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想想她真是好騙,單純如斯,也難怪步家那幾口總是把她當猴子耍了。
相處這段時間,他從不曾听她對他們口出惡言過,他還記得在最初開始的那幾天,她會幽幽的望著步家璀璨的燈光怔然不語,問她想什麼?她才稍稍松口說了幾段被欺負的過住。
這令他怒火中燒,可是她卻認為自己應該心存感激,畢竟步家收留了她那麼久,人要知足感恩的。
再後來,步家人就如同她生命中陳舊的痕跡再也不被提及。
最後一次,他出馬,伴著她拿回顏小荻的相片。
拉回思緒--
「那我去上班了。」啾的一聲,算是吻別。
但是,對于黑歙無人能敵的吻功步小珪通常給子最不自覺、最熱情的反應,她重新攀爬上他的頸子,把已經很有分量的重心完全信任的交給她的大樹。
吧柴烈火,一觸即發。
要上班的人左手擁著她不能算細小的腰肢,右手的公文包又塞回卡納手中,他摟著小妻子的臀部……沒錯,在彈性很佳,白泡泡、幼綿綿的臀部上的撫模……
卡納用手掩著眼楮,唉,年輕人就是不會顧慮到老人家的感受。
他們旁若無人的深吻,這幾天已經害得其它所有的人不知道要把眼楮住哪里擺,總不能叫他們一個個把眼珠挖出來,等主子和夫人接吻完畢再裝回來吧。
他們隨時隨地親吻,隨時隨地發情……呃,他的意思是隨時隨地濃情蜜意,嗯,也許每個佣人都嚴格要求隨身攜帶N95口罩是不錯的法子。
兩個熱吻的人幾成永恆。
雙膝跪在婚後第二天黑歙就叫人來全部換過的地毯上--他不只換新,就連平常不鋪地毯的角落都做了妥善的處理,想來他是為了動不動就摔個四腳朝天的她。
半響後--
「夫人,大少爺走了。」卡納提點。車子都開走了呢,夫人也太沉醉了……
「呃……哦。」她站起來拍拍裙子,臉上紅暈末退。身上的孕婦裝也是由他買來的,五個月就穿孕婦裝會不會太夸張啊!他卻說她穿孕婦裝很好看,這是什麼贊美?
她模著剛剛被吻得紅腫的唇慢慢的往前走。
「夫人?」
「啊?卡納?」
卡納繃著老臉皮,有著可疑的抽筋現象。「夫人,廚房在那邊,妳方向走反了。」
新夫人下廚,大家都很期待。
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的僕人都睜大眼珠想看看夫人的手藝如何。
昂責整理房間的阿雅捧著要換洗的床單、被子、枕頭巾,「不小心」多走了兩步路逮住到處巡視的卡納。
「管家,我听說夫人進了廚房,夫人的手藝如何啊?」
「咳……」
本來應該據守庭園,八竿子都不可能走進宅子「討水喝」的園丁,在某段時間後也阻去管家的巡視之路。
「老卡,夫人的三杯雞什麼時候出爐?」
「咳咳……」
日頭移上了屋頂。
司機提了桶充滿泡泡的桶子還有抹布,「恰巧」踫上出來喘口氣的管家,沖著多年交情,口氣少了幾分恭敬。「我剛剛瞧見夫人還在剁雞肉,是怎麼回事?」那只雞可能很難瞑目,據說,夫人一早泡在廚房里已經超過三個小時,更扯的是听說油鍋到現在還沒起。
「咳咳咳……」
「管家……」不管他走到哪都有人擋著他的去路。卡納在黑府服務了大半輩子沒這麼受寵過。
本來嘛,他是男管家,外面的一切都歸他管理,屋子里頭,女人家的事,有梅樹頂著,但是大家都來問他,說起來這間偌大宅子佣人比主子多,好不容易盼到女主人進駐,難怪大家心里都吊了七、八個水桶,為了主子的三杯雞,他就去瞧瞧吧!
