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弄點東西吃,妳也餓了吧?」試問,哪個新郎跟新娘會在婚宴上狼吞虎咽的?加減要假裝一下。
她才想客氣的說不用,肚皮卻很有自己意見的發出怪聲。
「哈哈……」她不好意思的干笑。
「晚上的家宴那些食物大概也不會有多可口。」他還在念。
梁菱光第一次發現他孩子氣的地方。
「新郎結婚第一天就下廚,以後會歹命一輩子唷。」
「什麼意思?」
「我爸媽那一輩的人說結婚頭一天要把對方給壓落匠,最好用鞋子還是衣服把對方的壓在底下,從此以後你就會乖乖的順從我,唯老婆的命令是從。」她想過很多人相處的情況,卻沒料到是這種的。
「妳偷壓什麼東西在我的衣服或鞋子上面嗎?」他不以為忤,還有點開心的樣子。
「你現在弄飯,以後也要做一輩子的飯給我吃。」
「養妳?簡單!」
「好,趕快去做飯!」她故意表現出SM女王的鞭策模樣。
東方狂也有霎時的著迷。
兩人同時動了起來,冷不防就撞在一起。
沐浴後的他有著潔淨的氣味,浴袍微微敞開露出乎滑精壯的胸膛,一片美景攤在梁菱光眼前。
她想躲,卻被他捉住青蔥般的指頭將她往前帶,拉入懷中。
她困惑又混亂。
不是……要做飯嗎?
「看我!」他直視梁菱光美麗的眸子。
他眼底的深沉而明顯。
她知道那代表什麼。
那是一種女性天生的本能。
她應該反抗,應該拒絕,應該用力推開他的懷抱。
他們沒有按照正常交往的程序,一步就邁進現代人害怕恐懼的婚姻里面來,雖然說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交易,但交易里,沒有包括這些的……
他的溫度透過大掌直透她的身子,在她遲疑的時候,東方狂也已經吻住她紅艷如玫瑰的唇。
她睜著逐漸迷蒙的眼,那種她不知道如何抗拒的感覺攫住了她。
「你……」
薄唇並不打算停下,他往下移,舌忝過她的粉頸,游走到鎖骨,下輕不重的烙著屬于他的痕跡。
他炯亮灼熱的眼楮一直沒有離開她。
她相信只要她一有拒絕的動作,這剛剛成為她丈夫的男人會停止的。
不安份的雙手從她衣服下襬探入,握住她細致的腰身,沿著曲線往上攀爬,停在她呼吸急促的胸,然後有些笨拙的解開她的內衣,幾乎是急迫的將她的衣物整個扯開。
他猝然低頭噙住她的櫻唇,她的唇清純又性感,身材嬈艷又粉女敕,縴合度得足以讓男人發狂,他沉睡的蘇醒勃發,逐漸往下月復匯集……
她錯過了最後退出的機會!
他的身軀貼著她,勾引她身體深處的熱流,令她發出難耐的低吟。
他喜歡她熱情反應的身子,喜歡她那理智跟拉鋸間綻放的美麗,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歡。
她雙腮艷紅如石榴,身體緊繃,他順著她弓起的美好弧度,分開她修長的雙腿,長驅直入。
她嬌呼出聲,竭力自意亂情迷的暈眩中睜眼,看見了他堅硬又冷酷迸發的執情。
疼痛跟飽滿同時充滿著她,炙熱如同火焚,在東方狂也的魔力中,她深深沉淪,無法自拔。
奇妙的契合,戰栗的歡愉,將兩人推上雲端……
事後她倦極而眠。
東方狂也卻沒睡,他看著小貓般幾乎讓被子淹沒的梁菱光,輕輕撩起她美麗又顯眼的發,久久久久。
他們這晚很不小心的錯過了家宴,一直到宴會結束,兩人都沒有出現。
第五章
他算是個沒有要求的「金主」吧!
唯一的「規定」,而且是嚴厲的要求就是只要他在家的時間,不準她在畫室待得太久。
有時候她想……他不會是跟她的畫吃醋吧?
