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前他曾經應邀去給人看診,對方的名頭很大,是意大利在野聯盟中左派眾議院的一位大老,他也就是威廉•戴爾的父親,很不幸的那一趟意大利之行,他也經友人介紹替右派執政同盟的主席史蒂芬進行了一次膽囊摘除的手術,手術很成功,史蒂芬到現在都還在政壇上活躍著。
「我直箱心不透,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嗎?就連在查德我都殺不死你?」
風靜起臉上一片漠色。
「你一點都不驚訝?」威廉•戴爾對他的無動于衷很不滿,要不是東方幫出手介入,那次的爆炸早就可以要了風靜起的命。
東方幫,等他對付完風靜起,早晚要鏟除這個妨礙他的絆腳石,雖然東方幫目前是美國排名前十大商業王國之一,是黑白兩道的傳奇,他要能扳倒這個黑白通吃的企業集團,那麼那個老是指著他鼻子罵的父親就算尸體已經爛了,也不敢看不起他了。
「我知道是你下的手。」
「什麼?」
「要查你們一點也不難,你不會以為東方幫的人可以任意讓人欺負不聞不問,不對你們采取任何行動吧?」
東方幫很護短,而且向來眶皆必報。
有時候所謂的報復不一定是以殺制殺,經濟制裁比什麼都可怕。
威廉•戴爾臉沉了,方才的囂張跋扈褪得干干淨淨。
「我們毒品生意經常在邊界失利,賭場、酒店、妓院也被檢舉搜查,都是你們干的?」不管他利用多少管道尋找敢跟他作對的人就是一無所獲,原來……原來竟是東方幫搞的鬼。
「那不是我做的,我只能這麼說。」是他那票師兄弟干的,剛剛說了,東方幫很護短,而且眶訾必報。
「讓史蒂芬那老頭跟我作對,讓我在政壇站不住腳的也是你?!」
「這不關我的事。」
「神刀,我今天要你付出代價!」威廉•戴爾恨極,臉都扭曲了。
「我不會以為你要我來是要請吃飯。」
要把帳都算在他身上,也可以,反正他已經沒有理智可言。
「不想見見你的老朋友金恩,確定他人還在不在?」威廉•戴爾陰險的笑,他的表情陰狠,令人心寒。
「我想不必了,你要的是我不是他,他的用處在于要挾我出現,你們都有耐性等我兩天,殺他對你們沒有意義,沒有意義的事情你不屑做。」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麼你就該知道你會死得很慘。」
「在黑社會打滾,這條命就不是自己的,我隨時都做好了被取走的準備——不過,那是以前的想法,現在,我的生命里有更重要的東西,所以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威廉•戴爾仰天狂笑。
「大話人人會說……來人,把他的身體給我搜干淨,連一根牙簽都不能留!」他就不信一個人孤勢單的男人能做什麼?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要不然我不敢保證尊夫人的安全。」風靜起平靜無波的表情終于有了裂痕,他毫不反抗的讓威廉•戴爾的手下搜
身,繳了他的Glock手槍,其它口袋的雜物也被搜刮殆盡。
「槍是好槍,不過,你真的很小看我,你以為一把槍就能讓你全身而退嗎?」他手一甩,把槍扔給了手下。
「讓我看她。」
「你現在可是沒有半點跟我談判的籌碼!神刀……」大局已經在他的掌控下,「既然你快死了,我就大發慈悲讓你看一眼,不過你的死相不好,到時候在尊夫人心上留下陰影可不關我的事。」
風靜起真想叫他閉嘴,現在重要的是他要見到心願,確定她的狀況,她可是有孕的人,非比尋常。
威廉•戴爾拍掌,有人從暗處帶出了梁心願。
她被限制了自由,雙手被銬住,面容雖然有些緊張,但看似完好無缺。
「靜起。」
「別緊張,會沒事的。」他許下承諾。梁心願雖然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也知道此時此地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以免影響風靜起的心情,只能用眼珠緊緊的鎖住他,里頭是滿滿的擔心。
