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你怎麼知道我大哥最近怪怪的?」楊瑞恩一臉詫異的盯著她瞧。
雖然她大哥在客人面前和往常無異,但是他們兩人畢竟是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兄妹,她怎麼可能看不出楊瑞丹相當反常……只是,小竹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只是猜測。」
或許是陳小竹愛情小說寫多了,對於男女之間特有的情愫格外敏感,更甭提是當場發生在她面前。
她敢拿她全部的財產打賭——雖然只有屈屈十來萬,但好歹也是她努力存了好些年才有的——楊瑞丹絕對對文靜有好感。
笑死人了!那樣明目張膽的表達方式,肯定不只是好感兩個字所能解釋。這楊瑞丹如果是她筆下的男主角,那他百分之九十九是愛上了文靜。
「好了,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她一直覺得,其實自己也可以嘗試一下推理方面的小說。
「就是在台風來的那天。」
楊瑞恩一直覺得台風那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她大哥不會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台風天……」陳小竹又在小本子里記了一筆。「文靜是台風天來的……」
突然,她大叫一聲︰「我知道了!」
楊瑞恩被小竹這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拍了拍胸口。
「小竹,你別嚇我啦!」定了定神後,她繼續說︰「你說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猜,文靜和你大哥一定台風來那天認識的!要不然,照道理說,他們兩個之前應該毫不相識才對,」
她敢說,這兩個人在六月之前應該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很簡單嘛,假設在六月之前,楊瑞丹就喜歡文靜,又得知她即將結婚的消息——自己心儀的女人要結婚,可是新郎不是自己,有哪個男人會受得了。也就是說,楊瑞丹如果早就認識文靜,那麼他不對勁早在兩、三個月前就開始了,而不是這幾天才這樣。
再說從六月之後到文靜來找她的這段時間。
如果,文靜在這段期間有了新的追求者——特別是像楊瑞丹這種長相的——那麼一定會有些多事的老同學把這消息密告給她……但是呢,這兩個月以來,並沒有任何消息,由此可證,他們兩個絕對是三天前才認識的!
「可是看起來不太像……」楊瑞恩一點也不覺得她大哥是三天前才認識江文靜的。時間太短了,教她實在很難相信。「我大哥好像很喜歡文靜。」至少,她從沒看過大哥對以前的女友如此熱情過。
「嗯,看得出來。」陳小竹點點頭。「文靜好像也挺喜歡你哥的。」她肯定的說。
「真的嗎?!」楊瑞恩倒不這麼想。「她看起來好像是被我大哥給嚇著了。」
「噢,不不不!」陳小竹頻頻搖頭。「她可能真的是被你哥給嚇著,但是她絕對是對你哥有意思的。相信我——我和文靜的交情夠深也夠久,我還算滿了解她的。」她保證道。
如果是個文靜不喜歡的人對她做這種事,結果可不會這樣平靜落幕的。
「真的嗎?」楊瑞恩有些擔心。
「別看文靜這個樣子,她發起飆來,就連大男人也要讓她三分。」
江文靜是陳小竹認識的人當中,最名不副實的人。
雖然她的長相唬了不少人——陳小竹以前也被唬住。但是她的脾氣、性格,陳小竹是不敢說自己是個淑女,但是和文靜一比,她想,她應該勉強還算得上吧。
「真的嗎?!」楊瑞恩有點不太相信。「可是文靜——她看起來——挺溫柔的。」
是啊,雖然江文靜有兩道英氣逼人的劍眉,但是她的明亮雙眸減緩了這種印象,再說她的眼睫毛又長又濃,將她的眼楮襯得格外迷人。不止如此,她的雙唇豐厚飽滿,看起來非常性感,怎麼看,她都不像小竹所說的那樣。
「長相是可以騙人的。」陳小竹做了個結論。「等以後你們熟一點,你就會了解我今天說的意思。」
楊瑞丹拉著江文靜上了二樓之後,便直接將她帶進房間,隨後還拿了兩張椅子進來;很顯然的,兩人是要有一番長談。
「嗯,楊先生……」
再次面對他,江文靜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要說什麼呢?說她很抱歉,不應該藉酒裝瘋,趁著酒意、仗著酒膽,對他提出那樣的要求……當然,其實那時她是很清醒的,清醒得足以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以及她的要求會有什麼後果。但是,要她承認這點,簡直比教她道歉還要困難。
那天的事,也不全是她一個人的責任;雖然事情是她起的頭,充其量楊瑞丹只是附和她而已。但如果說他真的不願意,不管她再怎麼吵、怎麼鬧,事情也不會發展下去。所以說,他也是有責任的,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文靜。」
楊瑞丹對於「楊先生」這樣生疏的稱謂,有著極大的反感。
「瑞丹,」她順從的叫著他的名字,但感覺有些奇怪——以前在面對另一個同名同姓的男人時,她從不像現在如此緊張。「我想——」
「不管你想什麼,我想先問你,這幾天你過得還好嗎?」他打斷她的話。
他過得不好,而這原因全為了她,私心里?他還是希望她對他能有一絲的記掛。
「還好。」
江文靜聲若細蚊的回答。心里不禁納悶,為什麼自己不像平常面對其他人一樣,若無其事、大大方方的回答他的問題,卻像個小媳婦般縮頭縮尾的。
「你呢?」她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隨口問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不好!」楊瑞丹十分簡潔的回答。
「不好?!」江文靜驀然的抬起頭來,正好對著他的目光。「為什麼?」
「因為這三天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聯絡;你想,這樣的我會好過嗎?」
听到他赤果果的「告白」——這應該也算是某種形式的告白吧。她的臉像是被盛夏的太陽給曬傷,紅得像熱透的番茄。
「是不太好……」
她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男人當著她的面,對她說這麼露骨的話。這感覺讓她惶恐,有些手足無措,也有些竊喜。
「對不起,那天我不該走得這麼倉促。」
照她當時的想法,她是打算就此避不見面,因為她不覺得自己會有勇氣,在沒有任何藉口的情形下,坦然無事的面對他。
尤其她根本不能確定他的想法,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她實在無法忍受,他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她的模樣……
「你是不該這麼做!」這點,在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早就不追究了。
「所以,你不覺得現在該告訴我,你住在什麼地方嗎?」
「喔,這是當然。」江文靜現在是完全處於被動的情勢,「我現在住小竹那里,電話是——」
「小竹,你是說陳小竹?!」
楊瑞丹認識她,她是店里的常客。
「對,她是我五專時的同學,這幾天我就是住在她家。」
奇怪,她干嘛說這麼詳細。再說,她也沒義務對他報告行蹤——雖然她心里是這麼嘀咕著,但她還是詳細的對楊瑞丹說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那天,我沒有傷到你吧?」
在沉默了三十秒後,楊瑞丹問出了這幾天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什麼?!」她是真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你在說什麼,我不懂耶。」
「我的意思是……」這問題對他來說也是有些難以啟齒。「那天,你是第一次,或許會覺得有些地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