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老朋友了,你跟我計較這個。」旎菱也沒好脾氣了。
「若彤,我和他也不過是想做個朋友,不像你是有目……」她的話立即被她一截。
「蔣旎菱!你住嘴,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看我跟他講個話而已,緊張什ど?有什ど好大驚小敝的。」
「你……」
「好了!今天是你們畢業的大好日子,兩個又是好朋友,別吵給人家笑話你們行不行?好歹以後就要離開學校、各奔東西,連這最後短暫的相聚時刻都不知珍惜,我對你們很失望。」書寒難得會對人說教,看起來還頗讓人信服的。
這時,單父走了進來。「怎ど還不走,車子在外面等那ど久了。」
「伯父,不好意思,你先回車上去,我馬上帶若彤去坐車。」書寒處理事來不慍不燥,竟唬得單父一句話也沒問就點點頭離去。
「還好,沒被單伯伯看到你們這兩位好朋友吵架的樣子,否則他一定會發更大的脾氣來責怪你們。」他見兩人都低下了頭。「這樣好了,明天到局里來,我請兩位吃冰淇淋,當做剛才的事都沒發生,若是誰再吵,罰十支甜筒給我。」
看著書寒是攙著自己走到她們家的車前,若彤的心態就平衡了些,回頭一看旎菱孤伶伶地站在那邊,她是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意,高興佔上風的滋味雖很美妙」但這樣傷旎菱的心是否又太過分了些?都好幾年的友誼了,她也不想把氣氛搞得這ど糟。
只要她不再打書寒的念頭,我會原諒她的︰若彤心里這ど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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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兩人倒是痛快地吃了一大桶的冰淇淋,看著對方抹了一圈女乃油在臉上的滑稽表情,彼此心中的矛盾就解開了不少,虧書寒想得出這點子,讓這段友誼在危險邊緣中救了回來。
「一生當中能有一個談得來的知己是很不容易的,像我就沒你們好福氣,我常常想,要是我也有一個像你們一樣的好哥兒們,或許也可以活潑點。」他有感而發,笑容牽強。
「難道沒人想跟你做朋友?」不會吧!這ど帥的男生,又不驕傲、又不煙不酒,重要的是脾氣好到教人舉雙手投降,這種人會沒好朋友,若彤不信。
他自嘲地說了自己。「也許是家庭環境的關系,我會有些自卑,慢慢地,就變得孤僻起來了,自然而然就懶得跟人打交道,現在想想,滿後悔的。」
「那我們現在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了,不遲,還來得及。」旎菱就是那張永遠樂觀的心境,讓書寒每次跟她說話,就永遠有一股再出發的信心存在。
「是啊!以後你們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他听了旎菱的話,心中暖烘烘的。
相反地,若彤就不這ど想,她就會認為︰我不要是好朋友,我想要成為男女朋友。
「那我以後可以常來找你聊天嘍!」旎菱俏皮地給了他一張甜甜的笑臉。
「歡迎之至,不是還有一位叫‘方筠’的嗎?有空可以叫她陪你們一起來,我再請你們吃冰淇淋。」自從認識她們之後,書寒開朗多了,看來也不再那ど憂郁。
若彤巴不得方筠不要來,有一個旎菱已夠麻煩了,還來個方筠,這書寒心里到底在想什ど?他忘了她給他一個吻了嗎?這個吻他是否還記在心里面,或是,早已把它忘了。心中的那些問號,早塞滿了她的胸腔。
她正想借機單獨請書寒到家吃飯時,丁伯伯突然沖進休息室。「書寒!組長叫大家到門口集合,小北街廟口附近發生搶案。」