「好啦,小兩口要談心有的是機會,我的槍法很準,會一槍送進你們的心髒,讓你們一起作伴,路上不寂寞。」
然而,事發突然,一把銀色小刀閃電般的射向威廉•戴爾,他的手下見狀況不對,探掌扣向風靜起的咽喉,但是被他伸手格開,反手劈向對方的後頸,那人連吭都沒吭便倒地了。
他是醫生,對人體穴道也有一定的認知,要料理一個人簡單得很。
小刀原來是把精心打造的微型手術刀,那刀像毒黃蜂插入了威廉•戴爾的胸口,他痛得倒吸一口氣,暴怒的嘶吼,「你們這群蠢貨還在看什麼,給我殺了他,不,把他打成蜂窩!」
異變突起的同時,梁心願踢了看守她的人一腳,趁著那小嘍發怒的扳她的胳臂時,身體借力使力往上飛旋,用以前學來的跆拳道重重地踹了男人一腳,不過因為她的雙手被束縛,也重心不穩的一個大趔趄,踫撞了另外一個男人後跌進了不知名公墓的墓叢上,接著就再也不動了。
風靜起見狀肝膽俱裂,拿出藏在身上的煙霧彈往天空上拋,七彩煙霧往天上沖的同時,密密麻麻如同螞蟻般的黑衣人出現山頭。
那氣勢,如同戰爭。
黑衣人每個都一身特殊裝備,槍彈纏身,手上不是殺傷力很強的霰彈槍,要不就是火力勇猛的突擊步槍。
勝負立現。
威廉•戴爾喃喃地罵了髒話,除了不敢置信還是不敢置信。「這些人是哪里來的?」
「下次要對付人之前先搞清楚對方的實力,東方幫在台灣可不只有一個朱雀堂,你真的太小看我們了。」風靜起很有良心的給他忠告,神色旋即轉為冷酷,「但是我十二萬分的確信你這輩子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說完越過他還有剩蛇、勾陳與青鸞三堂堂主的身邊奔向梁心願。她可千萬不能有事!
很不幸的,才月兌離安胎惡夢沒多久的梁心願因為經歷綁架,受驚嚇,又摔跤的非人過程,在風靜起的堅持下又住院了。
奇異的是她雖然看似重重地摔了一跤,月復里的胎兒卻仍舊乖乖的躺在媽媽肚子里,沒有造反,沒有出血,甚至些微的擦傷也沒有。
這是奇跡。
「靜起,等我出院,我們去向那墳墓的主人燒香道謝吧,我覺得是他在冥冥中替我保護了Baby,你說好嗎?」盡避人躺在舒適的病床上,心里頭擱著的事情也沒少過。
「妳說什麼都好,我沒意見。」只要他們母子均安。
「我什麼事都沒有,住在這里浪費錢又沒什麼用處,我們回家吧?」病房不管多麼舒適都是病房,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好。
「妳說我大驚小敝也好,我就是不放心。」
「憑良心說,你是擔心我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我這做媽的?」忍不住要計較一下,不說清楚不放過他。
「孩子可以沒有,我們以後只要妳願意就生,不想生就不生。但是妳不行,妳只有一個,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
梁心願可沒想到他說得這麼露骨深情,一下紅了臉蛋。
「再兩天,如果醫生確定真的可以回家,我馬上帶妳回去。」
「你每天都這麼說……」她有些不高興,槌了他一下,覺得他根本是在敷衍她。
「天地良心,這次一定是真的,不然等一下周醫生來巡房,妳可以問他。」
風靜起把金恩還有薇薇送來的香檳百合拆開包裝放在水瓶里,頓時滿室生香。人家都掛保證了,梁心願總算不再計較幾時可以出院,反正她知道風靜起表面看似好商量,其實骨子里有自己的決定,他要是不松口說可以回家,她是別想離開了,再加上他已經給她請了二十四小時的看護,她只能認命的在醫院里耗下去了。看著搖曳生姿的白色花朵還有搭配的姚金娘,以及兩只身穿背心一臉淘氣的小熊女圭女圭,她不由得想到那對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