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他最近來散心的次數增多。
大家懷疑吁若集團是不是要倒了?
偏偏,有膽子去捋虎須的人沒幾個,自掃門前雪的人認為好奇還不到殺死貓的地步,管他貓怎麼死的,衰老死亡,跌倒死亡,縱欲過度死亡,把自家屋頂掃干淨就可以了。
吁若湛現身,祿瑤王也會跟著出現。
黑歙、殷翡、東方狂也、容郡、殿下,在灝園中如魚得水。
從線上游戲退下來的殿下離開游戲室,拿著茶杯踱著無所謂的步伐到廚房去。
逃到灝園從來都不是他會做的事。
經過昨夜,他不知道要拿什麼臉去見唐心,順水推舟,剛好要到上海來洽商,他就要譚茉莉推掉所有的事情,飛來了。
也許分開個幾天,別扭的感覺會消褪,那時候他才能無芥蒂的再跟唐心相處。這是他打的如意算盤。
經過會議室兩扇大門,看見一堆人圍著用來開會的長桌子竊竊私語。
他可有可無的挨過去。不過就一個蛋糕嘛,蛋糕上安了炸彈嗎?不是,那女圭女圭頭,有點眼熟。
「唷,正主子出現了。」
「那就是說可以開動了!」有人肖想很久了,礙于某種自尊苦苦克制忍耐,免得被歸類于無恥之徒。
「蛋糕做到這麼別致還真下常見。」下嗜甜食的人對獨特的造型也很有好感。
「派對宴會上要擺上一個,肯定很有賣相,能拉到不少生意也說不定。」念茲在茲都是生意經的人銅臭得要命。
他馬上遭到唾棄圍攻。
「這蛋糕……是我的。」由不確定轉為肯定句,是因為蹺著二郎腿坐在方形蛋糕底座中央的那個女圭女圭。
刺蝟頭的紅發,橫眉豎眼,嘴角往下撇著,目空一切,穿著鮮黃色喇叭褲的腳下是或趴或坐或臥……還有打架、睡覺、辦公的Q版紅發女圭女圭,尺寸都比中央的那個小了好幾吋,像格列佛游小人國似的,可愛得讓人仔細端詳,舍不得吞下肚子去。
全部人的眼楮投向殿下,又不約而同的轉向蛋糕女圭女圭--
原來這小子的生活型態也很居家嘛,他們還以為夜店才是他的精神所在,哈哈,誤會、誤會!
「唷,你又老一歲。」很有說風涼話的味道。
「男人的生日有什麼好在乎的,大驚小敝!」
「呿,不知道那個誰上個月提前慶祝壽誕,除了廣發帖子,還規定參加的人一律要包五位數字以上的禮金,嗟,那個渾蛋跟你長得還真不是普通的像。」根本就是指桑罵槐。
「你還敢說?帶全家一十七口人還有外戚,呼朋喚友來當自助餐吃免費的,就是你吧!」要算帳?可以!看誰腦筋清楚,記得多,算得清楚!
「你既然都敢發帖子了,二十五歲耶,我哪有不去的道理!」笑掉人家大牙,這年頭二十五歲開筵席做生日酒席的大概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殿下才不管這些唇槍舌劍,「誰送來的?這蛋糕。」他看不到唐心。除了她,誰有她這份細膩巧妙的心思?
她竟然也為他特別做了個蛋糕。
嘿嘿,男比較的天性作祟,他認為這個女圭女圭造型的蛋糕可比康子威的狗造型要炫得多,可見唐心為他花的心思多于她的康大哥。
「原來……」有張黑臉恍然大悟。「你要死不活了一整天,是因為那個小女生啊。」
有嗎?他有表現那麼明顯嗎?
「她人呢?」
沒人理他。
「你是認真的吧?不過,她怎麼看都不是你會喜歡的型。」雞同鴨講的情況有點慘烈了。
「他的罩門是那種腰是腰、胸是胸,婀娜多姿,體態縴合度,還要知性、性感兼具的那種極品淑女,那顆包子充其量看起來好吃而已,塞牙縫可以,當正餐,難喔。」
這些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混蛋!
