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說他怕麻煩還是已經把她的家當成自個兒的了?不會是想效法螞蟻精神,慢慢的搬東搬西,然後佔地為王吧?!
呂可娣邊思考著邊點頭,「噢,也對……你剛搬來對這里還不熟喔,不過,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周休啊。」
「哈哈。」她干笑。不上班的人對時間一點概念都沒有……咦,不對啊?」開店哪有什麼周休二日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又不是公教人員。」
「有人顧店,用不著我。」他打哈哈過去。
奧伏羲沒說的是他每年光是賺取研究新款家具成果,開發專利的權利金,就豐厚得讓他可以不務正業,更別提販售家具的龐大利潤,所以他只要偶爾到店里露個臉就可以了。
「天下有這麼好的事?!」
「就是有啊。」洗完碗盤的他走出廚房,「如何?」
「什麼如何?」
「超市。」
「好哇,沒問題。」咖啡杯見底,她站起來伸伸懶腰,呵,她閑著也是閑著。
「那我先回家換衣服。」他昨晚只帶睡衣過來。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呂可娣揚起溫馴的眉毛。
嗯,兩邊跑,果然有點麻煩呢。
*-*-*
說要上超市,出了門,經過社區的公園。
里頭一群裝備齊全的小朋友在沙坑里飆車,呂可娣看出興味,看了一眼又一眼,厚著臉皮跟小朋友們借了一輛單車,居然試著騎了起來。
說也奇怪,有奧伏羲在身邊,她平常不敢做的事情如今都放膽去試,像是篤定他會在後面看顧著她,什麼都不用怕。
借來的安全帽戴在她頭上顯得有點滑稽,「拜托!我又不是小表,不用戴這些有的沒的啦。」指著套上護膝跟護腕的部位,她有些抗拒。
這樣很丟臉耶。
「以防萬一。」他可不許她打混。
「你發誓要抓牢,不可以放手,一定不可以放手喔。」她威脅著在後面扶著單車的奧伏羲,她的話卻惹來一堆小朋友的笑聲。
「大姐姐好丟臉。」
「大人了還不會騎單車。」現在的小孩一個比一個鬼靈精怪。
「不丟臉、不丟臉,有誰學車不摔的?」奧伏羲好脾氣的對著一群毛頭說教,雙手穩穩的抓著單車。
「不會騎單車很正常啊,誰叫汽車有四個輪子,單車只有兩個。」她徒勞的解釋自己為什麼「一把」年紀還視騎單車為畏途。
其實,她也沒機會學這玩意。她的童年是不見天日的荒蕪。
「歪理!眼楮看前方,兩腳用力踏!既然要學就要認真!」奧伏羲敲敲一直分心的她的頭。
看呂可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他忍著不笑。
「也用不著這麼嚴肅,又不是要上陣殺敵,放輕松,放輕松。」他不由得說。
「你很煩耶,一下說要認真,一下要我放輕松,我到底听哪一句?」回過頭來瞪大眼楮的她,嬌嗔的樣子嫵媚又動人,一下扣住了他的心弦。
他強迫自己回過神,「你只要向前就對了。」
好吧,誰叫她學成與否只能靠他,抱著豁出去的心理,單車被踩動了,她先是在公園里寬闊的地方練習,慢慢掌握到竅門後,一回生,兩回熟,她貪心的想上路了。
「你要扶著我喔。」戰場轉移,上了社區出入口的斜坡,卻還是老詞。
罷才他確確實實的跟牢著,她也完全的信任他。
奧伏羲沒說啥,辛苦的叮嚀她這老小孩,「記得轉彎的地方要轉彎,下坡的時候要抓剎車器喔。」
「知道啦,我走嘍。」立可娣隨口應付著。又不是母雞帶小雞,還千吩咐萬叮嚀的。
踩動單車往下滑去,下坡的風灌了過來,哇!車速加快,越來越順了。
「哈哈,我會騎了,哈哈哈,我是天才!伏羲氏你看……」她往後看。咦?哇哩咧,後面哪有人扶著,這會兒馬路上就她騎著一輛單車,奧伏羲呢?我的媽啊!
