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詐!」她兩手抱胸,硬是不肯給。「坦白告訴你,我男朋友多如天上繁星,很快就會給你戴綠帽。」
「盡最大能力取悅自己的老婆,是義務,更是天職。」他低頭,在她額頭大聲的啵了下,自信的說︰「我會讓你忙得無暇他顧。」
「又想要詐了?」她戒慎的問。
「對。」趁她松懈戒備,他快速伸手探進她胸口,想把那張卡片劫回來。
「休想!」蕭子琳反射動作,雙手用力一按,剛好將他的五指困在那溫暖、柔膩的方寸之間。
兩人都僵住了,有一份尷尬,有一份甜蜜,和一份無以名狀的心悸。
這感覺令她有股蝕心的亢奮,一如毒犯遇上了罌粟。是的,她是個如假包換的壞女人,只有壞女人才會這樣管不住自己吧。
她真的愛上他了?蕭子琳寧可相信,她只是少不了男人,無法不去愛人和被愛而已。
魏懷軒的手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上游走,探尋,直到兩人都抵御不了誘惑,听由她提議,當晚就辦理出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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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激烈享受彼此身體之後,她歡暢地躺在他的臂彎里,他低首玩弄著她的發絲。
「你有過要好的女朋友嗎?」
魏懷軒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弄得有些語塞,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沒有。」
一听他這個否定的回答,蕭子琳臉上大有焦灼的神色。「為什麼?」
「放空心靈,以等待我的真命天女。」言語間,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來到她身上,非常肉欲地撫模著。
蕭子琳才堪堪撫平的心緒又被他給撩撥而起。「你搞錯了,我不會是你夢想中的那個女人。」
「我知道。」他毫不惋惜的說。
「知道了,你還要我?」
「人生苦短,再等下去,恐浪費太多生命,不如將錯就錯,反正我也不是很挑。」他順溜的說完這段話,還裝模作樣的長嘆了一口氣。
她的怒火瞬間提到喉嚨,「把手拿開!」
「又要以回台北為要脅,懲罰我的直言不諱?」魏懷軒加重手上的力道,讓她動彈不得,乖乖听他把話說完。「我向凱悅飯店訂了酒席,後天晚上六點三十分。屆時你的親朋好友都將準時赴約。」她睜大眼楮,發起急來正欲開口,他卻接著往下說。
「請完客,我們就搭翌日早上十一點二十分的班機到澳洲,補度蜜月。」
蕭子琳沒好氣地問︰「你不會連澳洲那邊的飯店也都訂好了吧?」
「沒錯。」他笑著點點頭。
「連征詢一下我的意見都沒有?」霍地推開他,她怒熾大張的下了床。
「你不同意?」
「當然!」隨手抓了一件他的襯衫披上,長度剛好足夠遮住她修長的大腿。
「關于哪個部分?」他貸心悅目的看著她勻稱的身段,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全部。」打開衣櫥,她胡亂的把一干衣物盡往旅行袋里塞。「我不要請客,更不要公告周知。」「尤其不要讓你台北的諸男友們知道你已名花有主。」魏懷軒很快的接下去說。
「你……別瞎猜。再說,沒嫁給你以前,我有權利愛交多少男友,就交多少男友。」
「嫁給我之後呢?」他灼灼的眼神逼得她連聲咳個不停。
她有預感他就要發火了,但也許發火太費事,他只點燃一根長煙,若有所思的抽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他抽煙,煙霧中他的神色那麼迷離虛幻,整個人都變得不真實。
「你、你、你既然……」見鬼了,她怎麼口吃了?「橫豎我的底都讓你模清了,早該知道我是個壞女人,你相信我可以跟你共偕白首?」
「美人傷遲暮,你的‘老樣子’恐怕不會太好看,但,除非我先不要,否則你就必須安分守己,克盡熬道。」難得說出一兩句刻薄話,他居然說得挺順口的。
「小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還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基于上述種種理由,蕭子琳不得不把一肚子火強壓抑住。「今天我總算看清你的嘴臉,難怪茱兒說你是壞人。」
「嫁給一個壞人當老婆,可算是你放浪形骸的一種報應。」或許是和她相處久了,他很快的就學會怎麼樣跟她針鋒相對。
「我幾時放浪形骸了?多交幾個男朋友犯法嗎?你沒听說過騎驢找馬?」
「見一個愛一個就是放浪形骸。」魏懷軒搶下她手中的旅行袋,丟至一旁,鉗制住她的雙肩,以命令的口吻道︰「看著我,把我看進你心里去,永遠永遠不許忘記。」
她被迫看著他的臉,這個在短短時間內,變得異常霸道不講理的男人,是如此英毅不凡,他鬢角因長年劬勞過早出現的微霜,使他看起來多麼超凡,多麼富于智慧。
這樣的夫婿當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奈何她不安分且慣于擺蕩的心,就是不肯乖乖停泊在他溫柔的港灣里。
二十六歲就定下來委實早了一點,況且他剛才自己說了,他只愛青春貌美的她,待他日年老色衰了怎麼辦?
「我有一個條件。」她粉臉忽然擴張出一個很老好的笑容。
「說。」他臉上的表情攏總加起來,只有一個字——冷。
「把你名下的財產分我一半。」這招夠狠吧,她預期他將會嚇得退避三舍,直接將她趕回台北,永遠不準再踏進柏林一步。
她的要求尚未得到具體回應,魏懷軒的手機響起,他被茱兒一通十萬火急的電話召回辦公室。再見到他時已是次日的清晨,他神色黯然,形容憔悴,想是忙了一整晚。
蕭子琳特地煮了一碗大鹵面給他吃,但他連筷子都沒拿起來,只怔怔的坐在椅上,沉吟良久。
「你回台北去吧,我不陪你了。」把機票放在桌上,他便轉身回房。
蕭子琳望著他寂寞、蕭索的背影,直覺一定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可他不說,她也無從知道。一絲真情自方寸間洶涌而上,盤旋在喉嚨底,不知如何表達。
當晚他交代魏懷玉送她到機場,自己則仍在公司加班。
「我想去跟他說聲再見。」
「不必了,他現在忙得頭昏腦脹,哪有時間理你。」魏懷玉的口氣很差,吃了炸藥似的。
「忙什麼會比跟自己的老婆道別還重要?」她的火氣也給沖了上來。
「嘿,你真是不但現實得可以,還驕縱得令人討厭!」魏懷玉一發動引擎,立刻踩緊油門,朝前面道路猛沖出去。
蕭子琳慌亂地拉住座位上頭的把手,才沒讓她給摔出車外。
「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讓人罵著玩的。」她也夠悶的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她。
「你也好意思光火?難道懷軒沒有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有話不直說,兜來兜去干什麼呢?
「他的財務經理卷款潛逃了,他不但提走了公司所有的預備款,還將該付給廠商的賬款也一並帶走。」
「那懷軒他……」蕭子琳非常小人的想到的竟是她那一半的錢財就要泡湯了。
「他不但得賠出一大筆錢,恐怕還得面對司法調查。」在一個紅燈前,魏懷玉交給她一只牛皮紙袋。「這里面有一張面額五十萬的支票和一個首飾盒,是懷軒送你的。」
「五十萬?」她一愕。
「對呀,就是你被綁架時,懷軒到處張羅來的。幸虧他提了這筆錢出來,才沒讓那喪心病狂的財務經理一並拿走,拿去吧。」
僵硬的接過牛皮紙袋,她不敢置信的問︰「他不是報了警,為何還要籌措這筆巨款?」五十萬歐元可不是個小數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