「隨便個風吹草動你們都變成我肚子里的蛔蟲啊,不過送個蛋糕,能代表什麼?」死鴨子嘴硬,硬不肯讓人歸類為精神上已經死會的男人。
眾人面面相覦,不敢相信這只紅毛猩猩把他們當白痴耍。
不說他們每人都是情場上的常勝軍,但是,一個小泵娘眼巴巴的從北京送蛋糕到上海來可不是常見的事,就算殿下歷任女友也沒半個有這份心思。
「不算什麼……那我們就不客氣替你收下愛心蛋糕,順便好心的幫你消化掉它。」千里送鴻毛,禮輕情意重,何況是引人垂涎的手工蛋糕。
沒有先下手為強在蛋糕上鏟個洞,失策!
「你們吃吧,兩個月內到我店里面來消費,看在朋友份上給打八五折優待,六十天後你們就吃不到她的甜點了,多把握啊。」
這樣就鳴金收兵,果然事有古怪!
兩個月,小泵娘難道就會從地球表面消失?
他們沒想到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種,譬如說從東南亞飛到太平洋的那一端,也算是。
「你那位唐小姐在起居室等你,不過剛剛管家來說她睡著了。」黑歙很樂意提供免費得來的消息做順水人情。
他一听,心竟然有些著急,舉步就要走。
「殿下!」不料,吁若湛喊住他。
「啥?」
「玩玩可以,別認真。」
「啥?啥?」他講的是哪一國語言?
「那位唐小姐不適合你。」
「你管很多喔,管到我家來!」一提到唐心,他的口氣不自主凶狠。
「攸關我們七家族的利益,我當然可以管!」他的表情從來就是一窟深水伏潛的神秘,除非把他腦袋挖個洞,不然,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想什麼。
「我們?!誰跟你是我們?!」殿下的眼也黯了,有了風暴的氣息。
「我盡到告知的責任,後果,是你要負責的。」
「吁若湛,你最好別扯我後腿,別人敬你、怕你,我可不在乎你是誰!」
「有骨氣!」吁若湛含笑。
听听,這是什麼話?就單單紅毛猩猩有骨氣,那他們這幾個不都是小丑跳梁了,沒天理到極點!
脾氣壞的黑歙首先發難。「姓吁的,人家談情說愛關你什麼事,紅毛猩猩就算要跟亞馬遜森林的鱷魚結婚也是他的自由,你管東管西,大家睜只眼閉只眼也就算了,連終身大事你也要插手,莫非,你的吁若集團快倒了?」
幾個嘴巴沾滿女乃油的人用力點頭。沒辦法,吃人嘴軟,盡一下義務是道德的!
吁若湛並沒有被黑歙的氣勢打敗,他彈彈指。「我們是財團,財團的最終目的就是求利,我說白一點好了,身為七家財團的負責人的你們就算將來要娶妻,娶的也要是對財團事業有幫助的女人,我不認為區區一個做甜點的小女生對『民以食為天』會有任何實質上的獲利。」
真是夠白、夠毒、夠狠的了!
連帶的,也,通通被削了耶。
「我想用蛋糕砸他那張臉。」悄悄計劃,他們為什麼要受制于這個一號表情走天下的老頭?!
「他的話……不無道理。」
「我比較想看殿下跟他會不會打起來。」唯恐天下不亂的大有人在。
一旁的悄悄話打得火熱,兩個對峙的男人卻像各自盤據山頭的獸,眼對眼,氣勢杠上氣勢,互不相讓卻也沒有誰先出手。
「……我的事,輪不到你吁若湛來管,至于『民以食為天』,我正想收幾家起來,重整旗鼓。」你又能拿我怎樣?
吁若湛淡笑,笑得眾人像烏雲罩頂,被挖去一半的蛋糕沒有人有心情吃了。
「殿下,你沒看過我破壞的手段對不對?我不怪你這麼說。」
「姓吁的,你也沒看過我捍衛的能力。」
「我並不希望演變成以後見面砍殺的情況。」
「你挑釁,我接招,後果……大家走著瞧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