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
低頭看著送來的食物,芒果、葡萄、火龍果包著蜜棗,顏色春天的蛋糕除了濃濃的蜂蜜香、水果芬芳,夾層的蛋糕也抹上好吃的紅色碎櫻桃,入口即融,童潤老大不客氣的三兩口解決了一個水果蛋糕,咖啡也被收進肚皮,咂咂嘴,舌忝指頭,果然如她想象的好吃,可是這些東西,只夠她塞牙縫,其他的東西什麼時候才要來啊!
無聊的等待,讓她注意起餐廳的裝潢設計。
玻璃屋的漸層設計,不止讓這間餐廳光線充足,也也因為一層層的聚光,就算炎熱的夏天也不會炙傷客人的皮膚,優美的彩繪磁盤牆飾和窗外的花團錦簇相映紅,蔚為景觀。
雖然餐廳裝漢如此賞心悅目,她仍舊比較希望出菜的速度能加強。
「啪!」兩只動物的腳掌沒有預警的在干淨的玻璃窗上留下兩個腳印,一張看起來很凶惡的狗臉出現,要不是隔著一層玻璃,它怕是要把長舌往童潤的臉蛋抹過去了。
「嘩!」哪來的狗!好大一只!
餐廳怎麼會有動物?
她也扮鬼臉禮尚往來。
她的動作刺激了大狗,雖然听不見聲音,可以看見那只全身閃耀黃色金光的狗兒開始興奮的直朝著她撲,要多使些勁道,玻璃就要應聲破掉了。
她大概不應該做鬼臉刺激它,狗的自尊心通常都有點脆弱說。
「怎麼了?」去而復返的巨人帶來叫人食指大動的美食。
「我剛剛看見一只大狗,很大、很大……這麼大,就在那——」她把雙臂努力的擴張,達到極限,在這一瞬間她從成熟的女性變成天真的孩子,混淆的純真跟成熟揉合成非常動人的姿態。
可是,就她轉頭再回首已經不見狗影。
「狗?」看著玻璃窗上留下的狗印子證據,那麼大的腳巴掌別無分號,不用猜,赫鏡持心里有數。」是我錯覺嗎?那只狗,你養的?」
「這些菜趁熱吃,冷了味道就不一樣,到時候就不好吃了。」不動聲色的把童潤的注意力轉回來。
「嗯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我要開動啦!」全副精神被美食攫住的人只忙著流口水,不管其他。這時候的她又只是單純的大孩子了。
「請慢用!」不自覺看到她對美食垂涎,真情流露,他覺得好笑,嘴角二度上揚。
「咖啡,別忘了!」嘴巴忙碌的吃著大餐,空出一根指頭來指著杯子。
把上等咖啡當白開水喝,還續杯,真是夠了!但是他沒吭聲,都做了前面那些麻煩事了,差不了這一項。
童潤埋頭大吃,才不管別人怎麼想。
她吃得淋灕酣暢,吃相全無保留。
赫鏡持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不顧形象以吃為前提的女生,但是她拿刀叉的手法熟練,看起來受過良好的教養,就連拿餐巾的模樣也不同于一般人,至于她全身上下的名牌隨便湊合起來不下上百萬。
不管她的出身怎樣,都不是會自己跑來平價餐廳吃飯的人物。
童潤每吃一口,總要細細咀嚼,眯著眼楮,那模樣,讓陸續送菜來的人有了一份無法形容的滿足。
從前菜、主餐她一共吃了一十二道菜,那還包括後面的甜點水果,每個盤子連渣渣都舌忝得干干淨淨。
滿足的放下刀叉。
嘩,無可挑剔的好吃!就算在家中她也沒吃過這麼棒的料理!
