她耳畔低語。
她睜開眼,看著眼前體型消瘦卻肌理分明、壯碩有力的男人,心中猛一動情,以同樣低啞的語調回答,「好」
他再也不客氣,撕了她睡衣扔在地上,欣賞的眼光瀏覽著她雪白勻稱的,她臉一紅,情不自禁的閉上眼。
他用了很多時間啟發她的身體,讓她激動,讓她無法羞怯,讓她習慣這樣赤果的彼此,他怎會有這麼好的耐心?她不知道,她覺得這太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