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他不拐彎抹角。
「幫我帶些毒品回台灣,到了台灣,自然會有人幫你們接應,一旦貨送到對方手中,咱們就誰也不欠誰了!」打姆說得簡單明白,就是要闌珊和雨嬋幫忙運毒闖關。
「你知道帶毒品出境是要被判死刑的。」他才不允許自己的愛人和親人被當成利用的工具。
「那照你這麼說,是沒有合作的空間嘍!」打姆冷笑一聲。
「可是這會鬧出人命!」陶大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你若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她們,不也是同樣的道理。」
「要是我們當場在海關就檢舉你呢?」
打姆大笑兩聲。「早料到你會玩這一招,我會事先在她們兩人的鈕扣上裝迷你袖珍型的引爆炸藥,這是連海關的X光門也掃描不出來的,要是你們誰敢輕舉妄動,想作怪的話,我自然會引爆炸藥,讓她們兩人和我的貨一起陪葬。」
為了這千萬分之一的微渺希望,陶大維也不得不妥協了,三天後的中午十二點,在距機場十公里處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天台踫面,進行一場連陶大維都不敢相信的
跨國運毒大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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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香格里拉酒店天台
「大維!」
「哥哥!」
兩人分別被四名打手合力鉗制住,而大維和霜靈則被兩名戴墨鏡的高壯男子用槍抵著,以防他們的伺機反撲。
「我將這貨放在她們的鞋跟之內,只要她們能在很輕松的狀況下通過海關,我相信這是很容易的事,為防緝毒犬的察覺,我也在她們的鞋跟上噴上十六種不同花卉混合成的香精,就算它是靈犬萊西,一樣嗅不出味道來。」
好狡猾的一只大毒蟲,太奸詐了!
「能不能讓我和她們單獨說個話?」陶大維得先確定她們真平安無虞才行。
「行!傍你五分鐘,你得快點!」打姆命一名手下看著,自己則退到天台的入口處。
陶大維先緊緊地摟住雨嬋,心有不忍地道︰「雨嬋,我是個沒用的哥哥,讓你一直跟哥哥受苦,哥真對不起你。」
雨蟬很明事理地安慰他道︰「哥!別難過,無論你再變得如何,都是雨嬋的好哥哥!」
他再次親了一下雨嬋的臉頰,便松開了她,眼光轉往闌珊的身上去。
「辛苦了!害你也*進了這趟渾水!」他艱澀地清了清喉嚨。
闌珊一反常態地平靜而懂事,強顏歡笑道︰「算了!這一切都是命,不過,還好啦!至少童年時的夢想可以實現了!」
「什麼夢?」
「就是在心愛的人身邊死啊!那是多浪漫的事!」她又是那張慧黠又帶點鬼靈精的笑臉。
他不等賀闌珊有任何回應,也不管當時的處境有多麼危急,要再不行動,恐怕今生再也沒機會了!
他的熱唇又再次灼熱地燒向她,忘情地含住她的唇瓣擁吻著,盡避一邊是不準看限制級的雨嬋;另一邊是殺氣騰騰的打手,反正他不管了,死前再不好好狂愛她一番,死就太沒價值了。
「我愛你,闌珊!」他的雙眼漸漸濕濡。
「心同汝言。」賀闌珊講了一句類似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中的句子。
「我會時時在你身側保護你的安全的。」
此時的陶大維真正表現出了一副泱泱男子漢的風範,讓這位永遠在游戲人間的雙面女郎,終于初嘗真愛的蜜糖,雙手高舉投降了。
「時間到了,別再*哩叭嗦扯個不清了。」打姆跑來催促,將四個人浩浩蕩蕩地押向機場,走向一個不可預知的危險未來了!
