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的,艾琳在跌落地面後失去了某部分的記憶,」他在艾琳復學之前便已經致電校方這件事。
「不過,經過今天的刺激,她終于回想起是誰推她下樓——不是別人,就是今天毆打她的那批人馬!」他當然知道校長對這些人根本沒有處分的實權——畢竟她們每一個都是千金之軀,若不是因為艾琳有他做後盾,恐怕她也只能吃虧自認倒霉——雖然如此,他要校長召開校務會議,開除這些人的學藉,同時還要她們負起法律上的責任。「我相信校方應該會給我們一個令人滿意的解決之道。」他來到家長代表面前。「還有,麻煩你們回去通知這些家長們,別急著袒護自己的女兒。如果法律不能還給艾琳一個公道,我會——我雖然不會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但是我絕對有能力讓他們在商業界、社交圈沒有立足之地!」
聲明結束,維克從他們臉上陰暗不定的表情得知,他的話已經收到預期的效果。他相信這些女孩們的父母如果不想讓家業毀于一旦的話,應該會好好考慮他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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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終于在所有的檢驗報告出爐,聲明艾琳除了身上的瘀痕外,沒別的內外傷後,維克便立即替她辦理出院手續,直接帶她回家。「我可以自己走!」對于他堅持要抱她回房的舉動,她提出嚴正的抗議。「我傷到的地方又不是腳,就算是傷到腳,我也可以自己走。」她的傷根本不打緊,可他對待她的方式,好似她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蒙主恩召。
維克對她的抗拒相應不理,徑自抱著她走回屋里,雖然她的掙扎減緩了他前進的速度,不過並不影響他要做的事情。
「我建議你還是乖乖的不要亂動,要不然我一個失手,摔傷的人可是你。」這不算威脅,而是件事實。如果她再繼續在他懷里扭動,那麼他很有可能因此失手而將她給摔了下來。
「你可以不必那麼麻煩,讓我自己走不就行了。」
她不明白他干嘛大費周章的抱著她走上一、兩百公尺。
好吧,她知道他很有可能是「關心」她,可這樣過度的關心她不要——或許她的外表看起來有些兒虛弱,但這樣的情形很快就會改觀,因此,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如溫室般的環境。「請容我提醒你,醫生說我根本沒事,所以你根本不必小題大作。」
「我知道。」維克答得很是從容自在。
「你知道?那你還這麼做!」她生氣了!「你這舉動要是給別人看到了,他們會怎麼想啊!」雖然他們已經發生過關系,但她還是希望這層關系能夠保密,畢竟,在名義上他是她哥哥,而她是他妹妹。她不知道外國人如何看待這種非血緣關系的兄妹情事,但他們的行為照中國人的觀念來說是——。
雖然她沒什麼道德上的負擔,但這種事最好還是得「避嫌」。
「他們愛怎麼想是他們的事,我並不需要去煩惱為一點。」在對話進行的同時,他並沒有放慢腳步,仍是抱著她往客廳走。他單腳踹開大門,直接走了進去,打算就這麼的將她抱回房中。
「你不要面子,我還要留點名聲。」雖然她現在是個西方社會的女子,但東方的思想可是根深蒂固地深植在她心里。也許在二十世紀末的今天,大家對于「名聲」二字已不是那麼的重視,但要做到完全不在乎,對她來說著實有困難。人言可畏啊!阮玲玉不就因為這原因而自殺嗎?她當然不可能走到那個地步啦,只是若讓人知道她和他的行為早已超過兄妹應有的分際,那……總而言之,這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維克不了解,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什麼不好的。首先,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在倫理道德上構不成什麼問題;再者,男人和女人共處一室難免日久生情,這是人之常情,很少有人能抗拒得了;最後,他不認為在家里工作的僕人們對這事會投以特別關愛的眼光——也就是說,根本不會有所謂的「流言」出現。
「這點你不必擔心,因為它根本不可能發生。」
「怎麼不可能!」她才不相信他的話,愛八卦是人的特性,舉世皆然。他對她態度的明顯改變,引起了他朋友的側目——她不清楚那算不算側目,但光從那日和他們一同用餐時,他們對他的行為瞠目結舌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之前他對待她的方式為何——而她敢打包票,這些人或許不比長舌公般愛嚼舌根,但他們絕對會在茶余飯後提起維克的「不尋常」行為。可以想見的,不久之後她和維克兩人便會成為最新八卦新聞的男女主角之一。
「你想想,你以前對‘她’可以說是近乎不理不睬。」她的說法可是合情合理、頗根據的。「可現在呢,你對有著同樣長相的我管東管西,就連我受個小傷也要特地抱我回房間,這種行為任誰看了都會起疑。」
「你並不是艾琳!」
「可別人以為我是她——而其實,我也就是她。」
她不懂為什麼他就是不能將兩者合而為一呢?或許她某些方面的行為和前艾琳有所不同,但既然她要以艾琳的身份生活下去,那麼她就一定要讓別人認同她就是艾琳。「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堅持,而把事情弄得復雜呢?」如果真讓人知道她是「借尸還魂」的艾琳,那她的生活一定會被搞得一團糟,同時還會弄得聲名大噪,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會用的眼光盯著她瞧。也許維克對待她的方式和常人無異,但是這世界上像他膽子這麼大的可不多啊。
「我可以幫你弄一個全新的身份,」維克將她抱回房間時,這麼對她說。「只要你願意,我立即著手進行。」有錢或許不是絕對的萬能,但對這種事可是相當有效——只要願意付錢,弄個全新的身份根本不是問題。
「就算你幫我弄了個新身份,那麼你要怎麼對爸媽說?告訴他們實情?」她不認為這是個好方法。「我可不認為他們會相信——而且,你不覺得這麼做對他們是很殘忍的一件事嗎?」告訴他們其實他們的「艾琳」已經死了、消失了?不,她不想這麼做。
正如米契爾說的︰每件事的發生,必定有「它」的理由。
或許她之所以會以這種方式來到這里,就是要她安慰這對愛女心切的父母,也或許她以這身份繼續存在這世上,便是要以這身份和一些她命中注定會相遇的人踫面——她,在這個再生的身份里,有她必須完成的使命——雖然,現在她還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只要她活得夠久,她應該可以弄清楚的。
「所以,打消這個念頭。」她不想成為另一個人。
「我就是艾琳•戴凡波——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我沒有法子把你當成以前的艾琳!別人也許做得到,不過那不會是我。」旁人可以當她的改變為性格的轉變,但他就是不能——在他眼里,她和「她」根本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好吧,就算你做不到,也拜托你的差別待遇別太明顯——你的急速轉變,只會讓人懷疑。」就算對待她的方式有所改變,也別一時之間來個大改變,讓人有措手不及的感覺。「還有,我希望你幫我辦轉學手續。」
原來的那所學校是不能再待了——除了「她」曾經在里頭和人結下梁子外,有太多認識「她」的人會讓她的生活過得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