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縴十指縮回來,「據我得到的可靠消息可不是這樣。」
她也不相信她一手提拔的會是忘恩負義愛吃過槽香的人。
「我真的沒要走。」簡青庭保證。她想都沒想過。
一只翅膀都還沒長齊的鳥要飛到哪去?隨便一陣狂風打下來大概就倒地不起了。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她還不到可以獨立作業的時候。
「章魚燒說濮陽先生要挖你。」花若水簡單的把她得來的第一手消息公告出來。
這丫頭走的什麼狗屎好運,第一次獨挑大梁就被人看中?還是一塊肥美的優質肉塊。
「消息傳得這麼快?」
「吼!死小表,你剛才睜眼說瞎話,竟然一推三不知?」花小姐的花容玉貌立刻變做猙獰的母夜叉。
太久沒有接受母夜叉洗禮的人怯怯的縮了下,不過還是理直氣壯。「你誤會了啦。」
「我管你五會還是六會!」可憐的簡青庭被花若水吃得死死。
「你听我說嘛,事情是這樣的……」比手劃腳,又比手劃腳,她把濮陽元枚上午才跟他提過的事情大約說了一遍,雖然她不曉得消息怎麼傳得這般迅速確實。而這其實是他先斬後奏的兩手政策,造成既定的事實,讓她別無選擇的只能留在團隊里,她當然一無所知了。
「你們兩個搞曖昧厚!」畢竟多了幾年經歷,閱人多矣,花若水一猜就中。
想把心愛的人留在身邊,不只有是男人的通病。
簡青庭被看穿心事,一張臉幾乎要媲美努力冒煙的烤盤。「哪有!」
她竟然隨便說說也中。花若水笑得非常愉快。
「害羞什麼,有人愛是好事,值得慶祝恭喜。」
「哎呀,花姊。」她的臉紅得快冒煙。
「這種事也想瞞我,不老實!」
「……我……很旁徨。」
花若水有了吃東西的胃口,把青翠的高麗菜往烤盤上鋪,她準備要大開殺戒了。「說!大姊給你靠!」
「我喜歡他……並不想離開他。」
「但是呢?」她很清楚遲疑的話句後面是另外一段意思。
「雖然在他的庇蔭下工作很好,我想出去試一試自己的能力,庭園設計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在兔子腳有老大跟花姊你罩我,讓我沒有太大壓力,我很幸運能在濮陽大哥的團隊工作,讓我見識到另外不一樣的風景,也許我太貪心,我就是想用自己的雙手創造我的工作團隊。」她的心一直很篤定,她對花花世界沒有太多迷惑幻想,唯一想要的就是靠自己的雙手得到成就感。
「天底下的好男人比座頭鯨還少,比黑鮪魚更缺貨,要是放棄,會過了這村沒那店,你不後侮?」她沒看錯人,從一開始把簡青庭帶進兔子腳,花若水就覺得她會大有可為。
簡青庭眼底的迷惑深了些,咬著唇,不知道如何取舍了。
「哈哈哈哈哈……傻丫頭,這樣就被難倒,我要是你兩邊都不放棄,既然你也對他難分難舍就找他把你的心事說清楚談明白,也許就輕易的解決了。」
兩人的問題就該一起解決。幸福是互相給予的。
「花姊,你果然是智多星,我就知道來找你找對了!」像是見到曙光,簡青庭一掃剛才的頹喪。
「小蜻蜓,別忘記以後工作上有什麼好康的,絕不可以忘掉我一份。」這才是需要牢牢記住的重點,嘿嘿呵呵。
「YesSir!」敬禮!舉箸!向今天的目的地……上好燒肉進攻嘍。
從後面悄悄伸出的雙手捂住某個人的眼。「嘻,猜猜我是誰?」
還用得著猜嗎?不過他還是配合的胡謅了幾個偶像明星的名字。
「你好壞,明明就知道是我還故意猜一堆人。」揭露真相的小手放開了,嘟著嘴,有些不滿意。
「你很開心,晚上的約會很愉快唷。」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把他一個人撇著獨守空閨,好哀怨啊。
