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罄霍地站起來,連帶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水,她臉色鐵青,對到處奔流的水一無所覺。「想不到……想不到……」她的愛情程度只有幼兒園畢業。
她太習慣予取予求,太習慣別人都該視她為女王陛下,她在這場愛情的課題里輸得太慘。
但是,她隨即昂起高傲的頭。
「我不想認輸,可是,怎麼看我好象都是慘敗的那一方。」
盛雪搖搖頭,無言以對。
「妳為什麼不趁勝打擊我這失敗者?」不管用語言或行動上的污辱,那會讓她好過一點。
「阿郡說妳對他有救命恩情,他一直記得。」
「那個笨蛋,我挾著這份恩情要他娶我,他竟然二話不說的答應,這幾年我到處飛來飛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底,他也包容,我在測試他的底線,一直任性的人是我!」
不懂珍惜的人是她。
終于說出真心話,奇異的是,她的心竟然因為這樣釋然了些。
她從皮包中拿出一些白色藥丸。「算妳運氣好,我本來想把這些瀉藥放進妳的飲料里的。」
「啊!」這女人果然是邪惡的,打從見面就用煙蒂問候她,現在居然連瀉藥都準備好了。
「我本來想,就算容郡要不回來,讓妳拉肚子也能出我一口怨氣。」紫罄說得天經地義。
「我是不是要感謝妳良心發現沒有讓我出糗到家?」看著那些為數不少的瀉藥,盛雪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哼,妳斗不過我的!」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像這樣詭計多端的女人還是拉攏來當朋友的好,要當敵人,她肯定是常常被惡整的那一方。
不是她長別人志氣,是有自知之明。
「兩位小姐的下午茶時間結束了吧?」插入兩人談話的聲音不慍不火,手腕掛著西裝外套的容郡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
「阿郡!」盛雪帶著驚訝。他居然知道她在這里。
「這麼快就來英雄救美,怕我把她吃了不成?」紫罄的反應可就沒那麼喜悅了。
其實容郡來得更早,他躲到一邊觀察,只要紫罄有任何行動他絕對在第一時間出來滅火。
「回家嘍。」他把手伸向盛雪。
「哎呀,你下班了?我不知道自己坐了那麼久。」向外面望去,透過櫥窗可以看見已然蓋上黑幕的天空,天真的黑了。
「這個下午妳過得愉快嗎?」
「還可以,不過大概來不及回去煮晚飯了。」
「那就不回去,我們今天去約會,我們很久沒有出來吃飯了。」他牽著盛雪的手慢慢走出Monthebund。
「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出來聊天。」盛雪轉頭向里面的紫罄揮手,算是道別。
「誰還要跟妳出來!」紫罄的態度可想而知。
「她有欺負妳嗎?」
「如果有,我早就說了。」把手交給容郡她很安心,慢慢沿著行道樹的路走過去。
「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全身上下完整無缺。」她嬌笑。
「我回家要好好檢查、檢查。」他眼眸變深。
「羞羞臉,大!」
「男人不色怎麼帶給女人幸福?」他理直氣壯得很!
「不听、不听!」有人羞紅了臉掩耳逃開。
容郡邁開大步追上去……一前一後的情勢很快改變,但是響亮如同銀鈴的笑聲卻穿越過層層的樹枝竄向天空。
尾聲
棒年春天。
盛雪的家人來灝園作客。
到處都有人拉著她耳語--
「小雪啊,妳從來沒有說阿郡在上海有這麼龐大產業……」
「媽,這是他的,又不是我的,有什麼好說呢?」來不及逃,這已經是媽媽今天第幾次洗腦了?
「胡說!要是知道他大有來頭,上次他到我們家來才不會對他那麼失禮!」
還有先決條件的唷,媽媽怎麼也不想想他們家好幾口人到上海來的機票錢都是容郡出的,來到人家家中吃碗里面,看著碗外面,這樣不好吧!
「那都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行!趁他現在對妳還有興趣妳去跟他商量。」她像是要賣女兒精打細算著。
「商量什麼?」
「要他把妳幾個弟弟安插到他公司里。」
「媽,不行的,妳跟爸別打阿郡的主意啦。」親疏不分不是容郡做事的方法。幾個月前紫罄還為了公務跟他吵了一架,她不是紫罄,也不想為了這些貪心的家人去跟阿郡吵架。
「女兒手心向外我早就知道,想不到一像最听話的妳也一樣……」她阿娘唱起哭調不輸職業級的歌仔戲團員。
「媽,爸爸如果考慮將我的名字列入他遺囑,跟弟弟們一同享有繼承遺產的權利,我會考慮幫大弟、二弟找份正當的工作,不是每天等著分財產,坐吃山空。」
「啊!妳這死丫頭,是誰教妳的?」
「沒有哇。」家人、家人,同個屋檐下才叫家人。
案母永遠是父母,但是,不管年紀多大也要活到老學到老,女兒不盡然都是潑出去的水,男孩、女孩都是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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