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能自己打發時間。
看完了「終級警探4」,對老而彌堅的布魯斯威刊還是挺佩服的,那種高難度的追趕跑跳踫看起來跟年輕人沒得比了,但是精神還是很可嘉的,听說「法櫃奇兵4」也要出來了,管他哈里遜福特已經是阿伯級的人物,她心中的印第安那瓊斯博士,還是永遠不老。
抱著半盆爆米花,迷迷糊糊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路猷雅留下庭院的照射燈,進浴室刷牙,換上棉睡衣,就寢了。
申衛然不在家,這個家有點冷,有點空,快點回來吧……
月光如鐮刀,一把一把收割著人類的夢境。
輾轉反復才沉入黑甜鄉的路猷雅睡得浮沉。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彷佛依稀听到鐵門被打開的吱啞聲,她傾耳去听,卻沒了聲息。
是風聲吧∼
又過半晌。
木質地板發出了申吟。
不是錯覺,有人進屋子來,是申衛然回來了嗎?
應該不是,燈沒亮,他那個人腳步聲通常是大剌剌的,是誰?臨睡前她記得把門上鎖了。
不過,那種防君子防不了小人的門,實在不提也罷!
她翻轉下床,一時間找不到可以防身的工具,只在抽屜模到一把預防停電時救急的警用手電筒。
算了,聊勝于無。
踮著腳尖努力不要發出聲響,可是盡避萬般小心謹慎,腳指頭還是去磕到門框,她吃痛出聲。
砰地,像是抽屜被猛然關上的聲響出現之後,接下來是死一樣的靜寂。
甩了甩痛腳,路猷雅把貼著牆面的身體往前挪,很不幸這次撞到裝飾櫃,上頭的圓盤很清脆的掉下來砸了個四分五裂。
傍他豁出去了吧!如果是小偷應該知道屋內有人,該嚇跑了才對吧?
她打著如意算盤,誰知道一只拿著瑞士刀的黑手正由窗簾處伸出來,彎肘正對準她的頸子。
電光石火一瞬,她若有所感的揚起頭,眼角余光驟然瞄到金屬閃爍的光澤,阿彌陀佛,這一切都要感謝美麗的月光,就那致命的一秒,她就地滾開,可是胳臂在揮動的同時,燒辣的刺痛也隨之傳到她的知覺里,更悲慘的是,手中唯一可當武器的手電筒也掉了。
「嗤。」痛啊!她藏進平常用來待客的椅子後面。這是報應嗎?剛剛還一個勁的嫌棄片子里的老布歲月不饒人,真面臨這種危及情況時,她才是的的確確的肉腳吧……
「嘿嘿,想躲?沒那麼容易!」啪嚓,燈亮了。
男人有著破鑼一樣的嗓子,當他發現這間屋子就一個女人在家,一開始的小心翼翼沒有了,他干脆開亮客廳的大燈,膽大包天。
路猷雅的心吊到喉嚨口。現在的社會新聞常提到小偷變為強盜,強盜又變殺人犯的過程,她會不會倒楣遇上,也被殺人滅口?
