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傅惜容還想說什麼,卻被原君振搖頭阻止。
暗惜容疑惑地望著他,懷疑自己眼花了,否則怎會看見他嘴邊似乎……掛著笑意?
「這話是你說的?」原君振問。
「當然。」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傅仁豪接口。「老夫向來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多謝岳父大人成全!」原君振突然拱手作揖。
「慢,你還沒找回黃金連理枝,這聲岳父會不會叫得太早了?」傅仁豪揚手制止他。
「咦,我沒說嗎?」原君振微偏著頭,非常明顯的裝模作樣。
事有蹊蹺。傅仁豪隱隱有種上當的感覺。
「不,你什麼都沒說。」他冷冷道。
「哎呀。」原君振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瞧,我一高興就忘了說呢。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話方落,他人已一溜煙沖出偏廳。
未多時,原君振以同樣的迅雷之速沖回,背上還扛了一路隨行的麻布袋。
哆!布袋著地的聲響足以說明里頭的東西有多沉重。
接著,就見他打開麻布袋,幾乎整個人都鑽了進去,忙著在里頭翻找。
在場眾人看得一頭霧水。
暗仁豪咬牙,猜不出他究竟在做什麼,逐漸不耐煩起來。
「你到底在找什麼?」
原君振也很快給了答案,「其實上一趟替岳父大人--」
「不要叫我岳父大人!」傅仁豪打斷他。他何時承認他是他傅仁豪的女婿來著?「我說過,等找回黃金連理枝--」
「我這不就在找給你嗎?」袋里飄出有點模糊的話語,以及翻找的聲音。「我承認我鑒賞古玩的眼光沒惜容好,但找東西可是行家中的行家。其實,上回我在川西找到的黃金連理枝不只一件,那古墓里少說也有七八件。」
「什、什麼?!」傅仁豪一臉驚訝,瞪著那被翻找得像條毛蟲不停蠕動的大布袋。
「但它畢竟是陪葬品,所以好心如你未來小婿我,當然不敢多拿了。可只取一件就太小家子氣了,所以我就多拿了兩、三件……啊,找到了!」
原君振離開布袋,手里拿著一個以黃金打造,狀如樹枝分楷、間雜雕工精細的葉片,且結有黃金果的珍品。
「如何?還要嗎?」不待回答,他又鑽回去取出另一件同樣的珍品。「倘若不夠,我還可以再拿一件送你老人家,看要插在頭上還是哪兒都沒問題。」
「君振……」傅惜容忍住笑,扯扯他衣袖,要他別太欺負她爹爹。
「哈!」苗仙娘大笑出聲。「老爺,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這話是你自個兒說的,可別砸了自己一言九鼎的招牌啊。」
暗仁豪氣得七竅生煙,「你、你騙我!那並不是你原先找來給我的黃金連理枝!」
「可爹沒說一定要原先那件啊。」傅惜容忍不住道。
「惜容--」
「爹,別再為難女兒與君振好嗎?」她的神情楚楚可憐。
「可、可是……他要帶走妳……」他難掩對女兒的不舍之情。
原君振嘆了氣︰「我是要帶走惜容,但那只是想帶她到西安見幾位朋友,再者,也是為了避風頭。」
「避風頭?」三人異口同聲問︰「什麼意思?」
「老七回去了。」原君振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小俠?」傅惜容最先意會過來。
他點頭,想到可能發生的狀況,軒眉攢緊。「他回老家通風報信去了。」
「你是說小俠回涪陵了?」原來是這樣啊。傅惜容點點頭。「難怪這些天沒見到他。」
「那又如何?」傅仁豪不明白。「你要帶惜容離開,跟這有何干系?」該不會是胡亂找個借口誕騙他的吧?
「那小子向來巴不得天下大亂,這一回去,肯定引一票人下山,殺進成都。」
「一票人?」傅仁豪愣愣重復。
「殺進成都?」苗仙娘極有默契地配合。
這種說法會不會太夸張了?
然而,當他們听完原君振說明那一票人至少有二、三十人,當中還包括他爹娘之後,終于明白他表情之所以如此沉重的原因。
一下子涌進二、三十來個姻親……不,不不!暗仁豪拒絕想象自家門檻被原家人踏平的恐怖景象。
為此,他決定妥協。
「賢婿……」
「啊?!」這聲「賢婿」嚇到所有人。
「爹?」
「岳父大人?」
「我說賢婿……」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傅仁豪再喚一聲。
「小婿在。」回過神的原君振應得戰戰兢兢。
「能不能……」
「什麼?」
「帶著你岳父大人我一塊兒走?」
為了避免慘況真實呈現在眼前,他決定效法未來女婿--溜之大吉。
扁一個女婿就夠讓人頭疼了,他一點都不想再跟二、三十來個原家人交手。
一、點、都、不、想!
全書完
*欲知名聞遐邇的「找」還有哪些古靈精怪的人物,又有什麼樣的愛情故事,請看幸福餅087《踫!踫上鬼靈精》、幸福餅093《認栽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