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我?那當然,我長得又不丑。」
「你對她有好印象,一拍即合,那是最好了。」長長的氣吐出來,以為會遭到空前的反對。
「你們作主就好。」完全不關他事的調調。
「老大,我們談的是你要跟海天集團聯姻的事情,這種事情要你本人同意首肯點頭跟身體力行的。」凌悍墨很好心的重申事情的重要性。
很懷疑他家的飯桶知不知道娶老婆可是要一輩子拴在褲腰帶上,不能隨便退貨……翻臉不認人的。
「最近沒事做,結婚听起來滿好玩的。」他吐出叫人更加噴血的話。
「就算對方是海霸天的女兒也可以,春日踏青?」甘冒大不諱,凌悍墨低咆。競爭對手ㄟ。
飯桶魔王唯一不喜人家喊他名字,即便飯桶實在也沒比他的本名高竿到哪去,想想嘛,春日踏青、春日踏青,什麼樣的父母會給子女取這麼隨便的名字,他就是對這名字介意得要死,勒令非緊要關頭絕對不許叫出口,誰敢把禁忌,就跟誰翻撿。
「嗯,你們剛才說得那麼大聲,我耳朵又沒壞,該听的都听見了。」
「那?」
「那個女人有一手栽培松露的絕技,讓她進門,可以為今朝風雲帶來的收益有多少你們自己去評估。」
說他糊涂混沌這會兒又無比精明起來,真是叫人捉模不定。
松露,美食的最頂級食品。
盎豪想品嘗,在以前只能帶著獵犬到野生松林去找,要不然就得花上大筆銀子到五星級餐廳嘗上那麼一小嘴。
暴不應求,是它從古至今的寫照。
「這種消息為什麼只有你知道?」神氣開了金口。
好奇啊,不問對不起自己。
飯桶很混帳的回了句,「為什麼我是老大,你們是嘍,差別就在這里。」
辦公室頓時安靜得掉根針都能听得清楚。
「……要不要揍他?」凌悍墨慫恿其他兩個人。
納日•雷斯特把指節按得霹靂咱啦響。
「那還用說!」
神氣最直接,沒有任何招呼的拳頭就平平的送到春日踏青的朱砂痣臉蛋上。
哀嚎聲頓時響徹整個風雲總裁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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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包不住火。
加上那張紙根本也不想跟火打交道。
今朝風雲和海天集團準備要聯姻的大事沸沸揚揚的經過媒體炒作傳了出去,掀起商場苞政界不小的震蕩,股市更是一日三擺動,搞得人心蠢蠢浮動。
中小型公司本來就懼于這兩家集團的財勢,這下子亞洲兩大龍頭要結成親家,其他小鮑司不更戰戰兢兢,怕一不小心就有被並吞或是倒閉的危機。
其中的角力,不可言喻。
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多家高階主管莫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面對即將到來……也可能根本子虛烏有的危險。
一窩子瘋的人忙著揣測,枕戈待旦的鉤心斗角,完全沒把這件事情擺心上的人卻依舊過他逍遙自在的悠哉生活。
香港,淺水灣。
春日靜好。
敏捷的腳步從淺水灣花園大廈走出來,他跟開車進出的住戶不一樣,每天幾乎都挑這時分出門。
拉到幾乎頂到鼻梁的帽子蓋住他大部份面貌,但是,守衛室的守衛還是一眼認出這搬進來沒多久的神秘人物。
這幢花園大廈可是整個香港島租金最貴的大樓,平常百姓想住也住不起,他身為駐樓警衛對每張進出的臉都要熟悉,就算不能把對方的祖宗八代都背得滾瓜爛熟,住在哪層樓,哪一室,絕對不能混淆,要不然就失禮了。
「春日先生,出門喔。」
「嗯哼。」過了上班時間,大廈出入的人不多,出門不用負擔太多眼光。
