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拒絕,江文靜心里覺得一陣失望。
「為什麼拒絕我?」
「因為,我不能乘人之危,乘虛而入。」
說穿了,他只是不想成為她報復另—個男人的工具。如果,她對他有那麼—絲好感,那麼他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
「乘人之危?」她可一點都不覺得他是乘人之危,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什麼。她並不是在神智不清的狀況下提出這樣的要求。「你為什麼這麼想?」
「難道不是嗎?」他想推開她的身子,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的雙手,仍緊緊的將她抱住。「你想報復那個和我同名的男人,所以想隨便找個男人,證明自己並不是沒有男人要。」
听到他這樣說,江文靜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她真想這麼做,那麼過去這兩個月來,她搞不好已經和數不清的男人上過床了。
「難道不是嗎?因為他為了別的男人而拋棄了你,你想報復,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要求。」
可惡!為什麼她的嘴唇看來這般紅艷,讓他情不自禁想吻住這性感的雙唇。
「他愛男人是他的事,為什麼我要因為他和男人跑了,就隨便和個男人上床!我為什麼要為了他,躇躡我自己糟蹋自己?」
她是氣他沒和她商量便決定逃婚的行為,丟下她一個人,面對整個混亂的場面;如果他事先知會她,那麼她也可以學他,在婚禮當天來個不告而別。
「如果不是為了報復……那你為什麼要和我?」听到她這麼說,楊瑞丹糾結成團的心,頓時舒展開來,手也不自覺的滑到她臀部上。
他這是什麼蠢問題!她會這麼說,當然是因為她想和他啊。
「很簡單,因為我想嘛!因為想,所以我才這麼說。」
如果在以前,打死她,她都不可能會對一個陌生男人提出這種要求。不過現在,她卻明目張膽的對個男人確良示愛……只能說,世界在變,人的觀念也可以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有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你確定?!你確定這真是你要的?」此時此刻,他十分希望她是清醒的。
「當然!」她知道自己身上是帶了點酒味,可這並不表示她沒有思考判斷的能力。「你什麼答案都不準說,除了說‘是’」她強悍說著。
說完,她吻上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的嘴巴,阻止了他的話——不管他願不願意,她都要和他。
楊瑞丹被她這大膽的舉動給鼓舞了,雙手從臀部捧起她,讓她的雙腿扣住他的腰部,好讓她可以更輕松、恣意的隨興吻他。他抱著她走到大門旁,按下電動按鈕,讓鐵卷門自動關上,
在這春宵一刻的時候,楊瑞丹當然等不及大門完全落下,便抱著熱情如火的江文靜,一步步的往二樓走,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終於回到自己的房間。此刻的他,完全沒時間去想到仍在風雨中補貨的妹妹,怎麼過了這麼久都還沒回家;甚至忘了樓下,還有—鍋炖煮的鹵肉等著他……
江文靜的情形也比楊瑞丹好不到哪去,
她應該在找到電話之後,立刻撥一通電話給陳小竹,要她來接她;而不是像個失了神、發了狂的女人,不斷因為楊瑞丹的深吻而嚶嚀著……
他的吻讓她沉淪,讓她忘了家里還有個對她叨念不休的母親,讓她忘了同事在她背後不斷的竊竊私語,嘲笑她在婚禮上被新郎拋棄的種種難堪……是啊,他讓她忘了一切。
這感覺真好,為什麼以前都不知道接吻的滋味是這麼好?
她的手像是有自由意識般的離開了他的頸項,繼續朝他壯碩的雙肩栘去。在觸及他那火熱的肌膚時,留戀不已的左右徘徊,不忍離去,他溫暖的身軀就像具大型的暖爐,將她整個人籠罩在溫熱中,絲毫感受不到周圍空氣的冷冽。
雖然六月的天氣,氣溫高得嚇人,但是今天是個狂風暴雨、氣溫驟降的日子。照理說,應該會有些許涼意︰但是這會兒,她卻猶如身處塔克拉馬千沙漠中一般,熾熱難耐,全身火燙乾渴……
而他的點點輕吻,一如沙漠中的珍貴甘泉,滋潤舒解了她的乾渴。
她緊攀住他,那力道強得讓她的手在他肩上留下十道指印,而她的唇更片刻下離那帶給她無上歡愉的雙唇……
兩人橫躺在楊瑞丹那張加大號的雙人床上,他以雙手支撐著全身的重量,盡量不讓自己龐大的身軀造成壓力。
但是,他的溫柔她並不領情。她只想要他完完全全覆在她身上,沒有任何間隙,就連空氣也不許介入;她要感受他結實、有力的整個覆在她身上,那種幾近窒息般的快感。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她不斷將身子朝上抵,並試著將他的身子往下拉;原本平放在床上的雙腳,也因此自動的環上他的臀部,不停的往下施壓。
雖然她沒開口,但是由她身體所傳達出來的訊息,讓楊瑞丹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意,因此配合的將身子慢慢往下栘,直到兩人完全的密合。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反應,一旦她有不適的反應,他便馬上從她身子離開,還給她一個自由呼吸的空間。
在她的體內蔓延著,似乎領著她沉溺在一個陌生的領域,這感覺有些無助,卻又像罌粟花那般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懷里,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備受呵護、寵愛的女人——一個極富吸引力的女人。
她張開迷蒙的雙眼,看著楊瑞丹那投入的神情,好似光這麼吻著她,他便已經心滿意足,達到渾然忘我的境界。
「你……」
她該怎麼叫他呢?楊先生?不,這稱呼太生疏了,不適合。但叫「瑞丹」又會讓她想起那個不顧她顏面的男人。
「我——該叫你什麼?」或許她根本不必為這問題傷神,應該把這問題丟給他。
「你想叫我什麼都可以。」楊瑞丹被她推開之後,在她唇畔低語。「只要你喜歡就成了。」
「那……」
她突然想起《天龍八部》中,虛竹和西夏公主在冰窖里纏綿悱惻的情景。那時他們兩人同樣也是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不知道對方的名稱,彼此都以為這可能只是一場夢,於是互稱夢姑、夢郎。
對她來說,現在她所做的事,何嘗不也像是一場夢?
「那我叫你新愛的好了。」
是啊,親愛的——在這一刻,他的確是她最親愛的溫柔情人。
「親愛的?」楊瑞丹重復了一次她對他的稱呼。「我很喜歡這個稱呼,」
听到她用柔細嬌軟的口吻喚他「親愛的」,他頓時感到全身一陣酥麻,血氣翻涌。
「親愛的……」
江文靜用手細細的描繪楊瑞丹的輪廓,似乎想藉此將他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留作永遠的回憶。她明白,這是她平淡一生中唯二次的放縱。
楊瑞丹在她輕觸他臉頰時,也凝眸回視她,想探進她內心,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我愛你!」不加思索的,他將心中的想法月兌口而出。
江文靜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你不愛我,你只是愛現在的感覺。」
她從來不曾覺得自己真正愛過。
老實說,她甚至不清楚什麼叫愛,又或者哪種方式才叫愛。有人說,愛是沒有任何原因理由的——如果真照這種講法,她從來不曾愛過;因為過去她那些短暫的戀情中,理智總是凌駕其它的情緒。
當她听到他對她說他愛她時,她心里隱約被某些不知名的情緒給撼動了;但是,她的理智卻不允許她繼續深究下去——因為那太危險。她腦中的警鈴響著,警告她別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