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討好女人通常只有一個目的。
「不用難為情,我喜歡替你做事,在我心情好的時候這點小事就讓我來做吧。」
慢熟的女人常常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好喜歡她的慢熟。
也許慢慢醞釀不合乎現代潮流,也不像他會做的事,要是遇上別的女人,直接一把火燒起來,干柴烈火,很快可以走完一段感情,可是這個孫立言偏偏不是別的女人,他可能得用上一輩子的時間跟她耗了。
距離白屋還有一小段路,遠遠就看得見屋里燈火通明,像一座美麗的孤島,兩人踩著小徑上的落葉,窸窸窣窣。
她的手讓他握著,一種微微的幸福蕩漾在她的心頭。
她的手絕對不是什麼柔若無骨,也不是能讓人感覺清泉在手心滑過的細致柔女敕,可是張馭曉抓得很自然,大小正好貼合著他的手心。
他們在臨水的廊上並肩站了一會兒,一盞盞投射燈,給這間孤單的大房子帶來一些暖意,一種安靜卻溫柔的寂寥涌了上來,她喜歡這種寂寥。
張馭曉的臂再度環上她細細的肩。
「你這是做什麼……」
「抱著那些傷心回憶的你由我來抱著,希望你能淡忘那些痛苦。」他的聲音像夜風軟軟的吹進她的心。
女人有種雪雕出來的堅強,一旦遇上男人的火焰,就融化了。
張馭曉的火把是一簇用關心、真心燃燒起來的火焰,給寸草不生的她萌生出新的勇氣和感情。
「我……不想哭……」語已經不成聲。
「就算你哭得一臉鼻涕我也不會出去宣傳,我會當作沒看見。」
她趴在那堵結實卻抱起來好安心的懷抱,盡情的哭泣,無用的淚水第一次洗滌了她的心。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精疲力竭。
那一晚,她好像只有哭泣,哭完了,張馭曉把她帶回客廳,拿起一本他似乎還沒看完的書,繼續閱讀了起來。至于她,隨手從他幾乎和天花板一樣高的書架里抽出一本書,然後靠坐在落地窗的地板上。
時間隨著月沉星稀餅去,當張馭曉從另外一邊閑散的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窗外的月牙彎彎的照著湖面,反映出來的光鋪在她臉蛋上,她睡著了,膝蓋上攤著一本八開的《軍事家全球防衛百科》。
張馭曉看到雜志名稱,再看看她的臉,看來她願意請周公一起下棋了。
抱起已然熟睡的她,他步上樓梯,把她送進了二樓唯一的一間客房。
***
他們相處得很好,正確的說法是他們的感情往前進了一大步,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過得如魚得水。
張馭曉居家的日子,孫立言也跟著輕松了很多,她向來負責的門外警戒的部分,負責宅邸安全系統的是另外一家保全公司,所以,只要張馭曉不出門,她就是閑人一枚。
那天,她從客房醒來,發現自己全部的行李都跟她在一起,一樣沒落、一樣不缺,那顆心型枕頭還刻意放在她的臉頰旁邊,想也知道這事是誰的杰作。
那個人一臉得逞的站在門口,肩頭倚著門框,簡單的墨綠色軍風風格帽衫,休閑松緊帶長褲,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而迷離。
「既然要二十四小時待命,就在隔壁住下來,大家都方便,而且,讓老板感覺到舒服是一個保鏢應盡的責任。」
「……好吧,這張床真的很好睡。」
看起來她是答應了,而且變得好說話,這真是好現象。
「聰明睿智的抉擇,那麼一道下去吃早餐吧。」他作勢邀請她。
