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站在哪一邊!」見色忘友的家伙!」看見美美的化妝師,胳臂就往外彎。
「你就別為難金毛了,我不就在這里。」門打開,如雪花晶瑩的人兒露出了張精雕細琢的小臉,讓赫鏡持跟金毛忘了呼吸。
「你……好漂亮。」新卻被定身法定住,成了石膏像。
金毛翻白眼,他家老大除了變呆以外,也有點傻,要入禮堂的人都這樣嗎?嗚呼哀哉!
「謝謝,不要擔心我好嗎?」
「好。」像小狽的男人听話的點頭。
丙然,未來老板娘幾句話勝過他這可憐的金毛連篇廢話。
金毛挫敗的把頭靠在牆壁上。唉唉唉。
「我進去嘍。」新娘留下安慰人心的微笑,繼續「涂牆」工程。
門板關上,留下悵然若失的大柱子。
「老大,你流口水了……」金毛還不知死活的捋著老虎的胡須玩。
但是——
「我以為是誰在外面狂吠,你一向的冷靜到哪去了?赫先生。」
一只拐杖,一個小小的矮人從貴賓室出來,西裝上別著紅白藍相間的圖騰,頗具威嚴的臉上掛著山羊胡須,像從繪本跑出來的小矮人。
「雪管家,您怎麼會在這里?!」什麼口水、什麼呆嗆瞬間從赫鏡持的臉上蒸發干淨,留下的是一號冷冽。
「我當然是為了赫先生你的婚禮而來!」流利的俄羅斯語跟英文交雜著用,听起來還頗為流利。小矮人有著白花花的頭發,臉上的皺紋比地圖還復雜,一雙被眼皮覆蓋了大半的眼卻是銳芒四射。
「我沒有發客帖。」
「您也知道我們有的是管道網路通訊,要知道您最近的消息輕而易舉。」
他說的是事實。
「是哪個王八蛋通知你的,我要宰了他!」想不到他罵人的英文也是一等一的棒。
一拳捶上牆,這是他的婚禮耶,不是秀場,他不要上頭條新聞,不要上電視!
赫鏡持心中哀嚎。
「主人說獲得通知的時間太過倉促,沒有多余的時間準備賀禮,只好吩咐老朽準備了六十六份的賀禮,禮單我剛才交給了金毛,祝赫先生跟新婚夫人新婚愉快。」對于赫鏡持的暴力老管家也似乎是司空見慣,在他眼中還短暫的發現了懷念的光芒。
擁有五十年管家資歷的人即使在很短的時間內仍然具備了該有的禮數,他可不能讓主人顏面無光。
赫鏡持才不在乎他準備了什麼禮物來祝賀,這些不該在台灣出現的人會毀了他的婚禮的!
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金毛?」他冷颼颼的聲音比寒流來襲還要有威力。
「老大,我可以發誓,我也是一個小時前知道的。」
「我也知道!」他沒那膽子出賣他的。
「去把那個知情不報又偷偷泄漏消息的王八蛋給揪出來,我要五馬分尸,讓他死得難看!」
「老板老大,你說的那個人不在了,他好幾個鐘頭前搭機說要去北極觀察北極熊數量銳減的原因,他說起碼在老板氣消前不會回來了。」拿起一張小抄,照著「某人」給他的台詞,金毛一字不漏的背誦。
他鐵青著無以倫比的臉走開。
「我快死了。」金毛抱著他那顆亮晶晶的頭去撞牆。
「有這麼嚴重!赫先生是不滿意我挑的賀禮嗎?要不然臉色這麼難看?我有辱主人的交代,不能讓赫先生高興,我是不是應該立即切月復自殺?」听不懂中文的雪管家還以為自己哪里得罪了這個名聲響赫的絕世高手,孰不知點燃赫鏡持怒火的根本是兩回事。
「你別玩了,切月復是日本人的玩意。」金毛心煩意亂的吼叫,才不管這位管家有多麼的德高望重!
