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黏黏黏……卷卷卷……懶的理會抱怨。
「X!不是這樣啦,我做給你看!」看不過去了,扯過不成樣的鐵絲,三兩折,一朵巧克力花儼然成形。
「阿俊,你是天才、是偶像、精靈∼∼」
馬屁都拍下去了,還能怎樣,一點虛榮心得到滿足,反正來都來了就給他潦下企了啦!
兩個大男人埋頭苦干,花了好幾天。
董寄宜來來去去,看了看,搖搖頭,下樓開店去也。
失敗的巧克力全部下了阿俊的肚子,這算他額外的收獲吧。
至于成功的,一根根被插上臨時找來的玻璃瓶里。
燈光映著金亮的錫箔紙,一閃一閃,亮晶晶。
于是∼∼
聖誕夜那晚。
巧克力花被捧到範紫今面前。
「慶祝我們認識二十九天又十一個小時。」
101大樓頂看夜景,燈火通明的大台北盆地景色進收眼底,輝映她被燈火染紅的臉龐,和他強烈的感情。
十二時,鐘聲響起,這瞬間,他們在互相的眼瞳確認了彼此。
這一夜,溥敘鵬吻了她。
懊死的男性荷爾蒙對著她的柔軟狂也的吶喊,一度,他想要的更多。
但是,理智讓他重重的踩了煞車。
夜將盡,他不舍的將範紫今送到老地方。
他輕輕低嘆,「怎麼辦,我還是好想親妳……」
「你說什麼∼∼」語音未落,花瓣般的唇已經被溫暖的氣息封緘,然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將她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好像她的唇是什麼好吃的食物,怎麼都不肯放手。
範紫今被他吻得心跳失序,雙腿發軟,整個身子只能靠他支撐。
「咳!」殺風景的聲音很不識相的出現。
丙真是陰魂不散的方萃慈。
她站在遠處,眼楮到處亂飄。
一對小鴛鴦趕快放開彼此。
「小姐,老板跟夫人在等妳。」她盡量讓自己的音量保持平穩。
「爸爸跟媽媽回來了?」範紫今很是驚訝。
他的父母在多年前就把事業重心搬到上海,這幾年加上慈善事業跟基金會忙得沒空飛回來看她這女兒,聖誕節之前的電話里也才說要飛紐約的慈善義演,一天之間以為不可能回來的人卻在台灣了。
「他們一早就到了。」言下之意,可是等了自家女兒一整天了。
萃慈竟然沒有知會她。
避開範紫今的眼楮,萃慈一口氣把話說完,「老板要見他。」
「爸要見大鳥?他是怎麼知道的?」範紫今的清眸枕上了憂愁。
萃慈淡淡的說道,「妳以為紙能永遠包住火嗎?」
她不屑的口氣讓範紫今心生不妙的感覺。
「妳跟爸爸告狀?」
「別把矛頭指向我,妳是老板夫人的心肝寶貝,妳的一舉一動還要我去向他們報告他們才知道嗎?」雖然有點心虛,可是她還是振振有詞。
「萃慈姊,妳怎麼可以……」
「妳只想到自己,我的立場呢,妳曾幾何時替我想過?」
範紫今無言。
「走吧,既然妳爸媽點名了要見我,丑女婿早晚要見岳父母的不是?」過來牽住範紫今已然轉冷的手,溥敘鵬倒是一派自然。
「不要,大鳥,你還是快走,走的越遠越好!」生養自己的父母是怎樣的脾氣,範紫今可沒這麼樂觀。
「不行,臨陣月兌逃不是我的作風。」不管是硬著頭皮還是假裝自己勇敢,為了他的女圭女圭,他都沒有為自己準備後路。
「大鳥,你不知道我爸媽的脾氣……」
「總之,他們不會是大白鯊,吃人不吐骨頭吧?」嘻皮笑臉的酒窩又出來迷惑人,他深邃晶湛的眼眸有著堅定不移的信心。
那瞬間,範紫今信了他。
「他們不是大白鯊,不吃人的,只是他們很愛我。」
「這個好,起碼我們已經有共同的意識,那就是愛妳。」他說的輕,卻教範紫今紅了臉蛋。
「你在他們面前可不要亂說話。」
「給我一點信心嘛。」
她思考了下,竟然踮起腳,給了他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親親。
「哇!」
她竟然肯耶。
這不就表示他要見的那對父母是很棘手的人物嘍?
