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神秘的搖頭,清俊的臉漾著笑。「對方答應幫我們提前償清銀行的欠債,而且每個月還給你一筆豐厚的薪水。」
「一千兩百多萬耶……你確定?」她差點失控抓住溪淚的衣領,不敢相信真的好運到。
「嗯。」
「我去我去!」這麼好康的事情怎不早說,早說了她千百個願意啊!
撒小花啊。
于是∼∼
她不管刀山還是油鍋,看在一千兩百萬的份上她來到了薩家別館。
說是別館,因為薩剛這半年長住在這里,來來去去的僕佣並不少,到處井然有序,花木整齊扶疏,房子的考究也就不用說了,到處都是精雕細琢,隨便一塊桌布看起來都是貴森森的那種。
葉今夏在大玻璃環繞,美輪美奐的大廳見到榮三。
「我把人交給你了。」溪淚趕他下一攤的工作去了。
「你放心,少爺還沒有交代工作下來,她目前只要先熟悉環境就可以了。」見面三分情,亂七八糟的關系牽來牽去都是熟人。
既然篤定心意要在薩家別館工作,葉今夏也很愉快的朝著溪淚揮手,因為明天又會見面了咩。
「葉小姐,歡迎你來到這個大家庭。」
「榮叔,您叫我小夏就好了。」
「好,我也不跟你拐彎子,你的工作呢大致上就是跟著少爺,他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最好隨時隨地跟著,知道嗎?」
「我知道,溪淚哥哥都跟我說了。」她明快聰慧,刻意收拾過的容貌更散發出潔淨的智慧來。
「那麼我讓人帶你到處去逛一逛,熟悉一下宅子還有你未來的住處。」
「謝謝榮叔。」
真是嘴甜的小女生!榮三樂孜孜的想。
葉今夏左右偷瞄,拉拉他的袖子。「榮叔,怎麼沒看到我未來的老板那位薩先生呢?」
「少爺事業做得大,生活習慣跟普通人不一樣,你要有心理準備。」
「也就是說……」
「現在是少爺的睡覺時間,你手腳要盡量放輕,最好別發出任何噪音來。」晝夜顛倒是老早的習慣,他們干活的時候要盡量小心謹慎、放輕手腳。
這事困難度很大,應該抓只貓咪叫它來比較拿手。
她踮起腳來走路,這逗笑了榮三。
「不用這麼刻意,這屋子的隔音設備絕對是最好的。」
不早說!
于是,大事底定。
葉今夏就在薩家別館住了下來。
這一住,三天過去。
三天里,薩剛一點都沒有要使喚她的意思。
她每天享受米蟲生活,對這里滿意極了。
要不是每半個月醫療團隊的診視讓他由房間整個轟出來,他揮舞著拐杖大發脾氣的踏出房間,葉今夏以為他會在自己的房里自閉到老。
僕人們縮成一團沒有人敢去攖其鋒。
謗據以往的經驗,這時候去掃到台風尾會很慘。
對了!
「小夏,你去!」
她不是來伺候少爺的嗎?叫她去就對了。
不由分說被推了進去。
一片慘烈啊,就算民宿台風過境也沒這房間那麼慘,叫人更不舒服的是房間里面烏漆抹黑的,叫人一下子根本分不出東南西北來。
「誰?沒有我的吩咐誰讓你進來?」那是冰塊與玻璃杯踫撞的冰冷聲。
她也不想進來好不好……
小心翼翼繞過玻璃碎片。
「……愛發脾氣傷心動肺,文明人有話好好說,生氣一點都不劃算對不對?」像是說給自己听,其實是希望那個壞脾氣的男人加減撿去听。
這聲音薩剛听過,雖然有點陌生,可是他一下就想起來了,那是葉今夏呢喃似的聲音。
「那群庸醫!」他憤憤的捶打床沿,仍舊不肯苟同。
他的眼沒救了,那是什麼鬼扯的道理!他一千萬個不信!