這就是赫鏡持的過去。
他曾經是這個家族的保鏢。
憑著他的能力維護這個太平洋小島家族屹立不搖,他的功勞無疑到多年後的現在都還是一則傳奇。
兩個各懷心事,各說各話的人就站在教堂的樓梯間為著自己的將來頻頻擔心。
然而婚禮還是如期的舉行。
地中海十字造型的教堂傳出管弦樂團演奏的結婚進行曲,新人從千萬朵鮮花堆砌成的玫瑰拱門中走出來,十幾顆以鮮花編織的繡球同時打開,白鴿振翅飛上天空,粉紅雙色緞帶帶出五彩繽紛的亮片及雪片般的各色紙花,祝福的鐘聲也同時響徹雲端。
一對璧人相視一笑,在如浪的祝福聲中扔出了手中的棒花。
以熊草線條感設計成現代化瀑布花型的捧花在半空畫出美麗的圓弧,然後掉入人群不知道哪個幸運兒的手中,承接屬于他倆的喜氣洋洋。
「我會用力的照顧你一輩子。」新郎摟抱著今後將要攜手一同走入婚姻,結發一生的女子,心中充滿篤定。
唉,沒有情調的人到了這節骨眼還是說不出浪漫動人的話來。
「我知道,謝謝你!」價值不菲的白紗覆蓋住窈窕的身材,集全世界的幸福洋溢在她的眼、她的臉,她是沉醉幸福的新娘。
是的,毋需太過裝飾華麗的言語,彼此的心意相通,未來的人生旅程能夠同甘共苦才是婚姻的真諦。
是的,交握的十指訴說了彼此承諾的誓言,對視的眼眸印進了兩個情真意切的靈魂。
偏偏,愛殺風景的人,見不得人家好的人也不是沒有。
攔路狗阻去了新人的去路。
不知道從哪里打听到消息的班菲爾帶著班倩倩跟一群隨從找來,流里流氣的手下,很鴨霸的擋住教堂外面的通道,還把來觀禮的客人打散,表明了就是要來鬧場的。
「哼,不過就是個簡陋到極點的婚禮嘛,我還以為她撿到什麼金龜婿!」班倩倩長的明媚動人,可是從紅艷嘴唇吐出來的話卻字字傷人。
赫鏡持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人兒僵硬了下。
「別怕。」他說。
「我……沒有。」嘴巴逞強著,童潤本來如花的臉蛋雖然有著粉妝的掩飾,一下子看不出來她的不安,但是緊抿的嘴唇怎麼都無法傾泄她的惶恐。
「童潤,別以為你今天是新娘就可以對我不理不睬的,出來說話!」班倩倩看著靜寂的大眾以為大家被她獨特的氣質震懾住,更加的耀武揚威了。
童潤的腳不听話的動了動。
「有我在,相信我。」他們才在神的面前宣示要一生一世攜手,他不要她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煩惱。
童潤看著已經成為丈夫的男人,溫柔蕩進心底,是的,不管是好是壞,就把一切交給她信任的人。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忍不住,赫鏡持吻了他的新娘。
他的表現引來金毛跟大貓的口哨。
僵硬的氣氛奇異的得到了舒緩。
赫鏡持對著童潤溫柔咧嘴以後轉向叫囂的班倩倩,一剎那,眼神冷冽如北極寒冬。
「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們都是我內人的家人,我歡迎你們來觀禮,至于禮金隨意就好,我听說班氏企業今年賺進了將近兩億元的淨額,班氏嫁女兒,想必不會太吝嗇才對,這要傳出去了,對企業的影響可大可小…」
他的一席話說的班菲爾冷汗直流。
他太沖動了。任何事情都沒有班氏企業的形象重要,幸好今天的婚禮規模不大,要是有記者觀禮,他的行為肯定會被記者大人狠狠帶上一筆,那麼,他所有辛苦營造的形象就付諸水流了。
他果然是太沖動了。
「我是誠心誠意來祝福我妹妹的,希望大家不要誤會。」班菲爾不著痕跡的把班倩倩拉過來,示意她安靜,這才拿出生意人的嘴臉,試圖為他的行為做最合理的解釋。
「金毛,他們就交給你招待了,招待的不好,我會惟你是問喔。」從頭到尾赫鏡持沒有當他們是女方家的客人,當然,金毛怎麼去「安耐」客人就不是他要過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