☆☆☆
四人被並排安置在一輛勞斯萊斯的車內,陶大維的手緊緊地握住賀闌珊,不知怎地,到了這種緊要關頭,她反而顫抖得更厲害了,一點也不像平常冷靜自若的樣子。
「免驚,有我在!」陶大維用台語安慰了賀闌珊,避免被坐在正對面的兩名打手听懂。
再怎麼樣勇敢的女強人,到了決定生死的關頭,還是少不了需要男人的窩心保護,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成為一個小女人的那種幸福滋味,特別是依偎在陶大維那結實的胸膛邊,真想一直這樣靠著,一步也不願離開他。
「好了!下車,記住,別耍花樣,否則我就引爆她們身上的炸彈。」進機場前,打姆仍不忘再次叮嚀囑咐一遍。
四人戰戰兢兢到櫃台去check-in、托運行李、辦機場稅、等到一檢查好護照要進入x光門時,卻好巧不巧地,突然出現兩只緝毒狼犬正由泰警牽著巡邏到他們的身邊。看那狗兒一直盯著雨嬋那只鞋不放,就令雨嬋驚慌不已,再怎麼說,讓一個國小三年級,和櫻桃小丸子一樣年紀的小女生做這麼冒險的事情,會自然得起來才怪。
「雨嬋!鎮靜點,姊姊的命就控制在你手上了!」排在她後面的闌珊壓低語調提醒著她。
懊死!今天隊伍怎麼排得這麼長,難不成大家全都在走私販毒不成!
看著人潮緩緩地前進,同屬沒耐性的陶大維和賀闌珊都冷汗涔涔,手腳也不听大腦使喚了,眼看緝毒犬越靠越近,雨嬋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她一直在幻想著腿上突然會多出許多狗齒痕,更是怕得再也冷靜不下來,眼看著雨嬋就要露出馬腳,而打姆也用遙控器準備好引爆炸彈,來個玉石俱焚、毀毒滅跡之時,兩只緝毒犬突然躍起,僕向闌珊和雨嬋二人,在這萬分緊急的當兒,大維機警地扯掉兩人胸前的前兩顆鈕扣踫踫運氣,並準確地像投三分球似的丟進兩只警犬的口中——
就在打姆按下引爆按鈕的同時,鈕扣也入了警犬的口中被咬得粉碎,線路全被破壞,大維一見安全無虞,頓時松了戒心,兩手一時忘了抽回,只听見「我的媽呀——」一聲,兩臂被警犬給奮力一咬——
「大維!」
「哥哥!」
三人同時驚叫,並在泰警尚未前來制止之前,三人全都奮不顧身地沖向兩只狼犬身邊,赤手空拳表演「武松打虎」的伎倆,當兩只狼犬踫上三只母老虎時,馬上乖得只有挨打的分,直到兩只狗被修理得「嗷——嗷」夾著尾巴逃開之後,三人才發現自己居然如此不怕危險,去救一個他們平常從頭罵到尾的人。
大維在疼痛之余,眼角正好瞟到打姆正想從小門溜走,立刻大喊著︰「不要跑!」也不管身上的傷勢有多嚴重,一個箭步地就沖了過去。
「你這兔崽子,有種和我單挑,狗雜種!」陶大維又再次演了一場「機場追賊記」,只不過這次角色不再是史靖堂,而是惡貫滿盈的打姆。
兩人繞著機場大廳繞圈,所有旅客以為是在拍電影,看陶大維追賊的樣子,一點也不輸給基努李維,紛紛鼓掌向他吹口哨打氣,至于那些呆呆的泰國警方,更是挺個啤酒肚在一邊傻笑,十足的米蟲相。
畢竟陶大維有的是年輕的本錢,到了第三圈時,就擒住了體虛身弱的打姆。
任務一完,所有的事都告了一段落,當大維正笑容滿面地迎向闌珊她們二個人時,眼前不覺一陣眩黑,三人的影像竟是如此模糊了起來——
☆☆☆
航醫中心的醫護室。
「哥醒了耶!」雨嬋見大維睜開眼楮,欣喜得叫出聲來。
陶大維微微揚起被咬傷的雙手憤憤地說︰「那兩只死狗就別被我踫到,我一定將它們拿來做炖香肉。」
他輕唉一聲,立刻引起賀闌珊的注意。
「你別再生氣了,能撿回這條命算你命大,醫生也幫你注射了破傷風的疫苗,休養個兩天就沒事了。」她將他壓回床上,再將被子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