他熱血沸騰,眼眸閃亮。就沖著這個得來不容易的親親,說什麼他都不能打敗仗!
年輕如斯,他也不曾想過,這一跤跌下去該會有多麼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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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堆滿了聖誕氣息濃厚的禮物,一棵大冬青纏繞著金絲線還有各種花稍的糖果飾品。
滿滿的禮物也放滿的床頭。
病房的隔離小客廳里,坐著衣著高雅的範家夫妻。
落地後,直奔醫院的他們等了又等。
耐心漸漸告罄。
樓再高,因為光害,也看不到天上應該有的星星,範貫天踱到窗前又踱回來,桌上的商業雜志仍是久久不動的那一頁。
夫妻做久了,段可音了解丈夫的焦慮是什麼,女兒被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家世的男人拐了,她比誰都焦急。
門聲響,範紫今小蛺蝶似的撲進來。「爸,媽!」
她的後面魚貫的跟著溥敘鵬跟萃慈。
見到愛女,範貫天緊繃的臉有了笑容。
「我的小鮑主,快來給老爸抱抱!」
唯一的掌上明珠,他疼進了心坎。能給的,他從來不吝嗇,就算小時範家公主曾經開口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毫不猶豫的叫人運來滿天星斗裝潢她的房間,搏得女兒的笑容比他日賺斗金來能叫他快樂。
「爸!我已經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
範貫天立刻垮了臉。
「妳明明上次還給抱的。」
上次,已經是一年之久了好不好。
哪知範紫今轉從母親的懷抱撲過去,給了他大大的擁抱。「爸,你還是那麼好騙,拜托啦,你也長進一點,這樣我很難欺負你捏。」
破涕為笑的範貫天緊緊摟住寶貝女兒,哪有半點為人父親的威嚴。「終于抱到我的寶貝兒了。」
不過他的快樂僅就那麼一下,範紫今很快退開,她急著要把她的大鳥介紹給重要的父母親。
她走過去把溥敘鵬帶過來。「大鳥,這是我爸、媽。」
「伯父,伯母好。」溥敘鵬必恭必敬的點了頭。
範貫天一臉高深莫測,「坐吧!。」
溥敘鵬落坐,範紫今也坐到他的身邊。
範家夫妻相覷一眼,悶聲不吭,空氣,突然凝結了起來。
當人家老爸的不是沒有注意到自家女兒月兌胎換骨的模樣。隻果臉,大有精神的眼,以前,她們再怎麼用心養,也沒辦法養出這麼漂亮的女兒來。
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肝寶貝在談戀愛了。
這小子有一套!
「爸,你不要陰陽怪氣的,這樣會嚇到大鳥啦。」範紫今噘噘小嘴,很怕她愛的人關系難搞。
「你叫溥敘鵬?」被女兒鞭策的範貫天實在沒辦法。
「是。」溥敘鵬有問有答。
他看得出來女圭女圭是備受疼愛的。當然,他的愛也不輸任何人。
「我要說的是……你配不上我家紫今。」直接又尖酸的說法。
「爸!」小鮑主跳起來。
「妳別插嘴,讓我講完。」範貫天不給範紫今打圓場的機會。
「沒關系。」溥敘鵬也安撫她。
她心里忐忑,不知道父母開堂會審到底意欲如何。
「我對你的家世、工作都有意見,你配不上我女兒。」他斬釘截鐵,一耙釘把溥敘鵬打出界外。
「不管我的工作在您眼中光不光彩,它能讓我吃飽穿暖;不管我的工作在您眼中光不光彩,我對女圭女圭的心意是不變的。」
「像你這樣的小子不會有出息的。」他繼續無情的挑撥。
「伯父,您又錯了,我愛她,所以我會用我的愛努力不懈的工作,即使沒有橫財,沒有日進斗金,也不叫沒出息,試問,您要是沒有前人的庇蔭哪來今日的財富帝國?我白手起家,起碼我就比您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