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罰我吧!」
「你自己說的喔,不管我說什麼都要做,就算要你當小狽跑三圈也不能說不!」
「小姐,這太超過了。」
「你也知道啊,剛才誰氣得我吐血?」
「你一直不停的詛咒我,難怪我的耳朵癢個不停。」夏草一臉的笑。
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真是個明理又可愛的女孩。
吃她一頓排頭也值得。
姚仙又被他突現的酒窩給迷得心兒怦怦跳,捂著胸前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笑啊?」
「怎麼?你受不了嗎?」他坐下。
「你臭屁喔。」
「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這是吵架後的糖果嗎?」她瞪他,想瞪出夏草的真心。
「其實我還不曾跟你說我喜歡你就對你做出要求,是我太輕浮了。」沒有把自己的真心許人,哪能要求別人也把真心交付?
「你玩真的啊?」愛情來了。
「對你,我從一開始就是真的。」他胸腔緊繃,全身發燙,不說出來,他會先憋死自己。
「我可還沒答應你喔。」姚仙調皮了起來。
「沒關系,我有得是耐心可以等。」
「等到天荒地老嗎?」發蒼蒼、視茫茫,然後變成老頭子跟老太婆。
「哪有這樣的?我要活到那時候不成了老妖怪,妖怪只能配妖怪,到時候換我不要你啦。」
「我就知道你沒誠意!」她開心起來。剛才賭氣說要走的低潮情緒這會兒全不見了。
原來愛情可叫人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原來她不是真心想走。
其實,不用他說,姚仙也知道自己喜歡他。
夏草抓住她的臂,低轉的聲音又感性又迷人。「對了,我忘了跟你說,今天我好快樂!」
「我也是。」她紅著臉,心里冒著粉紅色的泡泡。
愛情沒有她想像中的難嘛,只要她接受就是了。
「謝謝你,我很久沒有這麼愉快了。」他看著她,只覺她的眼楮好亮,雙頰粉撲撲,嘴唇好紅。
他想吻她,吻她紅嘟嘟的嘴,想抱她,吸取她身上獨特的香氣。
於是他親了她。
她心慌意亂……更多的是滿足。
姚仙又微笑又嘆氣。她沒有推拒,跟他在一起真的好有感覺,也許早在他還沒有說喜歡她之前,她的心早就高聲大喊著說願意了。
「我不想放你走,你留下來多住幾天。」吃過了她的香氣,又模模她的臉,夏草不想放她走。
「我住下來,你養我喔。」
「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沒有人說過要照顧我……」她忽然口吃。
她的父母沒有,長輩也沒有,他們以為她很堅強,堅強得不需要一丁點安慰,一些些溫暖,以為她一個人可以取暖,一個人可以沒有愛活下去……
為什麼他們只顧著吵架呢?
那時候的她好恨!
「我會照顧你。」他揉揉她的頭。
這樣的小動作讓姚仙淚眼婆娑。
「傻瓜,小傻瓜。」
「你才是傻瓜,喜歡我這老女人。」她嘴里這麼說,眼角卻都是笑意。
「我是老男人,你是老女人,天上地下無雙的絕配啊。」她會笑,不再有哀傷的眼楮。
他不想見她任何哀傷的模樣,那會叫他心痛。
「你胡扯,無賴啦。」她賴入他的懷抱。
「要命,怎麼說都不對。」他咳笑。
「你說我們要交往,好啦,我們來談談你要怎麼追我?」在他身邊,姚仙有了小女兒嬌態。
「不知道耶,你教我。」他單身太久,希望有她這個伴。
「夏草,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還要我敦,你也太遜了。」凡事都听她的,那有什麼意思?!
他的眼光瞬間變得危險。「對男人這麼說可是挑戰,你想印證我的『實力』嗎?」
「哎呀,好可怕喔。」她退開他的懷抱,假裝害怕的連退好幾步。
夏草趕緊把她拉回來,清清喉嚨說︰「我這樣逗你開心,追求你,你喜歡嗎?」
「花呢?」
「你要的話這里滿山遍野都有,我帶你去摘。」簡單!