「我還沒刷牙洗臉。」希望他喜歡闖女孩子空門的習慣不要真的養成才好,她可不要真方便了他,不便了自己。
「那我下樓等你?」
「不必。」
「一個人吃飯也是吃,兩個人一起吃比較有滋味,再說,廚師煮一個人的菜和兩個人的菜差別也沒有,十分鐘,你要讓我等到菜涼了,就得換你煮給我吃。」
孫立言沒辦法,只好用最快的速度盥洗,在張馭曉耐心已經開始倒數的最後幾秒,直奔本壘,坐上餐桌。
早餐很豐富,即便用餐只有兩人,從張家帶出來的大廚還是非常盡力的把早餐張羅成五星級的餐點,另外,不忘擺上明亮的鮮花,色香味俱以外,還兼顧了視覺享受,簡直是無可挑剔。
沙拉、精力湯、鮮女乃、女乃茶、巧克力醬面包條、法式硬面包、蔬菜水果三明治,擺了滿滿一桌。
「哇,好豐盛!」一大口咬下去的三明治從孫立言嘴里迸出來有芒果隻果水蜜桃還有葡萄干餡,加上起司,太美味了,她吃了兩個。
「看起來你對西餐的接受度還挺高的,我讓大廚準備的中式早餐就不用端上來了。」她的好食欲愉悅了張馭曉,他把手上切成片的法式硬面包涂上香蒜女乃油、包裹果粒的水果醬遞給了她。
「這個也很好吃。」她驚嘆。
她是個好養的孩子,他給什麼,她就吃什麼,看她吃東西的模樣比吃進自己肚子里還要讓他高興。
「你也快吃,看著我肚子就能填飽了嗎?」好像只有自己在消滅食物,胃口大開的她用叉子在盤子里戳了一大塊黃女敕的煎蛋往他的盤子里放下,示意他趕快吃,自己的肚皮也要照顧一下。
他卻探過頭,張嘴,在她還沒有放到盤子之前,吃掉煎蛋。
「喂!」
「再來一口。」食髓知味的男人半個身體都探過了桌子。
「你、想、得、美——」插上食物的叉子去到張馭曉鼻子前面繞了一圈,然後回到孫立言自己口中。
這頓早餐吃得賓主盡歡,張馭曉從來不覺得食物能有什麼美味,今天卻感覺到食物的滋味,溫馨和甜蜜。
原來兩個人一起進餐,尤其是和自己喜歡的人,竟然能得到這麼多快樂。
第6章(2)
一天天過去,像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個月有余。
這天餐後,張馭曉為他下一張專輯繼續未完成的編曲工作,孫立言則打算出門去。
她敲了敲門,想知會Boss一聲。
「要出門?」
大細吊帶連身裙,白底綠色刺繡,腰際系有兩條飄逸的長帶,彩色褲襪,運動鞋。那身材,那腿長,太可愛了!她不適合穿這樣出門。
「我不確定晚上幾點才能回來,不過最晚一班車以前我一定會回來的。」孫立言淡淡的交代著。
「你還是準備用你的腿走到公車站。」放著他這個免費的司機不用?
「我有考慮買一輛電動車,環保省油又不用考駕照就可以滿街跑。」只是這計劃要等到她這個月領薪了再說,目前,還是靠著十一路公車自立自強嘍!
「你打扮成這樣,去約會嗎?不會是韓漱吧?」他的眼眯了起來,兩臂盤了起來,透出一絲絲寒意。
「嗯,韓大哥說今天是‘藍紙’的公休日,又說陽明山的花都開了,要帶我去附近逛逛走走。」
「這麼詩情畫意,去陽明山逛逛走走?」糟了個糕,原來好听磁性的聲音低了八度,而且好看的眉毛也打了個十字結。
不過趕著要出門的人很沒良心的忽視了他散發出來的聖斗士星矢變身前奏曲,說了聲拜拜,就要離開赴約去。
「我也一起去。」
韓漱是嗎?竟敢把魔爪動到他的人身上來!他不知道孫立言可是他張馭曉在罩的人,想染指?門都沒有!
「什麼?」孫立言有些傻了。
「我開車送你。」對男人而言,扞衛自己認定的國土就跟小狽撒屎畫地盤的意思是一樣的。
「你不是有工作在趕?大家在等你把曲子交出去,制作還有錄音師都在等著欸。」她是他的保鏢,他的行事歷,她也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