「覺得不好就換掉啊。」
「他們已經可以算是台灣眼科最權威的團隊了。」這才嘔人。
「那就不要太堅持己見,偶爾听一下醫生怎麼說也好,畢竟人家醫學院的文憑不可能是拿三斤豬肉去換來的。」
「你在教訓我?!」
「我在做你的眼楮。」
一句話堵死了薩剛。
又一次他被這小女生堵得啞口無言。
「哼,你來得可真是時候!」窗簾整個全部拉下來了,微弱的光線不足以穿透任何景象,薩剛坐在床沿上也只是個模模糊糊的樣子。
「我是被人推進來的。」挑了個看起來安全的地方站著,不動。
「那群懦夫!」
「要是你有這樣的主人誰都嘛會嚇壞。」
「你還說!」
「這是禁忌不能說嗎?」
她的聲音不輕不淡,說也奇怪,卻在這樣令人糾結不舒服的空間里,給了薩剛一種像是春天來了的感覺。
有她在,這房子的冷度驟降,有了人氣。
「你當我是那麼不通情理、沒血沒人性的主人嗎?」他豁然站起來以一種鬼魅的速度接近葉今夏。
倏然被人貼近,她是有點驚慌啦,不過她早就打算以不變應萬變,對于薩剛忽怒忽喜的個性倒也就不是那麼介意了。
「哪有,何況這問我不準,我今天才上任。」
「你三天前就來了,什麼今天才上任,你也當我是瞎子?」
他的氣息凶猛,她隨時有被攻擊的可能。
「你很難伺候耶,我如果說你是英明睿智的老板,你一定會說我花言巧語、油腔滑調,我說不了解你你也發火。」
「哼,算你會講話!」
「我要是不講話,你大概又要嫌棄,請個啞巴來了。」她向來想說什麼已經習慣,又不曾端過別人飯碗,沒想到直言直語卻誤打誤撞進薩剛向來與人勾心斗角的心。
「別以為我不打女人你就放肆了!」
「那我就請人來把這一屋子亂打掃一下嘍。」雍容大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吧,嘿嘿。
「隨你!」女人就是計較這些!
葉今夏很快樂的倒退到門口示意他們派個人來打掃,又轉回來。
「沒有我的命令別在我身邊繞來繞去。」真是奇怪的女生,只是順她個意高興個什麼勁!
「那我們到外面晃晃吧,還是你喜歡吃灰塵?」
好個軟硬兼施。
「誰敢叫我出門?!」
「灰塵里面有塵?細菌滿天飛舞,它無孔不入的會鑽進我們的皮膚,然後在上面寄居生小孩。」她就是不給他靜下心來的時間。
「閉嘴!」薩剛捏著太陽穴,眼旁青筋跳動。
「三分鐘,我給他們三分鐘,打掃完要立刻滾出我的房間!」
這算妥協了對吧。
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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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扶我!」
一出房門薩剛就發脾氣。
「是。」有人很快的貢獻出她的肩膀,並且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放。
痹乖從命是因為她看見了;看見他踏出房門的那剎那,微側的臉茫然的瞪視著遠方,像是孩子般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薩剛怔了下。
她的手好小,卻很暖,她的肩膀吧,那麼縴細,薄得像紙片。
他本來是想吼她動作慢得像烏龜。
「你要帶我去哪里?」他的心飛過一抹紊亂。
這樣被帶著走的經驗絕無僅有。
他在抗拒。
「我還想問你呢,你是屋子的主人,這別館哪里最漂亮我們就去那里。」既然是散心當然要挑漂亮的地方。
「我不去那麼遠的地方!」又鬧別扭。
「要不,坐這里曬太陽好了。」她從善如流得很。
「這里是哪里?」
「小心,這邊有三個階梯,腳步要小一點。」
他一窒,不肯走了。
莫名其妙幾句話時間,竟然被她帶到戶外。
「你休想牽著我的鼻子走!」
「是你搭著我的肩,你的鼻子好端端在臉上呢。」他真的需要多多走到外面來的。
這麼自閉,那天他是怎麼肯出門踫上大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