周身冷汗不斷泌出,老天助她,終于被她模到申衛然平常用來揮棒的球棒。
她雙手緊握在手,全神貫注的聆听。
只要有個騷動,她立刻揮棒過去……
算她運氣好,球捧一揮過去真的听到肌肉被重徹敲打的悶聲,來不及竊喜,她只覺頭皮突然麻痛,頭發被雞爪似的爪子猛然把住還往後拉扯,那痛,直達發根,原來小偷從桌子上撲過來,把躲在椅子後面的她直挺挺的往上拉。
路猷雅痛礙眼淚差點沒飆出來。
「臭女人,被老子逮到了吧,居然敢打我,看我怎麼修理你!」
她看清楚了男人頭戴黑色毛面罩,只露出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珠。
路猷雅瞪他,毫不氣虛。
她的倔強為自己贏來一巴掌。
「野獸!」她吐口水。
「找死!」這次他粗殘的又給她一巴掌,她的臉立刻浮腫泛紅了。
「老子本來想撈了錢走人,既然被你看到我,只好讓你死。」從沒看過這麼難馴的母老虎,干脆一刀了結省事。
刀子劃過她潔白的脖子,情急下她抬腿住男人的胯下踢去。
血光跟慘叫同時發生。
再接下來,更慘絕人寰的事件沒有發生,摔倒的路猷雅只來得及看見一道影子以奔雷的速度從外面進來踢倒所有的障礙物,然後撲倒了那個意圖殺她的壞蛋。
衛然!她不敢叫,怕申衛然分心。
盡避腳軟得像泥巴,她用爬的爬到電話旁邊,把基座拉下來,手抖著按了11O報警。
一夜的騷動直到天光才告一段落。
***bbs.***bbs.***bbs.***
確定是一起闖空門偷竊案件,警察很快做完筆錄,讓兩人到醫院去就診。
路猷雅身上有多處擦傷,幸好不嚴重;申衛然跟歹徒搏斗的時候,也稍微掛了彩,兩個傷兵互相扶持著走出醫院,天已經亮了。
兩人相視,爆出笑聲。
「好丑!」
不過牽動傷口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還能苦中作樂,兩人都松了口氣。
「回家吧。」
「嗯。」
叫了計程車,說了地址,兩人頭靠著頭,路猷雅很快失去重心,滑下至申衛然的大腿。
她累了也倦了吧。
一個小女人獨自應付那個歹徒,又在警局被反復詰問,申衛然憐惜的模著地冰涼的臉。
路猷雅口齒不清的呢喃,「……會開得順利嗎?」
他用指輕壓上她的眼睫。「睡吧,到家,我會叫你。」
她點頭,伸出手抓住他一塊衣料,這次闔眼真的睡著了。
他太大意了,居然把小雅一個人放在家里,看起來他對人性太過樂觀,現在吃到苦頭了。
岸了車資,下車,他沒有喊醒她,抱著她進了家門。
走過一片凌亂,他直接把人送進自己的房間,替她拉好被,這才走進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又重新回來。
他把毛巾折成小方塊,極力避開黑青地方,輕熨著路猷雅的臉,接著擦手,看她就算睡著還不時的皺眉喊痛。明天……帶她去收收驚吧。
月兌了衣服從另一側上床,小心謹慎的貼上她,然後又以更慢的動作把胳臂擱在她的腰際,這才閉目。
他每一寸知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柔軟跟芬芳,他想要她,要這副嬌小美麗的軀體,要靈魂跟合一,他的身體饑渴的吶喊。
他要她,想到快瘋掉了!
只是,現在不是好時機。
是啊∼可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好時機?
***bbs.***bbs.***bbs.***
眼皮上的光亮有些刺,她趕啊跋的趕不走扎人的光線,不意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只手給收攏了去。
路猷雅有些迷糊,看著自己手背的顏色和他的剛好是兩個色澤。
「早,你在我房里做什麼?」好大的哈欠月兌口而出。
「不早,都下午兩點了。」她半夢半醒的樣子真可愛,好想把她吃下肚。「還有,這是我的房間。」
「哈?!」完全清醒還結巴,一點瞌睡的殘渣都不留。「我……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
極目看去,的確是,簡約的風格,黑白色系的大床,擺滿模型的櫃子,貼馬賽克的拚花地磚跟牆面,哎唷。
「別緊張,我不會要求跟我上床就要結婚。」看她頭昏腦脹的樣子真好玩,小小欺負她好好笑啊。
「我們……上床了?」路猷雅嚇得連呼吸都停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睡同一張床,你不會以為我把床讓給你,自己去睡地板吧?」
她心兒怦怦亂跳,烏黑的眸子流露出快要當機的表情,很慢才吞咽了下口水。「我沒有……嚇!」
申衛然—張俊臉驟然放大,近得可以看見他擰緊的眉心,還有快要進跳出來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