心甘情願的留下五大張鈔票,她頂著小圓肚走出餐廳。
滿滿的黃色水仙映照著蔚藍天空,心情豁然開朗。
水仙艷黃,天空如水,用手掩著過于刺眼的陽光,卻不慎踫到眉角的擦傷。因為踫觸的痛讓她微微的皺起眉。
她走到水仙花圍繞著的白色雕像噴泉,映著如鏡的水,水面反映出大約茶口大的瘀傷,她感覺的到,那傷還延伸到發里面。
跑出來的時候沒時間細看,嘖,就算不擦藥,應該過幾天就會好了。
平常這時間她都在練習一些有的沒的,沒空放風出來呼吸外面的空氣,她其實一直想知道家里面的空氣跟外頭有什麼不同,這一路下來,總算有了印證的機會。
外面的空氣果然污染的厲害。
她倒在噴泉池子上面對白花花的陽光一點都不想躲避,也不忌諱裙下風光會外泄,像只吃飽的小貓,只想慵懶的找地方好好睡上一覺。
看起來她是做對了!
不管是外出還是找對餐廳!總而言之,肚子填飽,就沒什麼好亂想的,想……
再想想……什麼都不干,而且不必花腦筋,好像很不錯——
眼皮很自然的掛了下來,被初春的暖陽給催眠了。
意外的客人從前門出去,巷子口的後門來了個人。
DaimlerChrysler——戴姆勒克萊斯勒,2003第二季還未發售的車子讓他隨便扔在防火巷,吊兒郎當的跨進阿鏡的廚房。
「老大,我回來了。」皮衣皮褲全身上下的黑,還有一頭金光閃閃的染發,橫看豎看都像混黑道的。
「事情辦好了?」正把洗滌餐具放進烘干機器的赫鏡持意思意思瞄了他一眼,設定時間,接著沖洗干淨雙手,無所謂的關掉了水龍頭。
「老大吩咐的事我沒辦妥怎麼敢回來交差,拓展人脈是我的本行。」他只是隨便去亮個相,那些本來把肉貨亂送的攤販每個都乖乖的改變態度,要是老大自己出馬,那些不帶種,沒長眼的死老百姓恐怕要尿褲子,哭爺爺告女乃女乃,每天做噩夢,要人帶去收驚了。
「我叫你去就事論事,不是恐嚇人家。」
「冤枉啊,老大,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說。」就說了,他只是隨便站一站,那些沒見過市面的小生意人就嚇得皮皮銼了。
「我說過不許拿以前那一套到這里來用,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赫鏡持把兩掌攤在流理台上面靜止不動,眼一凝,殺氣立刻明顯浮現。
金毛的眼皮止不住的跳上跳下。
「大哥,我辦事你放心,不該說的,我知道分寸在哪里。」他用一指擋住眼皮,心中暗忖,再跳,給你割了雙眼皮去!
「知道就好。」要不然早就把他攆回家吃老米飯了。」我要的干貨呢,載回來了嗎?」赫鏡持的眼沉了沉,不再追究。
「嗯,我都照大哥給的菜單用最低價錢買,漁市場的部分我也說好了,長期進貨魚商願意照我們的需求送貨,而且保證新鮮,價錢公道。」
想到他的DaimkerChrysler被用來載貨,他的心就無限的痛。
每次看他這大熊級的大哥窩在水槽邊洗碗就想笑,不搭嘛,所有的器具都像洋女圭女圭用的玩具,可是,時間不對,他現在要是少根筋的給他笑出聲音來,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雖然他想不透這些鍋碗瓢盆會比呼風喚雨的權力來得迷人嗎?那為什麼他大哥要義無反顧的離開?
他的腦容量太小,沒辦法理解,但是,他老大走到哪,他絕對跟到哪,這點,絕對無庸置疑。
「我了解,去把貨卸下來!」不阻擋,他可以滔滔不絕的講到明天。
「Yes!我可以吃你新開發的菜嗎?」他變臉的速度可以媲美金氏世界紀錄,听見赫鏡持不追究,馬上又是一條龍。
當白老鼠?那多難听!赫氏小炒可不是隨便人可以吃得到的美味……好吧,就算小白鼠好了,還有人求不到呢!
「你回來的太晚,實驗品剛走。」而且很捧場,吃得意猶未盡,讓他很有成就感。
「是哪個王八蛋敢搶我的工作?咦,不會是我剛才回來在路上看見的那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