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餐廳之前不是開保全公司嗎?」保全就等于保鏢嗎?
「我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只是想在最適當的時間再對你說。」他可以原諒他善意的欺騙嗎?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可以知道需要你保護的人是誰吧?」一個她無法想象的人事物。」出事的人是伊利鮑主。」
鮑主!
這兩個字對童潤來說無疑是個緊箍咒。
「他們……」包括她見過的老者、夫人,氣質出類拔萃的男人跟女子。」都是皇室的成員?」
他點頭。」你都見過的,伊利在下榻的飯店遭到不名人士的狙擊,現在人在醫院,為了封鎖消息,他們正在想辦法,所以需要我過去,畢竟我對台灣的一切比他們都熟悉。」
「金毛說過那位氣質高雅的公主曾經對你表示過好感。」應該說曹經大方熱情的示愛過。
「你不要听他胡說。」金毛,他回去非要拔得他頭上無毛。長舌男!
「明明是事實,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明白!」現在好像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喔,呵呵,她苦笑。
「童潤?」
她撐起微笑。」既然事情這麼嚴重,你還在這里做什麼,他們一定盼你盼到眼楮要月兌窗了。」
「童潤……」
「快去吧,我會在家等你的!」紅唇嘟上,她相信她自己挑選的人。
一下子塞爆人的房子突然空了。
「你一個人真的不要緊嗎?」大貓不放心,老大臨走前千吩咐、萬叮嚀要他照顧老板娘的。
「我可以照顧自己,沒問題啦!倒是你,不許拿鴨蛋回來,沒過關罰你洗一個月的碗喔。」大貓西點考試在即,她不想因為自己而拖累許多人。
「可是金毛跟著老大出任務去了,我又走開,剩下你一個人耶。」自從知道赫鏡持的保鏢任務,大貓也收起以前的散漫,變的有責任許多。
「要不然我黏著你,你帶我去考場,我可以順便幫你加油吶喊,好不好呀?」她促狹的說,只怕大貓新把的小女朋友會氣爆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一個人要小心……」他重申好幾次的囑咐。
「-不認識的人不可以放他進來。」接過話尾,童潤拍著胸口處算是給大貓保證。
保證她會完好無缺的待在家。
大貓這才放心的走開。
呼,終于剩下一個人。
本來要帶出國的行李還原封不動的放在牆角,四周寂靜無聲。
她盤腿坐進沙發,頭歪著,天花板的吊燈她記得才換過,那天為了換這盞從大賣場搬回來的燈,她還扭傷了手,最後仍然是靠著她家那個無敵鐵金剛一樣的男人才搞定的。
越跟赫鏡持在一起生活,才發現他除了做菜的功夫一流之外,對生活完全沒有品味可言。
一個每天在空中、地上來回為了保護某政商名流沒有自己時間的人,能奢談什麼生活的空間品質?後來想想,才豁然開朗的她也因為這發現,終于知道自己的用處在哪了,就是幫兩人布置一個溫暖舒適的家。
腳上踩的地毯也是兩人同心合力扛回來的,其實,說是兩個人,大多是她開口,他出賣勞力,嘻,他也不曾計較過誰吃虧,誰佔便宜,還因為越來越有家庭風味的裝潢覺得滿心歡喜。
那個傻瓜呵——濃烈的酸澀涌上眼眶,她不要這樣,她的無敵鐵金剛前腳才出門,她就思念欲死,那怎麼挨過以後的日夜晨昏?
她必須找事情來做!