這是沒辦法的事,專心一件事情的時候,誰會一天到晚注意時間過去多久或是誰回來了?
後來她總算知道他介意的是什麼了--
「妳不能稍微保持一下原形嗎?我都快要忘記妳原來的長相了。」顏料、油漆、松節油味……還有不知道幾年沒換洗過的圍裙,有時候也不知道畫得太認真還是怎麼了,臉蛋上也常常變成調色盤。
「我就是這樣子,你能要求搭鷹架的工人不要流汗,挖馬路的工人不要鑽洞嗎?你要求一個未來大畫家干淨清潔,那不如叫她丟掉畫筆比較快!」
嗄!他不過隨口說說,而且他難得回來,想看她漂亮干淨的臉龐又不是很過份!
不過,就算知道,梁菱光還是覺得礙難照辦。
畫室,沒錯。
大屋子里有一間一應俱全的畫室。
他很忙,在家的時間不多,他知道相較于其他女人需要的衣帽間,她寧可要一間完全屬于自己的畫室,所以,裝潢的時候他大方的空出兩間客房打通成一問,當她的專屬畫室。
當他看到梁菱光雀躍開心又滿足的神情時,知道自己做對了一件事。
因為這間畫室,梁菱光對于東方狂也只要在家就非要抱著她睡覺的這點小瑕疵忍耐了下來。
想想,她擁有的「福利」實在超過原先的預期。
東方狂也很忙,應該說非常,非常的忙碌,十天里有十一天不在家。她不清楚他的工作是什麼,只知道他常常飛來飛去,日本、法國、大陸還有這里--美國。
這樣的他給了梁菱光充裕的時間,她有大把的時間去適應新身份,而不用擔心彼此很快的厭倦。
其實,她沒資格說厭倦的,當初大家說好,他供應她到大學畢業,兩年的婚姻關系到她畢業典禮的時候自動失效。
這樣,他也能對父母有所交代。
她等于免費擁有一棟豪宅,一個管家,一個廚子,一個人人稱羨的頭餃。
不過就一個人而已需要什麼管家廚師?
就算要浪費也不是這種方式。
當然,她也有想過要他商量的,不過,也才發現,她既沒有他的手機,也沒有聯絡方式,更不曉得今晚的他睡在哪里。
不明白心里頭掠過的是什麼,但是她選擇了忽略。
因為不管她怎麼想都沒有用的。
在感情的天平上不是一個人說了就算的。
經過一星期的評估,她發給管家跟廚師優渥的遣散費,請他們走路。
就上下兩層樓,打掃難不倒她。至于後花園的草坪跟游泳池都有固定工人在維護,不用她傷腦筋。
不必為三餐、學費,房租煩惱後,她把所有的重心都擺在暑期實習上。
她申請了兩家美術館,一家畫廊的實習通知都下來了,經過一番考慮,她選擇了一家新穎的畫廊。
畫廊除了可以快速增加對美的鑒賞力還可以累積人脈,這是一般美術館所缺乏的。
畫廊在蘇活區,橫跨東西的普林斯街上,不管東西或南北,這條街的商家都非常的有品味。
蘇活是紐約藝術的養份之地,這里有著更寬廣的眼界。
賺了錢的藝術家住蘇活,沒沒無名的住「未來的蘇活」翠貝卡。
這家畫廊老板就是曼哈頓點石成金的奇跡之一。
詹姆的涂鴉畫本來被當成弄髒市容的東西,卻意外受到國際藝術的注意變成一股新潮流,後來就開了這家畫廊,由于經常性的推出各種不同風格的展覽,非常適合口味多變的紐約客。
詹姆根本不把她當實習生看待,去報到的頭一天就丟給她一大堆工作,甚至只問了她的名字。
是因為求才若渴嗎?還是沒有人受得了他的操勞?
一個擺明了要來賺實習分數,一個缺人缺得要命,說是一拍即合嗎?反正梁菱光後來常常忙到三更半夜他才放人……在地鐵上打瞌睡的經驗更是從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