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以算天外飛來橫禍吧?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撕破臉,她對醉香芹的興師問罪實在有些厭煩了。
「好!你厲害,我領教了!」醉香芹氣死了。
她也沒多話,「不送了。」
這番談話,算是不歡而散了。
納福送走了醉香芹,回來看見陶步荷正拿著那些糕餅泄忿,她一口一個,還沒吞咽又塞一個,她只能急忙的遞茶。
「小姐!」
陶步荷喝了口水,舒緩了些。「真是叫人生氣……」
「小姐……氣醉姨娘嗎?」
「我氣那個王八蛋布紫陽!」她不吼出來會得病!
納福瞠目。
至于那個「王八蛋」正遠在碼頭監工,忽然覺得耳朵奇癢。不會吧,誰在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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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大雪稍稍止歇。
象牙榻上鋪上了柔軟舒適的波斯白虎毛毯,布紫陽腳下的絲履被不經意的拋在地上,整個人不改慵懶的斜臥。
陶步荷捧盞奉上。
「怎麼是你端茶?」他連忙起身。
「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
「是為了早上香芹來煩你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她的事我會處理。」
「不,我不是為了她。」果然消息很快就傳到他耳朵里了,可她一轉念,隨口問了。「你要拿她怎麼辦?」
「送走。」
「就算她服侍過你那麼長的時間?」以前她怎麼會覺得這男人普通呢?出色到叫人目不轉楮的五官,精壯的身材,難怪好多女人為他痴狂。
好多女人……也包括她。
「我跟她們只是床第上的關系,而且我本來就要送她走了。」一年時間早就屆滿,沒有立刻把人遣走是因為這段日子所有的心思都拴在這丫頭身上,其他事情也就給丟旁了。
「她是個女人,不是事物,這樣待她太冷血了。」
被別人說冷血他可以不甩,可是被喜歡的人這麼指控,布紫陽沉下了臉。
「你的意思是要她繼續留下來,你願意讓我坐享齊人之福,或者更多?」
「當然不是!你……要我跟那麼多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我做不到!」她霍然站起來,握緊拳頭。
「矛盾的小東西,那你要我怎麼做?」
「起碼,對她好一點。」她盡力了。
布紫陽模模她的發。這麼心軟,真是傻。
這是人吃人的世界,與其替別人設想,恐怕別人還不領情,到時候受害的還是自己而已。
經歷了那麼多,她還是沒有學到現實跟勢利嗎?
「我會看著辦。」他沒有承諾什麼,會做到哪種程度,這要看醉香芹自己了。
「謝謝。」
布紫陽拉拉她的發,「下次,你如果為自己的事情來求我,我會比較高興一點。」
她欲拉回自己的發不意踫到他的手,小手隨之落入了大掌中。
掌心相抵,暖意相融。
把人撈進懷里按在腿上坐好,這里才是她待的位置。
「別動,不然後果你自己要負責。」他低聲吹著氣息。
陶步荷一僵,感覺到他高昂的僨起,不明所以的全身發燙了。
「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不只有臉蛋,陶步荷覺得自己可能連整個身子都紅透了。
這男人,老沒個正經!
布紫陽冷眸盈暖,攫住他日思夜想的紅唇。
陶步荷嚶嚀了聲,身子軟癱如泥。
他輾轉的吻著,其實最想的是剝掉她所有的衣物,把人抱上床去。
不到片刻,他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然除盡,她層層的衣裙也被月兌得只剩下肚兜。
他飛快的把懷里的人兒抱上大床,昭然若揭。
「嫁給我!」他誘哄。
這樣逼婚似乎手段不大光明了些,不過,不這麼逼迫,等她想通不知道要到哪年光景了。
「說,願意。」
陶步荷眼色迷離,白玉似的肌膚透著迷人的紅暈,像一道美味的菜肴在引誘著他去品嘗,去愛。
「……我嫁。」
「記得你說過的話。」覆上那具柔軟的身子,「你是我的!」
愛情是怎樣他不懂,可是他會竭盡心力的愛她很久很久。
人生的緣分真是微妙。
每個女人都想捕捉他,他偏不從。
如今,卻心甘情願的落在壓根沒想過要獵捕他的女人手上。
帳幔飄動,屋子外頭不知何時又飄下了宛如鵝毛的雪,一片片,融入暈黃的燈色中,融入大地。
這夜,靜寂了。
而,屬于情人們的夜卻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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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的纏綿後讓人昏昏欲睡。
布紫陽伸長了臂膀讓陶步荷當作枕頭,另外一只閑著的大手覆蓋著她的酥胸,愛不釋手的撫模游移著。
陶步荷躲到無處可躲,只好抓起他那不規矩的手咬了口。
「咬我……我也要咬回去。」在她潔白的身子上制造紅印,絕對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他很上癮。
「不可以……啊,」打鬧不是很大的動作卻讓她全身酸軟。「你別踫我,痛……」
她從來不知道男歡女愛是這麼痛人的事。
她娘教過她一切女子都該知曉的事情,就是沒告訴她女子的初夜是怎麼回事。
「那怎麼辦?」
「這樣躺著就好。」
「處女果然比較麻煩。」他咕噥。
「你說什麼?」
這話打死也不能說——
「我說,後堂有口溫泉池,有奇效,去泡泡可以解除酸痛。」
「好。」她主動的纏住男人的脖子,把全身重量都交給他。
布紫陽喜不自勝,他喜歡現在眼迷迷,嘴翹翹,神情如小兔的小女人。
怕她著了涼,連同被單一塊卷起,就這樣進了偌大的溫泉池。
抹去濺到陶步荷臉上的乳湯,看見一汪笑意浸在她璀璨的眼眸里,布紫陽難以抗拒的又重新將人摟回懷抱……誰都不能叫他放手,她是他的了。
這澡洗了很久,久到過了五更天。
陶步荷哈欠連連。
「這樣睡容易招風邪,乖,我替你把頭發擦干。」他服侍得非常徹底,手腳輕緩的把歪倒的陶步荷扶正,然後拿來大巾子把她濕透的發辮打散、擦拭、梳理,堅持不讓她披著濕頭發睡覺。
陶步荷迷迷糊糊瞧著眼前的男人,忽地摟住他的腰,粉頰貼著他直磨蹭。「你真好……」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為女人做到這種地步,丫頭,你可不要辜負了我,要不然我會活不下去的。」
她鈍鈍的點頭,實際上也不知道听進去了多少。
「我還要睡你的胳臂,那里很舒服。」
「有什麼問題,給你睡一輩子。」
一輩子。陶步荷笑了。
「我記得你有事要跟我商量?」要擦干一頭秀發果然不是容易的工程,他還要沒話找話。
什麼事?陶步荷渾沌的腦子一時跟不上他的思緒,小小的眉頭打了結。
「慢慢想,要是不記得就算了。」原本就只是沒事找話,也沒打算她會說出什麼來。
「是有事……我想回家一趟。」這念頭好久了。
「這里住得不好嗎?」
她垂下頭,把布紫陽拉到跟前。
「你……說要娶我為妻,雖說我爹娘早已過世,我哥又在牢里面,可是不管怎樣我都要回去稟告一聲,讓他們知道我要嫁人了。」
「這有什麼難的,只是如果要出海可能要快,這幾天下了雪,海面還沒結冰,應該可以出船,只是這樣很匆忙,要不等開春之後。水路或陸路都會比較好走。」
「你答應了?」
「我想要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可以連這趟路都不走嗎?這種丈夫我看你也可以不要了。」
「這是你說的喔!」她輕笑出聲。
「我可以說你絕對不能做!」用不著那麼听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