「春日桑,我有一份香港島地圖,到處都是好玩的地方,我去拿給你。」殷勤是要獻的,這位來路不明的英俊帥哥,看起來年紀輕輕,住的卻是大廈里最昂貴的頂樓層,要是能從貴人身邊撈點好處就好。
春日踏青冷眼拋過來。「我不是日本人,別用那種調調跟我說話。」
「是是是……下次不會了。」奇怪了,怎麼突然感覺周邊冷颼颼的,也不過一句話。
雖然馬屁拍不成還差點拍到馬腿上,守衛還想多攀交情,哪知道他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淺水灣是個好地方,除去綿延成彎月形狀的海灘不說,三五步就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房舍建築,極有特色的餐廳門面,處處是露天酒店,殖民色彩濃厚。
坐在露天遮陽棚下大啖美食是這幾日來春日踏青每天的固定行程。
他會到這家「法耶先生的店」來,獨鐘的是這家餐廳的海鮮。
因為他俊俏的外表,闊綽的出手,才幾天,侍者已經把他奉為上賓,只要他落坐,他喜歡的海鮮不用吩咐就會絡繹不絕的送上來,直到滿足他的胃口為止。
他吃東西不狼吞虎咽,姿態行雲流水,一看就知道是受過非常嚴格貴族禮儀教育的人,這樣的人卻極為討厭人家打擾。
他吃飯絕對不要有外人在。
侍者把海鮮大餐送上之後,有禮的退了下去。
春日踏青準備從白蝸牛先吃,冷卻的蝸牛那股叫人難以下咽的味道,令人不敢恭維,偏偏,剛上桌的它卻是法國頂級美食。
切刀剛剛擱在蝸牛肉上,一道跟食物非常不合的香風卻輕飄過來,接著,美麗窈窕的倩影不請自來的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
第三章
「好大的胃口,龍蝦、烏賊、田螺、鮭魚……你一個人叫這麼多菜色,應該找人來幫你一起吃。」瓖施華洛世奇水晶的皮包隨意往桌面上放下,亮晶晶的眼珠毫不客氣的掃過桌面。
如瀑的黑發挽成優雅的髻,以碎鑽的簪子固定,橘色浪藩的水洗絲絨小洋裝,低調奢華,細致好看的腿踩雙同色系的絲絨復古高跟鞋,這身打扮驚得路人頻頻回首,只是她一點也沒有歡喜。
她想吸引的對象酷著一張飄逸又俊俏的臉,那表情,當她是不請自來的蒼蠅。
「我不跟陌生人同桌吃飯。」
「我們見過面,還同過一張床,不算陌生人吧。」涂著香奈兒最新一季口紅的櫻唇語不驚人死不休。
「鏘!」春日踏青握在手里的刀顫了下,不作表示。
雖然他有記憶障礙,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隨便的男人,一夜或是那種速食愛情他絕對不玩……嗚……也沒辦法玩。
這女人心存什麼詭計∼∼
申海玉如沐春風的叫來侍者,女王般的吩咐,「桌上同樣的東西也給我一份。」
侍者詫異,「小姐,這桌子太小了,可以請你移駕到別桌嗎?」
「不行耶,我喜歡這桌,這里風水好,又有養眼的帥哥,我舍不得走開。」她說的如真似假,害侍者一片為難。
「妳去別桌吃。」女圭女圭臉冷得滴出寒意來,下逐客令。
「我不想,我偏要在這里跟你共同進餐。」她是耗上了。
然而,話才說完,她頓覺臉蛋上一片寒意,一柄切肉刀就橫在她精心彩繪過的細致臉龐上,只要稍稍那麼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當場見血。
申海玉微驚。
就連無辜的侍者也駭得抱緊Menu,不曉得下一步該叫人還是報警。
「你把人家小朋友嚇壞了,刀子不該用在恐嚇美麗的女士上面啊……小春。」她天不怕,地不怕,存心來招惹他的。
春日踏青眼神變深,如古井的眼認真把眼前女子的巴掌臉瞧過一遍之後,平淡的撤回小刀,手腕靈活翻轉,俐落的切下白蝸牛的肉放進口中慢慢咀嚼。
情勢丕變,叫人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