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在談不上舒適柔軟的彈簧床上,進門就已經卸下一身裝備,清洗過手的關飛行取代了關飛天的位置。
「你別緊張,我看看。」他很少自動出手幫人,這女人要是醒來,看要不要好好感謝他的善心大發。
但……首先他得清除障礙物。「關飛天,你能不能滾遠一點!你擋在那里,難道要我目測開藥嗎?」
必飛天很不情願的挪開身軀。
必飛行除了擅長易容,還是長春藤名校畢業、最優秀的醫學博士。
他掀開白雪白的眼皮,又測了她的脈搏,「心跳有點慢,體溫很高,有點月兌水跟營養不良……需要好好調養,她還年輕,先給她大量的水吧,不會有事的。」
白雪白悠悠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關飛行抿唇講話的俊臉。
「雪白?」雙眼一秒鐘沒不離開她的關飛天,一看見她眼楮睜開,一把撥開弟弟取代他的位置。
必飛行才要發作,又看看那兩人,嘴巴癟了癟,招呼天使一同走開了。
誰耐煩在這里當電燈泡,哼!
「飛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覺得自己幾乎有一世紀那麼久沒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了。
他小心抱著她,看著她略微憔悴的小臉,滿臉都是心疼。「沒事了。」
「嗯,我想回家。」白雪白在他的懷抱里感到無限溫暖。
「事情一結束,我們就回家。」他給了承諾。
「怎麼了?」
「既然都來了,總要把事情一次解決掉。」他的聲音里藏著少見的狠戾。
接下來,他哄著白雪白吃了藥,她過于疲倦的身體和意識因為逐漸安下的心而沉沉的睡著了。
必飛天替她拉好被子,仔細的掖了被角,親了親她的額頭,看著她,直到她鼻息均勻。
他在白雪白的藥里面放了少量的安眠藥。
那些少量的藥性不會影響到她的身體,他需要她一覺到天亮,這期間,他還有事要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樓下的車聲、雜沓的喧鬧聲一直到深夜才真正消失。
有人推了房門進來。
他開門的剎那,一把刀就冷涼的抵著他的脖子,準確無誤。
「啊啊,有必要這麼熱情招呼我嗎?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圓滾滾的胖子,彌勒佛似的,身上白襯衫的扣子都在要迸開的危險邊緣中,他用一根指頭頂了頂那柄刀子,看似害怕,實則漫不經心。
「你來晚了。」關飛天沉聲道,示意天使收起武器。
「你也知道,路上塞車咩。」
「人就交給你,別出樓子。」關飛天看了眼依舊躺在老舊彈簧床上的白雪白。
「都老朋友了還不相信我?」胖子嘻嘻笑。
「我就是不相信你!」
「不會啦,這次難得合作,上頭想逮他歸案很久了,除非飯碗不想要了,我沒那膽子搞砸。」上頭指的是CIA,中央情報局,這胖子是他們對外的窗口。
「那我們走吧!」從暗處走出來的關飛天身穿防彈衣,右手提突擊步槍,腰背處還掛了自動手槍,還有縴維繩,另外一只手拿著沉甸甸的工具袋。
「那個老家伙住的地方有套警報系統,這套東西每半個小時就會更新密碼,另外,那幢宅子的周圍都設有高壓電,只要有人靠近,密密麻麻的電網就會把你烤成巴比Q,一只鳥也飛不進去……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胖子還在碎碎念。
「我知道。」他是最後一個走出房門的。
第9章(1)
那一晚,小老百姓們睡覺還是睡得非常安穩,夜夜笙歌的夜店咖依舊在夜店狂歡不休,只是巴西翌日的早報新聞上面多了那麼一則讓知情人士震驚的新聞︰某位神秘大人物位在郊區的豪宅遭到不明恐怖份子先以電磁脈沖槍毀掉半徑一公里內所有信息類武器,讓所有系統為之癱瘓,又埋設數量驚人的炸藥,幾乎將豪宅夷為平地……
巨大的爆炸造成死傷嚴重,政府部門也在第一時間逮捕了從床上狼狽逃出來的軍火商……
「這是你們做的?」看了半天新聞,從小電視屏幕中回過頭來的白雪白看著正在打包行李的三個男人,嘴角抽搐。
「是啊。」三個男人對看一眼,接著關飛天不淡不咸的坦白承認。
「在我昨晚睡著的時候?」
「啊。」
「這麼冒險,而且還是犯法的。」她身上流動的正義因子冒了出來,「要是一個不小心,你們都會有事情……要是剩下我一個人怎麼辦?」她不敢繼續往下想,忍不住環抱起了自己的雙臂。
「我們不都好好的回來了?」本來就沒打算要讓她知道,想不到她還是注意到了這則新聞。
「要是有個萬一,不可以,我不能想萬一……你們這麼魯莽,要是有個萬一,我真不敢想,又不是在拍電影……我要你們答應我,以後不可以了,再也不可以這樣。」雖然已經是事後的驚嚇,可是想到那種驚險場面,她不只語無倫次,更心有余悸的忍不住要冒火了。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有了。」關飛天環住她,輕聲安慰。
「你保證?」
「我向來說話算話。」只有她敢不相信他。
「好吧,我也是。」天使投降得很快,他是牆頭草沒錯。
「事情做都做了,安全的把你救出來,還羅哩巴唆的……」關飛行可不吃她那一套,可是一看見他哥的眼神,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迫于惡勢力的轉彎了。
「知道了、知道了,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對不對?」
可是這麼說又好像哪里不對勁,什麼屋檐下,那房子可是他哥哥的耶。
女人吶,麻煩的東西!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吧?」轉憂為喜的人兒如今迫切的希望回家。
「這個啊……這幾天可能還不行,反正我們都出門了,你就陪我回一趟坎城怎樣?」
「法國啊……」她拉長了聲音,遲疑了下,不說話了。
法國啊,浪漫之都,從來都只有在電視雜志上看過,真要能去一趟,啊,這輩子也就值得了,派出所里的同事一定會羨慕死……慢著,慢著,從巴西飛法國,再從法國飛台灣,那得花掉多少時間,她有時間可以這麼浪費嗎?
「怎麼,有問題?」他蹲下看著她的眼。
「你別誤會,我不是不去,只是我莫名其妙不見,都過了那麼多天,派出所一定鬧翻天了,我都不敢去想那個後果,我覺得我還是先回去交代一下會比較好。」
不論怎麼說她都還是個公務員,更慘的是在執勤中失蹤,現在人又好端端的,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向長官們解釋自己的行蹤?
她想得頭發都快掉光了,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要是坦白招供,說自己被不明人物綁架,綁到了巴西,又被幾個英雄人物救了出來,長官會不會送她去精神病院?
……也許在飛機上,她可以想出一套比較完善的謊話來。
「我要出門的時候打過電話給你的長官,替你請了長假。」輕撫她因為擔憂皺起來的眉頭,關飛天淡淡的說。
「我沒有去簽假條也行?」
「行,我用的是你未婚夫的名義。」再加上有力人士的打點,正確的名稱是關說,事情也就可大可小的過去了。
至于那個有力人士是誰,胖子幕後的Boss……這麼好的棋子不利用,實在浪費了,何況只是勞動他打個電話而已。
「真的?」她捏捏自己的臉,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天下的好事都讓她踫到了是嗎?
抱著他失而復得的珍寶,關飛天笑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