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含淚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
「這樣就對了。」他用指頭抹了抹她的眼角。「難得今天跑出來了,我們就逛街逛個過癮吧。」
像出了籠子的小鳥,把所有難過的、不愉快的事情都拋往腦後。
第四章
以為按照步小珪那種凡事龜步化的個性,交代她辦的事肯定談不上時效性。
起初……好象也是這樣,可是幾天過去,她不僅能夠完成上面交代的事情,而且因為她特有的細心、認真、不取巧,經她手的公務樣樣完美,讓很多戴有色眼鏡看人的人跌了一地碎鏡片。
黑歙知道她不笨,只是學不來復雜,只要能了解她的個性加以「破解」一件一件來,一個蘿卜一個坑,她會是很得力的助手。
不過,很多事情常常出人意表,老天爺最喜歡不按理出牌了。
這件事要從柯恩說起,柯恩是美國駐德國的汽車總代理商,跟黑歙曾有過商業性的往來,挾著贈車的「恩情」這次在台灣相遇,大喜之下拉著他非要去喝兩杯不可。
所謂的贈車是德國汽車公司為了回饋黑璽集團給的量產法拉利,對擁有好幾輛車的黑歙來說只能算是其中之一,他並不特別喜歡跑車,他低調,不愛騷包的玩意,當初收到車就轉贈給東方狂也,但柯恩卻用這來要人情。
無妨的!台灣的酒國文化這麼發達,他既然來了,就帶他去見識見識,反正他也很久沒去那樣的地方了。
「你帶她去就不好玩了。」這小女人漂亮是漂亮卻缺少風塵女郎特有的冶艷嫵媚,他獨鐘又辣又敢的女人,她太生女敕了。
「她一定要跟著。」黑歙知道柯恩要的是什麼,酒色財氣是連在一塊的,他暗中打了電話要酒國英雄的阿爆過來支持,這幾個小時空檔,他就當作小酌一趟。
「詹姆士,你很沒誠意喔。」柯恩有點抱怨。
「你今晚所有的花費都算我,包括現在還有未來的,這樣的誠意夠不夠?」詹姆士是黑歙的英文名字,他四兩撥千斤。
本來就想打秋風的柯恩雖然暗自竊喜,還是皺眉表示不滿意但尚可接受的表情︰
這種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人黑歙太清楚了,他打了個響亮的響指,要酒保把最頂級的干邑拿上來,成功的封住了柯恩這奸商的嘴。
「妳喝什麼?」趁著柯恩色迷迷狩獵酒吧的紅男綠女,黑歙不忘他的小助理。
但回答他的是步小珪的黑色頭顱。
黑歙不得不把她可愛的小頭扳回來面對自己。
「啊……你做什麼?」她的眼楮還在許多身材曼妙、講話嗲來嗲去的小姐身上瞟來瞟去,他干麼扭她的頭啊?
「我問妳要喝點什麼?牛女乃?果汁?」黑歙被她好奇的神情逗得想笑。這步姥姥游大觀園,還真是很認真的在考察呢。
「人家不是小孩子了。」
他嘴角的笑往奇怪的方向飄。
她大方的揮手,「不必在意我,我口渴自己會點東西喝。」
好吧,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黑歙只好回過身專心應付柯恩。不過,他什麼時候變成蒼蠅了?有點不是滋味呢。
他們坐在吧台上,酒保眼花撩亂的調酒技術顯然也是這里的招牌,眼看晶瑩剔透的玻璃杯注入五顏六色,再加上輕脆的冰塊撞擊聲,震撼的音樂、擁擠的人群,果然很容易使人口干舌燥。
她對那些花花綠綠的調酒沒興趣。她想嘗點別的!也真的點了。
小小的方形杯送上來,「好小氣喔,這麼小的杯子,喝一口都不夠。」她嘀咕的時候琥珀色的汁液已經從服務生的手中不可思議的倒入小杯中。
聞聞……聞不出味道。嘗了口,濃烈的滋味穿過喉嚨像一道烈焰灼熱的滾進她的肚子,酸辣的滋味蕩漾在舌尖,白花蜂蜜般的香味,隨即散發開來,口感醇厚溫暖。
她咂咂舌,回甘的甜讓她把杯里剩下的通通倒進了小嘴。
「還要!」她對服務生說。
發尾挑染的酷哥從善如流,又為她倒了八分滿。
她喝得一滴不剩。
「把酒瓶留著,你可以走了。」她決定要留下這瓶看起來不錯喝的「飲料」。
帥哥再度從善如流。
四肢百骸洋溢著暖意,她像搭坐著搖晃的船……呃,怎麼,地震了嗎?到處搖搖晃晃的?