大廳的瑞七大掛鐘沉沉的敲響,廚房中的人一無所覺;不只廚房,人來人往的宅子好象一夕被淨空。
「好熱鬧啊,你們在看什麼?」
「聞香。」有人趁隙回了句。
「的確很香。」洋溢在空氣中綿綿密密的香味,難怪把許多人吸引到這里來。
「還有呢?」殿後的人不是很看得到前頭的情況,老是叫人實況轉播給他听。
「你知道我們在這里看多久了嗎?」不笨會反問呢。
「嗯哼,不清楚。」原來他們這麼閑啊!
「快一個小時了,不過這不算什麼,我們家新夫人從早上到現在都埋在廚房里,四個多小時就為了一鍋三杯雞,嗆吧?!」可以破金氏紀錄了唷。
是這樣子啊。
「那好,等開飯了叫我。」某人涼涼吩咐下來。
咦?遲鈍的人終于回過頭來。「大--少--爺。」
身為太少爺的人施施然的走了,身後帶著一票想來白吃白喝卻打著公務繁忙需要加班借口的阿霹、阿爆、端紫硯。
「都中午了耶。」本以為來到豪宅就有吃喝不盡好料的跟屁蟲沒想到午休時間還要苦命的勞碌。
「時間還多得很,我們有充裕的時間把案子解決。」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早在辦公室中就吃了蜂蜜松餅跟燒肉飯團,肚子墊了底,還好、還好。
「難怪你把手提電腦帶回來,原來你早就有預謀。」阿爆哀哀叫。
端紫硯丟了個笨的眼神給阿爆,又把眼光往廚房投過去。想不通,行程如麻的黑歙會為了一頓飯從市區趕回來。
這種不符合經濟效益的事情應該只有一次吧?他是個枯燥、死板的工作機器,從來不懂生活情趣是什麼,何時他開始改變的?一定是因為新婚的關系……一定是的。
抱著惴惴不安,幾個人在書房坐定。
「我去泡茶。」端紫硯自動請纓。
她一直不服氣,想不通優秀如她怎麼不是第一人選。
「不用,讓卡納送過來就可以了。」黑歙一句話防堵了某個女子想一探究竟的前進之路。
書房門關上,來撿便宜的人又投入滾滾悲慘的工作。
是夜。
懷孕有很多的不方便。
肚皮、大腿內側,一天比一天多的妊娠紋就別提了,要不是紋路太不規則,無聊的時候步小珪還想拿支筆在上面玩圈圈叉叉以茲泄忿。
像西瓜大的肚子每天洗澡的時候要捧著才能洗到下面,彎腰洗頭,也是困難的工程。
「小珪,妳在里面睡著了嗎?」晚間新聞已經報完,氣象報告巨細靡遺的從台灣到大陸到歐洲各個城市都做了預報,遙控器也將九十幾台的電視台切過好幾輪,進到浴室洗澡的人卻仍一點動靜也沒有。
本來就不敢寄望她動作能有多快的人頻頻看著浴室的門,等她響應。
沒有、沒有,什麼聲音都沒有……
咱地關掉電視,黑歙跳下沙發。
不是他想小題大作,烏龜呢,動作本來就慢了,大烏龜的肚子如今多了小烏龜,更是雪上加霜,每天洗澡都要花掉她很多時間,每天呢,也看得他提心吊膽。
浴室的門打開,散發出來的蒸騰一瞬間迷蒙了他的眼。
「你不要進來!」尖叫夾雜著一只小水桶命中黑歙的額頭。
「妳搞什麼……媽的,妳坐在地上!」爆吼從浴室四分五裂的傳出來。
「我我我……只是腳滑了一下。」步小珪勞無功的想解釋,可是,浴室不是什麼好解釋的地方吧。
「我要宰了妳!妳啞了,為什麼不會叫我?」他剛剛不是在外面Standby嗎?明天就叫人來裝止滑地磚。
「我想可以自己站起來。」
「都摔跤了還叫沒怎樣?非要撞得人事不知才叫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