「那家的燒肉好好吃,下次我帶你去嘗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濮陽元枚把她拉到大腿上坐下。「果然身上都是煙烤的味道。」
「哈哈,把你燻倒。」她也喝了些酒,有些醺然。
「你早就把我迷倒了。」輕嗅她頸子淡淡的酒味,她微紅的雙頰泛著春光,非常迷人。
「真的?」她用腳蹭掉鞋子,自動的把身體縮到濮陽元枚懷中。
對她的投懷送抱他意外中有著驚喜,驚喜中有更多憐惜。
「我有疑問……」她可愛的打了個酒嗝,不好意思的捂著唇,眼神真摯迷蒙。「我好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我不只喜歡你這麼簡單,我想娶你。」
「你這麼完美,一點缺點都沒有。」她捧著濮陽元枚的臉,細細端詳,像在欣賞無瑕的藝術品一樣。
「胡說,我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美。」
「我知道……你不愛做家事,又固執,月兌襪子一定都是反的,總是嫌棄我的流行音樂不好听,不過,我也好愛你。」他的衣服都是送洗,只听莫札特跟一堆作者死了幾百年的古典樂曲,但這些都無防礙她對他強烈的感情。
濮陽元枚用唇堵住她嘀嘀咕咕的小嘴。他也愛她!
「濮陽大哥……」
「嗯?」
「給我三年的時間。」
「三年你要做什麼?」一轉眼就到抉擇的路口。
「我有好多想要去做的事情。」
「嫁給我,我不會限制你去做任何事情的。」
「那不一樣,嫁給你,我會有惰性,到時候只能變成依附你的米蟲,我知道那是別人渴求不到的幸福,可是我還有一家子的人要靠我。」
「你沒听過愛屋及烏嗎?我不在意負擔他們。」
「他們不是你的責任。」一時跟長久的負擔是不同的。哪天她若色衰愛弛,他還願意把她家人的重擔扛在肩膀上嗎?
她的家人不是他的責任。
誰能保證永遠?愛情的歸愛情,她的肩膀有太多附加,卻都是責任負擔,她不能把這樣的自己交給無辜的男人。
她要自己能夠抬頭挺胸自信的面對他。
「三年後你一定會回來嗎?」她不要他提供的安全巢穴。
「一定。」
「三年,到時候我是快要四十歲的老頭了,你還會倦鳥歸巢嗎?」這樣的問話很可笑,無論如何濮陽元枚卻還是想得到她的親口承諾。
「會,一定。」她自動獻上自己的唇,她是個好學生,幾次親吻已經從中學到訣竅。
他歡迎她的侵入。
熱情慢慢定調,她弓起身體盡心的討好。
調情只要有心,即使經驗不足,她的青澀卻最能激發男人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
濮陽元枚發現了她的意圖。
「不好……」
「我覺得很好!」出軌是她願意的。
「我要的不是你這種保證,」她的手在做什麼……赫!這小魔女。
「我想給你,只是這樣。」原來男人好容易就失控。
「小蜻蜓。」那里太舒服了,呃……
「我愛你!」
「我、也、是!」
言語已屬多余。
完工了!
為期一個月的庭園工程結束了。
驗收時,濮陽元枚對著日光室的水泥地發怔。
「工程里面沒有這一樣,但是小蜻蜓堅持要做,英華也舉雙手贊成,我來不及阻止,老大,對不起。」展浩對於老婆跟簡青庭聯手惡搞只能大嘆家教不嚴、教妻無方。
「算了!」听得出咬牙的成分居多,可是貼都貼了,叫人撬起來嗎?
她居然在日光室外的水泥道上用馬賽克拼貼了一幅人像,頭頂皇冠,金色的冠頂棲著一只展翅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