「我很黏人喔。」
「我多得是時間。」就怕她不想黏他。
「要是我不工作了,你養我嗎?」
「我還巴不得你不要再做事,我想回到家就可以抱到你。」
「哇,有人說到限制級的去了。」她嘩地大叫,笑得一發不可收拾。
瞧著她越發甜美的笑靨,夏草怦然心動。「我這麼優秀,干脆省略前面那些繁瑣的追求行動,你直接嫁給我吧!」
「拜托!你當我是山里的山豬,讓你逮到就直接敲昏扛回家嗎?」
「哎呀,謝謝你提醒我這個好辦法,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他好扼腕,那表情叫人想掐昏他。
「你這個冬蟲夏草!」姚仙用抱枕丟他。
「我知道了。」夏草歡呼,閃過她的武器。「你很早以前就開始暗戀我了對不對?要不然不會連我的綽號都喊得這麼順口。」
「去你的!」抱枕飛舞,枕頭戰開嘍。
夏草打算點四菜一湯。
「你真的在喂豬啊。」那麼多菜,哪吃得完?
「你自己說的唷,我從來沒當你是豬。」
「說這里的野菜比貓空的還要道地的人可是你。」
「所以才點那麼多菜,我怕你餓咩。」
吼,他才是那個餓鬼吧!
笑嘻嘻的人把山產店的老板娘叫來。
五彩珠子串的廉子掀開,臉色有些難看的中年婦女對著里面不知嘀咕了什麼,這才連忙抓起紙筆,走到店里讓客人點菜,還沒問上兩句呢,還沒停歇的清脆珠廉又響起,一個少女滿臉淚痕的從里面沖出來,「不管你說什麼,我就是要嫁啦!」說完,奪門而出。
「唉,真是見笑,歹勢啦。」老板娘一個頭兩個大。
「不要緊,阿真又跟你鬧別扭了。」小鎮里沒有大新聞,誰家的孩子能干榮升,誰家的兒子不肖偷錢,誰跟誰又在談戀愛,過一陣子喜餅滿天飛,都是很平常的事。
「說起來丟人,年紀輕輕就一心想嫁ㄤ,對方沒錢沒頭路,連結婚的錢都湊不出來,這樣的人她還要嫁,簡直不知死活啦。」老板娘說著揩揩淚。
「只要他們相愛,其他都不是很重要。」姚仙小小聲的說。她跟這個看起來非常粗壯的老板娘不熟,要是說錯話,她會不會在野菜里放瀉藥啊?
「說的好。」夏草豎了豎拇指。
「話不能這樣說,我就這麼一個心肝寶貝女兒,就算肚子里有那個男人的種,他要是不能弄個像樣的婚禮出來,我的女兒絕對不會嫁給他啦。」說到底,原來作梗的是老的。
「老板娘,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提到本業,姚仙手托著腮,很自然的問出口。
「我要讓我女兒風風光光的嫁出去,連一件新娘禮服都不給我女兒穿的男人,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把小真交給他,她可是我辛辛苦苦拉拔大的小孩啊……」說到心酸處,老板娘的聲音不只高了幾個Key,而是震耳欲聾了。
姚仙悄悄塞住一邊耳朵,一邊朝著夏草做鬼臉。「其實,真正的婚禮也花不了多少錢的。」
「小姐,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婚禮設計師。」
「婚禮設計師?專門給人家設計婚禮的人,像做美發那樣的設計師嗎?」這個她听過。
「是啊,也差不多啦。」
老板娘菜也不點了,一坐下。「啊咧小姐,你說我想要讓小真美美的嫁出去要花多少錢?我跟你說喔,我沒有粉多預算……其實看那兩個小孩這樣磨來磨去,我也粉難過。」
「老板娘,將帥不遣餓兵,你也好心讓我們填飽肚皮再來談吧!」已經把衛生筷拆開來玩的夏草可不想等她們聊完才來解決肚皮問題,「吃飽了,有力氣,什麼都好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