來大掃除吧!她從沙發上一躍而下。
她找出抹布、拖把,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把本來就不算髒的房間重新洗刷過一遍,中間還跑下樓跟仙人掌玩了半天,直到精疲力竭才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二樓。
這一夜,她特赦本來不許上樓的仙人掌陪她。
雖然仙人掌也很溫暖,模著它入睡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可是童潤還是覺得心中好像缺了角的拼圖。
第二天醒來,突然的冷空氣害得她噴嚏連連。
她把無辜的仙人掌抓來,歸咎她會打噴嚏是因為它的毛發作祟。
「嗚……」仙人掌無辜的眼神卻無法解釋自己好心沒好報,還被誣賴,人……不,好難做狗喔。
機械式的起床梳洗,下了樓,赫鏡持不在,餐廳沒有重要的主廚,自然只好休業。
看著臨時列印貼在藍門的告,童潤動手給花圃的花澆水。
曾幾何時,春天才開的水仙都謝的差不多了,本來花團錦簇的,現在只剩下幾株強撐著的花,被水噴灑後,又掉了幾瓣。
春天過去了。
穿過白花花的水泉眺望晴空,喝!大好天氣,這樣不熱不涼的氣候最適合去逛街血拼了。
與其在這里自哀自憐,不如替自己重新找出一條新的活路!
于是她關掉水源,故作開心的下山,打算把一?斕氖奔淙?炕ㄔ謁?夢Х說幕 ㄊ瀾繢鎩?
從天堂回到紅塵就是這樣的感覺。
即便不是周休二日的百貨公司還是人擠人,打折、促銷的產品並不因為年關過去而變得蕭條,業者的花樣百出,一樣吸引了愛逛街的人潮。
童潤只挑自己有興趣的樓層閑逛,譬如說皮飾、包包,而且她還發現十二樓的書店有另闢教人做拼布的攤子。
她是不善那些針線類的東西啦,可是看起來實在很漂亮,在專員的推銷下掏出銀子消災,也買了一塊圖樣簡單,看起來應該不難的招財貓想回家小試身手,這東西能打發不少時間吧。
家里還缺幾個樁墊,用招財貓來搭配應該蠻別致的。
結了賬,一轉身卻看見她不想見的人,下意識想躲已經來不及。
「唷,是你。」班倩倩面對昔日的玩具馬上擺出主人的架子。
「是我。」要一下擺月兌以前的噩夢不容易,就算童潤努力裝的自然,肢體的動作還是泄漏對于班倩倩的畏懼。
「怎麼,不是才新婚,就一個人孤單的上街啊?」挑高比柳葉還要細的眉尖,她就是看童潤不順眼。
她的人生觀是這樣,無關愛惡,對于比她耀眼優秀的人她會拼命抵制,直到對方在她生命中消失。
童潤就是這樣的人。她乍看不起眼,卻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比她這正牌的公主出色,從小,她就飽受威脅,班家有她一個公主就行了,用不著多出一個處處把她比下去的僕人。
「我跟他又不是連體嬰,用不著每天、每分鐘黏在一起。」婚姻是讓彼此喜愛的人能夠更加接近而不是互相束縛。
「講得好听,我看你是被看破手腳,被人當成棄婦了啦!」
「隨便你愛怎麼說,我還要去別的地方,再見!」跟話不投機的人說話實在是件痛苦的事情,以前在同一個屋檐下忍著、忍著也就習慣了,這些日子以來拋開了那些無理取鬧,才發現自己忘記自由的呼吸有多久。
「你給我慢著!我沒叫你走,你怎麼敢——」任性習慣的人丟下手上的大包小包攔住童潤去路。本來極為安靜的書店因為她的高分貝得來一些不滿的眼光。
旁人對她的注目恰好滿足了班倩倩莫名的虛榮心,她叉著腰,不近情理的指使童潤。
「把那些東西拾起來,提著跟我走!」
在她心目中童潤還是以前的小女佣,並不因為她嫁人而有所改變。
「我看你的手好好的,又不是殘障,不需要別人幫你提東西吧?」童潤的聲音不大不小,恰恰好讓周圍的人都能听見。
太過明白班倩倩的花招。這些把戲她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一個人再愚蠢也練就了應對的策略。」童潤,別以為你嫁人了,我就對你無法可治,你知道,你欠我們家的可不是數目不少的錢而已,而是人情,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還得了,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婚禮那天吃癟的情況深印在她的腦子,被一個她使喚習慣的人站到頭上,這口氣她是怎麼也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