「不要往後看,可娣!」站在後方遠遠的奧伏羲對著她吼。
她心慌的把頭擺正,不過,來不及了!「砰!」重重的響聲後,是一片鴉雀無聲。
滿天金條在呂可娣的眼前晃,她想不到自己竟會像紙人似的沖出去,然後腦袋就全然空白,接著痛得咧了嘴……可惡,好硬的電線桿!
「可娣,要不要緊,哪里受傷了?別抱了,電線桿很髒……」大步跑來的奧伏羲哇啦啦的叫。
痛……
「哇,都是你害的啦。」呂可娣的腳像打了麻花似的壓在單車下面,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來,讓我看看哪里受傷。」他輕哄,撫觸她的動作無比輕柔,先是把她頭上歪掉的安全帽拿下來,手撫過她的額頭,又模著她的手腳,幸好他想得周全,配備一樣不少,不然這一跌災情慘重,恐怕要進醫院了。
「能站嗎?」他輕輕問。
「嗯。」她怕極了人家看笑話,一下就要站起來。
「別動,讓我再看看,要是傷到骨頭就不好了。」他不放心的檢視,將她全身模了一遍。
她先是覺得尷尬,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模來模去,一次不夠又一次,但是看他那細心的神情,奇異被呵護的感覺在她心頭泛起一陣漣漪。
隨後,他把她帶到公園的陰涼處坐下。
呂可娣慢慢把腳上的護膝除下。
周遭除了鳥鳴、蟲語、花香,還有冷色琉璃一樣顏色的天空。
「我很笨對不對?簡單的單車都學不會。」她嘟著嘴,有些氣餒。
「你這種自責沒道理。」
「是沒道理,我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懷念童年的事情,做起來一點意思也沒有。」
「我也不會騎單車啊。」不會騎單車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奧伏羲把她溜出耳際的一綹頭發塞回耳後,指尖不經意的觸到她微涼的面頰。
她的肌膚像果凍般有彈性,雖然只是指尖劃過,也能讓他感受到那種吹彈可破的柔膩。
他看著幸福的指尖,喜歡在她臉上留連的那種感覺。
白雲當空,他萌生出。
想吻她,狠狠的吻。
于是,他吻了她。她的唇如蜜,微涼。
他用舌尖分開她緊閉的唇,長驅直入,輾轉吸吮,他覺得自己像采蜜的蜂,粘膩著她的丁香小舌汲取纏綿,直到她軟了身子。
呂可娣臉紅如火,唇如櫻桃,清亮無雜質的眼楮因為而有些朦朧,她掩著嘴問︰「你又吻我,為什麼?」
上次,在她睡意正濃之時他也吻過她,她可以將它解釋為開玩笑的吻,可這次,狂野炙熱得叫人熱血奔騰,她沒辦法再欺騙自己說,那只是純粹的友誼之吻。
「不是只有女人才渴望愛情,這年頭好男人跟好女人一樣難找。」見她眼神微醺,酡紅的臉蛋可愛又嬌妍,這樣的女子叫他如何不動心。
「你不應該吻我……」
「因為你有男朋友?」他記得那人叫徐哈利。
「你知道?」他的消息真靈通。
「荷眼說的。」
「她很少八卦的。說到她,出差好幾天也不知道要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真是的。」荷眼只要出門就幾個月不見人,呂可娣早就習慣她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行徑,妖精不是人,又怎麼能用人的標準要求她。
「你可以擔心其他的人,就是不用擔心她。」
「什麼意思?」
「她成人了啊,再說……她是千年的狐狸精,誰敢動她?」真真假假,奧伏羲說得模稜兩可,卻又很實在。
「你不懂的,荷眼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從十三歲那年就跟她在一起生活,她是我的親人、朋友,也可以說什麼都是。」相依相偎的感情,在她看來早就超過言語能說的;雖然說荷眼常常出門就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