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老實說,有個人作伴會比較好,而且發現除了一些比較有規模的店家會說英文外,其他的路邊小販可是持著偉大的愛國情操,堅持要使用母語。如果身邊多個翻譯也不錯。「不過,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會,反正我最近這幾天空得很。」八月份,太多數的人都出城度假去,留在城里的人反而比較少。「而且,我也有段時間沒到那里逛逛了。」有時為了工作,上街看看年輕人的打扮成了他平時必做的事。
「那就太感謝你了。」禮多人不怪嘛,多說幾個謝字準沒錯!
「對了,你一個人年輕女孩子怎麼一個人到國外來?至少也要兩個人比較安全。」最好是跟隨旅行團,亞歷山大心里這麼想著。「怎麼不多找些朋友和你一道來?」
「沒法子,我的朋友們都排不出假來。再說她們要是來,搞不好成天就泡在各家不同的商店或是市場里購物,也不太有興致陪我。」不知怎的,她幾個比較要好的朋友好像有購物狂似的,一出國就喜歡買東西。
「她們難道沒有放暑假嗎?」「她們大多都在工作,哪有暑假可放。」是有人有暑假,不過為數不多。
「工作?」這年紀不是應該都還在學校念書嗎?「十七、八歲就在工作?」
「哈,她們十七、八歲?!」要是她們知道有人沒見過她們,就認定她們是未成年的青少女,那她們一定會樂死了!「怎麼可能。」她都二十四歲了,她們怎麼可能才十七、八歲!「有些都快三十歲了。」
「三十?」亞歷山大听到她報出來的數字,不禁訝異的重復她的話。「那你今年幾歲了?」照理來說,一般的青少年都傾向于和同年紀的朋友在一起,鮮少有例外的情形。
「我啊?」年齡是女人的秘密,不過這可不是林飛菱的信條。「我今年滿二十四歲了。」從五專畢業都四年整了。
「二十四!」這怎麼可能?她已經二十四歲了?!亞歷山大真的知道東方女性看起來的確比她們的實際年齡輕,可是她……若說她只有十四歲,他也會相信!可是她竟然已經二十四歲了……看不出來,一點都看不出來!
「沒錯,二十四。」
「你真的已經二十四歲了?」不成,他要再確認一次!
「當然,你要不要看證件?」真是的,她沒那麼像小孩吧?
「好。」亞歷山大二話不說的伸出手。在他心里,他還是認為她這年齡是慌報的。
林飛菱從防扒背心中取出一張彩色復印紙,而上頭就是她的護照副本。「你要不信的話盡避拿去看。」真是的,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他接過她的護照副本,來來回回的看著護照上的她和眼前實際的她。
「你真的已經成年了?」
「騙你做什麼?」真煩耶!就跟他說她已經成年了,還死不相信!顯然她和一些外國人女人比起來真的有點矮,可好歹她也有一百六十五公分啊——這樣的高度雖比不那些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超級名模,可是也算得上是普通身高,不至于曾讓人把她當小孩看吧?
听到她信誓旦旦的保證,他釋然的笑了。
當他以為她只是年還沒長大的小女孩時,她卻出乎意料的告訴他,她已經成年了……這真是意外的驚喜——等等!為什麼會是驚喜?亞歷山大被自己的念頭給嚇了一跳!為什麼他會覺得成年的林,是一項令人驚喜的事情——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疑惑直到他送林飛菱回旅館休息時,仍得不到合理的解釋。
第三章
林飛菱在亞歷山大的陪伴下,很有效率的逛遍她想要去的地方。由于有亞歷山大這個「本地人」的幫忙,她不但欣賞到所有名勝的精華,還在他的帶領下買到一些好東西,其中還包括了易安妮托她買的必購品。也幸好有亞歷山大的「導游」,原本要花上三天的行程,竟然在一天內全部走遍,而且一點也沒有走馬看花的感覺。同時,他還會在適當的時候加注一些旅游上沒有的資訊……唉,她真是好運氣啊!
回台灣時,她可挑個好禮物寄給他,以感謝他今天的幫忙才是。
「你在想什麼?」亞歷山大開著他的法拉利F550,準備送林飛菱回她投宿的旅館,結束今天的行程。
「喔,我在想,等我回台灣後,一定要挑個有特色的禮物送你。」如果要送禮物,隨時都可以送,不過她想送他個他平時可能不常看到得的禮物。
「怎麼想到要送我禮物?」真有趣,通常都是他送禮物給女人,怎麼這回的情況正好相反?
「當然要送你禮物啊。」他花了一整天陪她,既不收她的錢——導游費——而且不管到哪里,舉凡吃、喝、玩、樂她都沒花到一毛錢。照道理說,她至少要分擔部份的費用,可是他又不收,堅持要請客。他喜歡充凱,她當然沒意見啊,不過他們倆非親非故,她老是佔他的便宜……這怎麼也說不過去。「今天承蒙你熱情款待,讓我這趟翡冷翠之旅充滿驚喜。」的確是驚喜,因為她一毛錢都沒花到——意思就是她還有多余的預算,可以再待幾天。「要是不表示點什麼,怎麼也說不過去。」她這人可不喜歡欠人情債的。
「你錯了。」亞歷山大非常具有紳士風度的替她打開車門。
「我錯了?」她哪里錯了?林飛菱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雖然各國的風民情不同,可是舉凡接受過別人的幫忙,當然是要好好的謝謝對方,雖然感謝的方式各有不同,不過「送禮」這方式不管到那里都該行得通才是。
「當然。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我送你禮物,而不是你向我說謝,還要千里迢迢大老遠的從台灣寄禮物給我。」
「什麼?!」難不成這家伙是「吃虧就是佔便宜」的忠實擁護者?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說?
「我說,該道謝的人是我。」
「為什麼?」難不成是她給了他「日行一善」的機會,所以他要謝她?嗯,他這年紀當童子軍好像有些老了吧。
「今天與其說是我陪你,不如說是你陪我。」和林飛菱在一起參觀這些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時,他發現透過她的眼楮,這些一切習以為常的景致,頓時變得新奇而且美麗。
那些古建築在此之前,好似一個總是在身上披著一層薄紗的絕美少女,他好像總是隔著這一層紗在欣賞她——今天,林飛菱揭開了這層面紗,讓他有幸一睹美人的真面目。
「今天和你去過的地方,雖然都是舊地重游,但是你欣賞的角度,是我之前從未發現到的。」
例如,當他們去參觀大教堂時,大多數的人都只注意到教堂那壯嚴、宏偉的建築,以及內藏的珍貴藝術品,從沒人注意到當它矗立在夕陽下時,太陽在它身上制造的光影是何其迷人——那時,林飛菱堅持要站在他的法拉利跑車上,拍下落日余暉灑落在教堂上的景色——或者是年邁的管理員邁著蹣跚的步伐,巡視著整個建築物時,所散發出的那股專注的神情……
以一個當地人來說,這或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看在一個外來客眼里,這卻是一個值得留存的經典鏡頭——林飛菱的攝影技巧很可能不到「經典」的標準,但是若同樣的情形換成一個攝影大師來掌鏡,可就大大的不同了——簡單地說,她幫亞歷山大發現了這個伴著他成長的城市的新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