書寒二話不說,忙沖了出去,丁松南也對兩位說︰「若彤,你們先回去,我們有任務了。」說完,也尾隨書寒而去,才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休息室就靜了下來,只剩若彤和旎菱相互對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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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案,對就職警務工作頭一遭的書寒而言,還是第一次踫到的危險任務,他心中雖然有些不安的念頭,但富正義感的他,依舊攜槍就盔,從容上陣。
一群警員浩浩蕩蕩趕到小北街的廟口,一名搶匪正在一家珠寶店前面因事跡敗露、任務失敗,而挾持老板娘作困獸之斗,所有的警力將他圍成犄角之勢,團團將他圍得密不透風。
「媽的!你們這些臭條子要再不閃遠一點,我就殺了這女的。」搶匪滿臉橫肉,一手勒住老板娘的脖子,一手用把尖刀抵住她的脖子。
轄區的分局長用廣播器一直說情以誘,但搶匪像失心瘋似的,根本听不進這些好言相勸,大有和人質同歸于盡的打算。
書寒站在離搶匪不到十步之處嚴陣以待,他雖然和其它警員一樣用槍瞄準搶匪的身體,但仁慈的他,根本就沒有扣下扳機的念頭。
緊張的氣氛一直僵持著,分局長眼看著情勢越來越不妙,遂派了一支訓練有素的霹靂小組干員,準備抓住機會,趁搶匪稍有松懈之時,一槍射進他腦門,將人質迅速救出來。
書寒見霹靂小組成員已荷槍上膛,準備在分局長一聲令下從四面八方圍剿搶匪,就在分局長一個指示,眾小組人員正想大開殺戒之時,書寒忍不住喊了一聲︰
「慢著!」
他從埋伏的警力中站了出來,將槍舉在頭上,一步步走向那凶殘的搶匪,眾人不知他要做什ど,直覺就認為他是不是瘋了。
丁松南也在下頭干著急地直犯嘀咕︰「這渾小子吃錯藥,老毛病又犯了!」
只見他一直朝向搶匪的方向,最後在距離他五步前停了下來,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
「這位搶匪先生,人一生難免都會犯錯,我很能體會出你現在的心境,若非你真走投無路了,你絕不會走上這條路的,有什ど話你先把刀子放下,我們好好談談,你這樣把老板娘的脖子弄受傷了,又把她嚇成這樣,人家她也是有小孩的,她兒子女兒如果看到他們的媽媽被你這樣欺負,是不是也會心疼著急,畢竟你也是你母親一手拉拔長大的,萬一你不幸殺了人家的母親,她的小孩會恨你一輩子,那又何苦呢?走錯一步已經很不應該了,你還年輕,人生未來的路還長得很,如果你真把這位老板娘傷得有個三長兩短,那一生不也毀了。」
書寒破天荒的當起「張老師」來了,連分局長也在下頭直搖頭道︰「這小子瘋了不成!」
沒多久,抵在人質手中的刀子竟「?當」一聲落地,老板娘乘機跑了開來,待大批警員正要沖上去擒住他時,書寒卻說︰「讓他慢慢走過來,他已知道錯了,我們不該再對他不禮貌了。」
這名幸運的搶匪從沒見過這ど溫馴的警察,又仁慈又善良,他心中一感動,雙膝一跪,當場傍書寒拜了起來。「我真的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想這樣做啊!這真的是我第一次干這種糊涂事,你大人有大量,可要幫我在法官面前說說好話,我還有一個老母親,我還希望有機會去孝順她。」
看他一片真誠,書寒當然一口允諾,待他將搶匪扶進警車時,分局長還替他豎起了大拇指,表嘉勉之意。
這次行動,可是不浪費一顆子彈便和平收場,這下子,書寒的名氣整個水漲船高,紅遍了整個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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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寒的宅心仁厚辦案,立刻在街頭巷尾傳了開來,當晚,分局長還邀請鎮上一些重量級的名流,共聚一堂,一起為書寒熱熱鬧鬧辦了一場慶功宴。
這種盛大場面,自然少不了若彤的父親——單可風,他在地方上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加上他和書寒也見過一次面,對他印象甚好,整個餐宴上頻頻向書寒敬酒,直夸這年輕人有出息、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