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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燦爛的舒爽夜風,吹得陶大維的長發飄逸得像大草原上的柔綠鮮草,一張性格爽朗的五官加上湛藍的水鑽明眸,令人不禁深深被他迷惑。
他一個人站在醫院三樓處的一個白色陽台上,面對的正好是迷人浪漫的暹羅灣,遠處椰葉被風兒吹蕩的沙沙聲,譜出這熱情南洋的優雅仲夏夢組曲。
可惜,他並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一切的美景,他擔心唐珊珊的身體狀況,也擔心他和賀闌珊也沒有了明天,更擔心……自己的一事無成。
裊裊的白色煙縷隨著風兒向後方飄去,煙霧的朦朧中,站著一名縴瘦的清秀女子。
「你來這做什麼?」陶大維發覺到有人走近,猛一回頭,竟是賀闌珊。
「你別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我只是要來告訴你,以後你陶大維和我賀闌珊一點關系都沒有,反正我們也沒有正式的開始,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令人難過的結束,想想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我也累了,正好趁這次的教訓,讓我能從夢中驚醒,而你……隨你便嘍!」賀闌珊說得仿佛事不關己。
「你自始至終一直認為我不認真?」他蹙著眉,憂心忡忡問道。
「你有認真過嗎?」她反問他。
他也明白自己的態度總是撲朔迷離的,他可以對每個女生都好,但要談到特別好,甚至想去呵護、體貼她,好像都還沒達到那種程度。
兩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表面的爭風吃醋倒是都發揮得淋灕盡致,但……彼此的心靈深處呢?似乎一點也沒有觸及到。
她見他半天擠不出一個答案,已喪失耐心,不免話也不多說一句,掉頭就走。
「別走!」他喊住了她,內心激昂澎湃。
他跨步向前,一把將她轉身並緊摟住腰,不管她同不同意,也不理會她是否會捶打他、抓扯他,他就是要她。
他的唇完全封鎖了她紅灩灩的唇形,如飲吮蜜汁般地再三熱吻,兩只手不停在她白皙的背部來回游移,雙唇也沿著頸項滑到她豐腴而渾圓的胸部……
「不……不要!」她尋回了理智,雙手同抵他的胸,使勁地推開他。
「夠了!我受夠了你這種態度。」她喘了一口氣,幾近崩潰地貼靠在牆邊。
「你不曉得我愛你之深嗎?」他痛苦地申吟。
「少演戲了,別以為我沒有看見你听到唐珊珊受傷時的那種表情,夠了,陶大維,你要對誰認真請你就不要三心二意,我們女孩子不是擺在路邊攤的便宜貨,可以讓你愛用就用、愛丟就丟!」
那一幕幕的歷史鏡頭,在賀闌珊的腦海中一一播映出來,她受不了他對女人都是一視同仁的態度,他不能這樣做,他無權的。
「我承認我是關心唐珊珊,但那是基于朋友的一個道義,就算我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難道作朋友就不用理會她了嗎?」陶大維無法忍受她冷酷的心。
「愛情對女人來講是自私的,我看你對別的女生好,我就渾身不對勁,如果你對男女之間的關系還是這樣渾渾噩噩的話,那就永遠別來找我,我沒那種寬宏大量。」
她這次真的走遠了,沒有一點轉圜的余地。陶大維也沒有再上前去拉住她,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能不能照著賀闌珊所說的一樣——對女生別那麼一視同仁呢?
菸頭的紅光燙醒了迷茫中的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不該理睬唐珊珊的生死而取悅賀闌珊呢?萬一他真如此做了,幸福也就隨之而來了,但,內心對唐珊珊的歉疚,不就成為他一生抹滅不去的烙印……
好煩!好煩!他最怕煩了!
好希望有人能給他指引迷津,讓他自愛情的苦海中,徹底的解月兌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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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唐珊珊的危險期還有兩天左右,所以這四十八小時都必須要嚴加觀察。
「闌珊這次真的玩出火了!」之霖在醫院附近的一家pub和閏珊、靖堂及大維閑聊著。
「這都要怪誰?全是闌珊一人的錯嗎?要不是大維帶她來,她會認識她?」閏珊不容之霖將過錯全集中在闌珊一人的身上。
「我就知道,這兩個女的一見面就是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種眼神,今天會發生這種事,一點也不稀奇。」陶大維將一杯生啤酒推到史靖堂面前,面帶愀色地道︰「你喝你的酒啦!這事說起來你也有分。」
「我……」他想辯解,卻被閏珊給一口截住。
「都什麼時候了,還翻舊帳,喔!對了,大維!你昨晚和闌珊談得怎麼樣了,我看她哭了一整個晚上。」
他將一杯五百CC的啤酒一飲而盡,臉部的表情是一派的沮喪。「我們根本無法溝通,她半點也听不進我說的話。」
「也不是我在為我妹妹叫屈,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從小學就喜歡你了,當然不想看你對別的女生太過親密,這次唐珊珊受傷的事,你表現得那麼積極,別說是她了,連一般的女孩子看了也受不了的。」
「是啊!大維,我也覺得你滿矛盾的,那女的你不原本就避之猶恐不及,我真搞不懂,她真的不能纏你了,你反倒心疼起她來了。」之霖這次也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你們怎麼都跟闌珊一鼻孔出氣?好歹她也是個女孩子,能壞到什麼令人發指的程度,別忘了,這次咱們能來泰國,還是靠她的幫助。」他怒視之霖,認為他怎會變得如此忘恩負義?
這一個觀念,閏珊覺得有必要糾正他,博愛雖是美德,但濫情卻有損社會道德,像他殷勤得像個救火的消防隊員,任誰做了他女朋友也會抓狂受不了。
「大維,不是說我年紀比你大,就是在教訓你,你對人好,那是你天性善良,我自然沒有話說,但好也要有個限度,將自己的愛心泛濫運用,無顧及到其他人的感受,那只是你對某個人的小愛小恩,可是你卻在不知不覺中傷到你最親的愛侶,她的地位放在哪?這事要發生在之霖身上,我早跟他分手了,哪還像闌珊一樣有好脾氣和你一條條講明白。」她一口氣說完,只望能給陶大維一點觸通。
「我不知道我對唐珊珊這樣一點小小的舉動,竟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遺癥。」他真的不明白,也許心思從來沒有如此細膩過。
「對啦!人家也沒說錯,像賀闌珊才對我好一點點,你不也想揍死我,還說別人,先想想自己吧!」史靖堂無意間插入的一句話,震駭了他。
在大伙口沫橫飛的分析下,他也不是那麼冥頑不靈了,對于賀闌珊的憧憬,他永遠是保持高度的興致,也因此,他也接受大家的建議,將唐珊珊的事盡量淡化,讓宋之霖和史靖堂來全權處理,而自己,則必須要以追求自己的幸福為重。
「好吧!我會用我這把愛神的箭,再次射下這雙面女郎的心的。」他幽默地自嘲一番,也引得眾人的一陣干杯互道他能再次擄掠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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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全部的人在等著陶大維再次出發,重新贏回賀闌珊的心的同時,卻有另外一件傷腦筋的事困惑一他,正可謂好事多磨、諸事不順。
原來是霜靈把雨嬋給看丟了——
「我也不曉得,我不過是進去試衣間一出來,她人就不見了!」霜靈憂心如焚,哭哭啼啼地斜說她將雨嬋弄丟的經過。
「叫你好好顧住雨嬋,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叫我回去如何跟我爸媽交代!」陶大維從來也沒有過如此躁郁不安。「那報警了沒?」閏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