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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戀 第16頁

作者︰陳秋繁

也或許是身體還留有些許「她」之前的記憶,因此當她听到「她」是以自殺方式結束生命時,她可以感覺到一股酸澀的絕望在突然之間襲上心頭,那是種對一切不再抱有希望、被世界所遺棄的孤寂……她知道,在「她」做出這決定時,「她」心里對這大千世界已經不再有任何一丁點的留戀。「她」走得毅然決然,沒有一絲的後侮,而這說明了,如果「她」被救活了,「她」還是會以其它的方式來結束這生命。

而一想到「她」的遭遇,艾琳的心情就再也無法輕松起來。畢竟「她」已經成為她的一部分了。基于某種層面來說,她們的關系,比起世上任何人都還要來得親密——即便她們這輩子從不曾謀面——但她覺得有義務去了解是什麼原因讓「她」放棄了生命。

因為這小小的插曲,愉快的氣氛不在,身為客人的迪恩對自己不當的發言感到抱歉,而主角則是因為他的話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至于東道主——維克,為了不使場面尷尬,因此在一陣沉默過後,便以不宜讓客人太過勞累而影響到明天的行程,而提前結束了今晚的聚會。

在回程的途中,艾琳仍是不發一語,直到他們到家後,才開口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不,維克,你錯了。」也許維克能將「她」和現在的艾琳分得相當清楚,但她自己並不這麼認為。「從前的艾琳也是我的一部分。一個人若想毫無負擔、不必擔心被以前的記憶所困擾,那麼他就必須勇于面對關于自己的一切。」顯然的,「她」的父母撒了謊,讓她以為自己是因為車禍而住進醫院,不過實情似乎並非如此單純。「我想,我之所以會到醫院的原因,肯定是自殺未遂吧?」只有求死意志堅定的人,才會在身體尚未死亡前,就讓為魂上了輪回處——也正因為如此,她這個靈體才能進得了「她的」身體。

「沒錯。」維克看到她堅決的眼這劉,知道如果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前,她是不會放棄這個話題的。「她在上課時間由學校圖書館的頂樓往下跳。」那個圖書館的高度至少有七層樓高。「沒人知道她為什麼跳樓,畢竟,大家都不知道她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許該這麼說吧,在她自殺前,沒人注意、也沒人會關心她在想些什麼。」這話听起來也許殘忍,但卻又如此可悲的接近事實。

「那她有沒有留下遺書什麼的?」以往她在電視新聞里看到一些「趁人不備」時偷偷自殺的人,總是會留封遺書交代後事,她猜想,或許「她」也會這麼做——不管內容寫些什麼,總比什麼都沒留的好。

「沒有,她什麼也沒留。」維克回想起警方人員詢問她的同學所得到的結論。「她的同學說,她看起來和平常沒兩樣,大家都不清楚她為什麼會突然跳樓自殺。」

「這怎麼可能!」艾琳壓根不信。「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無緣無故自殺。」

任何一個人會走上自殺絕路的人,一定都有自己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就算是一個精神失常而鬧自殺的人,別人也可以知道那人是因為有病在身,所以才想自殺。而「她」,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妙齡少女,怎麼可能毫無原因地走上自殺這條路?

「你說的沒錯。」維克同意艾琳的論點。「但是,她從不讓任何人接近,她將所有的人排拒在外,就算我們有心想要了解她,也沒辦法做到。」

「你們也真是奇怪,她要是不說,你們可以問啊!」

嘴在吃飯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說話。要是「她」不說,他們總有嘴巴可問啊。「再怎麼說,你們也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該彼此關心、相互關懷,要是連這麼簡單的一點都做不到,簡直比普通朋友都不如。」

「或許吧,」維克淡然接受她的批評。「也許我們甚至連朋友關系都稱不上,畢竟在她出事前,我們全部各自為政,對彼此不願透露的事,並不會多所過問。」若不是父親堅持,在艾琳出院時,他根本不可能回來。

「那……媽呢?我是她女兒,她總該偶爾噓寒問暖一下吧?」

「不是我喜歡批評人,瑪莉安或許是個好妻子,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絕對不及格。」

「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阿都仔都在想些什麼!」艾琳忍不住用中文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艾琳,你有自己的人生,不應該讓那些事困擾你。」維克不希望她如此急切探知之前她未參與的部分——那些都已成了過往雲煙,沒有必要讓它們阻礙她,「你要做的事,並不是湖及既往,而是放眼未來。」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們能夠停止這無意義的討論,回到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個覺。「如果,你真的要談,我倒覺得你應該談談我和你。」

「我和你?」艾琳不解地看著他。「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她不覺得有必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頭。

「難道你不覺得當我們有那種關系後,就有必要好好地談一談?」

「關系?那種關系?」

「性關系!」維克怎麼也沒想到會從她嘴里听到這令人為之氣絕的回答。「如果你不健忘的話,幾個小時前,我們才做過而已。」

「哦,你指的是那個啊。」艾琳恍然大悟地說︰「可是,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談的。」這有什麼好談的?

你情我願的,她也沒叫他要負責還是什麼的。如果說是「懷孕」的問題——如果還有下文,她一定要記得叫對方做好防備措施。她或許能接受這事,但她可不想成了個小媽媽——發地也要三、四個星期後才會知道結果,所以,現在有什麼好談的?

「沒什麼好談的?!」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無所謂的艾琳。

他從不曾有過女人方面的問題,通常付出較多感情的都是女方,而他也不認為性代表著承諾或是相關的含意在內。他相信每個和他上床的女人也都了解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但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影響到他的生活。如果她們不喜歡被排晨他的工作之後,進而要求離去,他甚至可以面帶微笑的歡送她們。

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她們將會對此做何感想。

但是,她的反應著實教他迷惑——四個小時前,她熱情如火的渴求著他的一切;他知道她是缺乏經驗的,但是她的熱情絕對可以教任何一個衛道人士為之瘋狂!而正常的情形來說,當一個女人如此狂野地對待一個男人時,她若不是對那男人有著極度的好感,便是那男人的身體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敢說艾琳對他有著「極度」的好感,因為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並無法得到一個女人的青睞;若說他的身體對她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那麼她的表現又顯然不是這麼一回事——事實上,在激情過後,她表現得有如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她的態度讓他迷惑,她的表現讓他不解——她不是應該像一般的女人一樣,期望從他這里得到更多、要求更多,甚至是以他的女人自居,對別人宣示她對他的所有權嗎?

「要不然我們要談什麼?」艾琳不解地看著他。「這是出于我們的自願,沒人受到強迫,而且過程順利,所以,就這樣啦。」她聳聳肩,「當然啦,我們沒有做避孕動作,也可能會有點危險性,不過……」她停頓了會兒。「我想,我們應該沒那麼倒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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