貪著好滋味的小烏龜可不知道這種純酒後勁強得嚇人。
黑歙發現不對時,她已經把滴滴如金的ChateauD'Yquem干掉半瓶。
「小珪……」
「有!」步小珪一手托腮,對著他迷迷蒙蒙的笑,昏暗光線下的她肌膚如雪,雙頰嫣紅似醉,因為熱的關系,幼兒般的發絲有幾綹黏在女敕頰上顯出一股天真的稚女敕。
黑歙動手將她臉頰上的發絲撩開,她感覺到癢意反倒將柔膩的臉貼著他的大掌,不讓離開。
「喂!」愣愣的看著她酒醉的憨態,男兒堅如盤石的心竟然為之掀起了波濤。
「你家的小秘書喝醉啦!」大著舌頭的柯恩探過頭。
「嗯,我送她回去。」他抓起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過大衣服幾乎把她嬌小的身軀淹沒。
「好好玩……好好玩……」柯恩曖昧的擠眉弄眼。
黑歙根本懶得理會,「小珪,妳可以自己走路嗎?」
響應他的是她咧得大大充滿酒氣的嘴和無意義的單音發聲。
于是黑歙將她一路抱出酒店。
渾然不覺的步小珪可不知道今晚的她被多少女人嫉妒著。
她蹭啊蹭的,身體自動在黑歙的懷抱中找到最舒適的角度,若有似無的滿足嘆了口氣。
好溫暖。
打從媽媽走了之後,再也沒有誰給她溫暖。
呵呵,其實她對媽媽一點印象也沒有,燒炭自殺,不要她的媽媽……
那是什麼味道,跟媽媽的柔膩清香不同,是稍稍沾了煙味的、叫人安心的感覺。
長長的哈欠從她的小嘴逸出來,她把小小的頭顱更往溫暖的泉源處鑽。
咬著牙的黑歙眼睜睜看她將兩只小小的手心貼上他胸前的重要部位……
他瞇起眼,要不是最近密集的相處稍稍知道這只小烏龜的個性,否則這樣的舉動絕對是性騷擾!
她的膽小緩慢也許不包括這一部分吧。
橫趴在大床上的男人岔開著大腿,光果的背上布滿一排排的牙印,像是有人把他結實的背當成玉米用力的嗑過去、啃過來,身上他處更有不少的血紅色痕跡,SM得非常徹底。
想來是有人很不客氣的「享用」了一頓「美味」的點心。
這些「到此一游」的記號是她步小珪的杰作,沒錯!
她從來都沒有生猛活眺過,個性脾氣就像一條起不了浪的小河,想不到悶騷在這種地方。
她該哭……還是笑啊?
好象都不是時候ㄟ。
闖了大禍的目光從男人果背收回來,她用被單把自己卷成蛹一般的毛毛蟲,她最好趁男人還沒跳起來找她算帳的時候偷溜才是上上策。
「妳想去哪里?」沙啞的嗓聲驀然響起,黑歙早已經翻身用手肘支著身體,由下往上望著她。
「我?哪有。」腳絆了下,步小珪像被仙法定住,用她異常優美的背「面對」他。
黑歙記得她的身材非常有料,不盈一握的小蠻腰,縴細迷人的雙腿,尤其是傲人的胸脯,令人愛不釋手,他的手上今還殘留那種一手無法掌握的感覺。
「那為什麼不敢面對我?」這只小烏龜把他吃干抹淨以後就想縮回她的烏龜殼嗎?
那可不行!依照她的性子,下一步大概是能有多遠就跑多遠,以免因為犯下這滔天大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