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非法取得的古董,自然有一整套的流通和運輸過程,穩賺不賠的生意不做的人是傻子!
「我不管你說什麼?你自己捅的樓子,你自己去想辦法!」
「爸,我出手的時候也不見你說什麼,你現在才抽腿算什麼父親?」
「你吃香喝辣打腫臉充胖子哪個錢不是花我的,我算什麼父親?我還不夠寵你嗎?我自己都兩頭燒了,你還要我怎麼辦?」
「我不管,這一關我要是過不去,你也別想以後有好日子過。」
「你這畜生!」
炮火隆隆的日子里,大哥還是死性不改,妹照泡、舞照跳,做盡表面工夫,就怕別人知道他們家剩下空殼子。
夏侯寧寧雖然知道人生無常,可是這無常實在來得太快。
沒多久,父親搬到情婦的小套房去住了,媽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回了娘家,大哥干脆躲債去。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見證了「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的局面,家產教金融海嘯給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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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夏侯小姐……」
她把跑遠的心思拉回來,迎向打量她的好幾道目光,神經驟然一緊。
眼前清一色的男人,就像是一個小型聯合國啊。
她看不懂他們的眼光,不過,眾目睽睽下站著供人瞻仰的感覺真不好。
「說真的,我很好奇夏侯家的二小姐為什麼會淪落到要來當看護的地步?」
昂責開口的顯然是龍頭老大,雙目深邃,一定不常笑,臉才那麼冷漠。
「你知道我是夏侯寧寧,那漢彌頓先生不看報嗎?社會大頭條、經濟論刊、八卦雜志,又怎麼會不清楚我們家的情況?」
「你很坦白。」評論的眼光在她身上轉了又轉。
「這是我少數的優點之一。」
「三天的試用期,這幾天你可以自由來回住家跟這里,通過試用再搬過來。」
她點頭,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過五關斬六將,因為她來面試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其它競爭者。
她不會知道想進漢彌頓家工作並非易事,能夠面試到這一關的人,事先都經過詳細的身家調查,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隨隨便便進門的。
包何況他們要貼身照顧的可不是一般人。
然而,她還來不及高興,一道偏冷的目光就掃過來,「要爭取這份看護工作的人很多,你最好不要又讓我換人。」
三天兩頭的換人,有的甚至一進門就被轟,他也快抓狂了。
她的小腿肚冷不防的抽筋,這麼嚴格……
「我會努力的。」
「最好是這樣,另外,你要照顧的人是我弟弟,他容貌好,向來很有女人緣,我希望你謹守分寸,除了照料他的起居外,不要有任何非分的想法,我不是要潑你冷水,盡本分做好工作就好。」他的話很直接。
夏侯寧寧先是腦袋一空,跟著怒從心中起。
「漢彌頓先生,你不能因為我需要這份工作就看不起我,我付出勞力賺錢,你付我薪水,基本上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請你尊重我!」
他以為她來應征的目的是什麼?為了誘惑一個瞎子?他為什麼沒改行去當編劇寫小說?
因為家大業大,他可以提防任何人覬覦他的家人,可是把人看得這麼扁,太自以為是了,教人一肚子火。
「薩克,踫見小辣椒了喔,被嗆到了吧?」老三見縫插針的吐槽。
「這個好、這個好!這個一定有辦法馴服里面那頭暴龍!」老四跟老三站同一邊。
薩克看著這個據理力爭的女孩,又听見老三跟老四的竊笑,不客氣的橫了兩人一眼之後,再皮笑肉不笑的把頭轉過來面對夏侯寧寧。「這是事先提醒你,不要犯規。」
「我是來賺錢養家的,其它不勞您費心。」跟老板這麼杠上,工作肯定是飛了,但她就是氣不過。
「你最好說到做到!」
「難道還要我寫切結書保證嗎?」唉呦喂啊,夏侯寧寧你就不能管管自己的嘴巴,裝一下溫馴乖巧嗎?
唉,她連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嗯,那跟我來吧。」他的目光湛然有神,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後終于起身。
第1章(2)
「你的意思是我被錄取了?」
「我剛剛不是說了?」
她安靜了,起身跟著薩克走。
帶路不是管家的工作嗎?可他不是,他親自帶領不假別人的手。
這個哥哥親自應征看護、親自帶路,還怕應征來的人覬覦他的兄弟,他其實是很有手足情的哥哥吧?
歷經幾個月卯足了勁的投履歷,無數次的Interview,無數次的回家等消息,她這出社會沒多久的菜鳥很深刻的了解到什麼是人情冷暖,還有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
不過她知道凡事起頭難,現在不就找到工作了,不僅去了米蟲這污名,薪水福利對方還給得非常大方,這讓她不由得要說,不論里面那頭龍是火龍、暴龍還是迅猛龍,都趕不走她的。
心里一旦確定了,緊張感也就淡去了一點。
這里的房子很大,高大厚實的歐式圍牆隔開前廳和主屋,穿過彎彎曲曲綠樹成蔭的走廊,大塊的石板鋪地,兩側荷花池的荷花開得極其鮮艷,這是近景,遠處則是山景小坡綠地,一座漂亮的花園別墅單獨的坐落其間。
這個新雇主的家大得不可思議,而且透露著說不出的貴氣,她家也富裕過,但是這種低調中的奢華、典雅中的大氣,卻是她那個家沒有的。
青田街,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欸!
所謂富養人,尊養貴,拿他們家和這樣的人家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再往深處走,一園子的山石花樹靜悄悄的。
「你進去吧,蓋文在屋里。」薩克指著小樓房,簡單撂下話,人就轉身走了。
房子里窗簾都是拉下的。
不透光,不透氣,悶著一股子空氣不流通的味道。
從光亮進到漆黑的地方,經過短暫的不適應後,她很快就習慣里頭昏暗的光線了。
沒有陽光的房間,就算人沒病也會悶出病來。
她的手才踫到窗簾,一道冷颼颼的聲音便響起。
「不許動!」
雖然知道屋里有人,但她還是冷不防的被小嚇了一下。
「你……你是誰?」
「問我是誰?你又是誰?」聲音含怒。
對啊,她問了傻話,這房間里還能有誰。
「我叫夏侯寧寧,你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要來照顧你的人,請多多指教。」
對方沒有響應。
「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我覺得稍微打開窗戶跟窗簾能讓空氣流通,心情也會比較好。」咽了下口水,她試著打開話匣子,也偷偷的拉開一點縫隙讓陽光鑽進來。
一點光線也沒有,看不到對方,也不能走動,她都快變成睜眼瞎子了。
「天氣好不好跟我沒關系,既然是要來照顧我的人,這里我說了算,我不需要一個自作主張的看護,把窗簾拉上!」
大半年的黑暗世界練就他敏銳的听覺,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甚至連人重一點的喘息他都能感受到,他不需要什麼陽光。
他大哥到底是去哪里找這麼不听話的人專門來氣他?
「漢彌頓先生,你看得見我?」要不然怎麼會知道她進來,甚至她的小動作?
「我又不是死人,有沒有人進來我會不知道嗎?我只是眼楮瞎了,又不是痴呆。」
她的腳步聲很有節奏,不輕不重,穩而不亂,至于她拉窗簾的動作吵得像牛蹄聲,誰听不到?
她往前走,看見他的所在。
她未來的老板躺在一張充滿度假風情還有時尚感的圓弧躺椅上,看不太出來享受的表情,感覺似乎是她打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