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的話你都听見了?」他不會從剛才就在這里巴?那她跟郁倪講的話他不就都……
「回答我,我要你親口對我說。」人執拗,就連說話的口氣也好不到哪去,不管別人說什麼,勾域只要他想知道的答案。
「是,我要走了。」郁心神情數變。
「有什麼方法能改變你的決定嗎?」
「要是你能把我爺爺的命還來的話。」她咬著牙開口。
貝域偽裝的面具因為她的活松動了,他疲累的道︰「原來,你還是都知道了。」
「你讓郁倪來見我,不該早做好事情被揭穿的心理準備嗎?你這個殺人凶手、大騙子!」任是性情堅強如郁心也失去理智,對著他吼叫。
貝域張著憐惜的眼過她。「對你,我從來沒有瞞騙過什麼。」
「你還強詞奪理!」郁心終于嘗到心痛如絞的滋味,那滋味,她寧可一生一世不要愛人也不要嘗。
「我以為你會為我留下來的。」他破碎的低語,本來就不好的喉嚨因為情緒波動,粗嘎得幾乎讓人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恨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決裂的話逸出郁心的喉嚨,就算有剛萌芽的情,此情也只能追憶,什麼都沒有了。
貝域恍若化成了石雕,他木然的目送郁心離開,也一並帶走他的心……
郁倪正在「听訓」。
不過訓話的火安琪沒有碎碎念,也不見厲色以對,他的訓人方法是——不理她。
最後她受不了了,只好自己開口解釋,然而不管她解釋得快虛月兌,已經無力的翻白眼,他還是只盯著粉刷工人做最後一次漆刷。
「人家真的沒有去冒險嘛,我只是去把姐姐帶回來,她身陷虎穴,那里豺狼虎豹一大堆,我怕她被人欺負。」
火安琪回頭睨她一眼,她立刻心虛的修正剛才的話。
「好啦,我承認是有一丁點兒的危險程度,但是,那個勾域連正眼也沒瞧我一下好,傷害我少女的自尊心,大不了我下次要去之前先跟你商重嘛。」她把本來就好听的本音拉得又膩又黏,像浸好一缸子蜜似的。
「還有下次?」火安琪咆哮。
哇,好凶,好里加在他終于肯正視她了,可了半天的獨腳淺,她都快累死了,唉,這種事果然還是需盡事先報備。
「誰叫你丟下我一個人去日光城的,你都沒有跟我說,人家有多想去你知道嗎?」
她干脆耍賴到底。
火安琪一窒。的確,他以為來去不過幾個小時,郁倪不會發現,誰知過幾個鐘頭她就獨闖龍潭虎穴,還把郁心也給帶了出來。
他想不出勾域是在什麼樣的心態下放走這兩姐妹的。
這會兒正牌的郁心被周念祖夫婦纏住,他乘機把郁倪叫到外面進行洗腦改革工作,這小娘子不嚴加看管,哪天不知道會捅出什麼他心髒無法負擔的樓子來。
「你想去日光城?」也對,從認識她到今天,他還沒將她帶回家過,也許現在時機已成熟了。
咦,他不凶了,郁倪不管地說了什麼,只管猛點頭。
「你知道我是誰?」火安琪試探的問。從頭到尾她不曾用力追問過他的家世,他是應該給她一個明白的交代跟答覆,當然,他也要得到她的承諾。
一生一世的承諾。
長兄如父,不管火家未來的大哥何時才出現,火抉仍是他心目中的大哥,所以,他是該把郁倪帶回家給大家瞧瞧。
「安琪。」郁倪白痴的說。
見他不悅,她又更完整的說一次,「火安琪!」
呸,把人當笨蛋也只有郁倪做得出來。
「你去換件衣服,我帶你見我二哥去。」
「人家不都是見大哥嗎?對喔,我記得你跟我提過,說你大哥因為某種原因好多年不回家。」
「他不是不回家,是失蹤。」火安琪大略的將宮廷當年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順便也解釋了獲準令的事情,他不要郁倪有任何的不愉快,也不願意這件事造成火抉跟她的心結。
郁倪搔搔頭,「怎麼這故事情節有點熟又有點不熟……
「她的腦筋像有什麼閃過去,可又不是很清楚。
「你想到什麼?」他並不以為她能觸類旁通想出什麼來。
「安靜!別吵!」她已經快想到了。
火安琪閃過訝然神色,安靜地選擇了沉默。
「我就知道我沒記錯,哈哈……」郁倪那張小臉,從眉頭打結到舒展,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我姐也是從家門前那片湖搶到的呢,爺說過她當初睡覺用的搖籃子不知道有多精致,襁褓用的黃綾布也是宮廷才有的布料,不過說來也怪,就是沒人信他。」說完之後她才想到,自己腦筋打結嗎,居然能把大哥扯成姐姐。
猛拍了下頭,郁倪發現自己也太過天方夜譚了。
才想把話題拗到別的地方去,火安琪卻輕輕說道︰「這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他凝視遠方一朵一朵的浮雲,心中逐漸有譜。
很多事應該要揭曉了,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老二,大哥真的要回來了?」火觴最是坐不住,他擅長的也不是等待,幾分鐘里已經問了好幾百遍。
雅致精闢的私人會客室里,很難聚在一起的火家弟兄做坐在各處,如出一轍的慵懶,因為誰都不敢遽然相信,失蹤多年的人說出現就出現。
與其說是要眼失蹤多年的大哥見個面,倒不如說安琪有吩咐過要帶郁倪回來,此舉非比尋常,大家再忙也一定要趕來捧場。
「安琪說他有了安排,我不清楚。」火抉很保留的道,因為安琪的訊息太過勁爆,他不知道這些兄弟們接受的尺度在哪里?
靜觀其變。
「二哥,你是不是隱藏了什麼沒告訴我們?」全身名牌手工衣褲的火雪城在火抉的話里頭抓到語病,什麼叫不清楚?這種含糊不清的話可以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二哥會這麼說?抱歉!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可能。
心機深沉加大海的二哥肯定抱著一本帳本在自己心中算計,他可得多提點些,免得被賣還幫忙數錢,那就糗了。
這時,雕花雙扇大門嘎一聲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話題人物——火安琪還有郁倪、郁心。
郁心原先不打算進城的,因為要見的人是管她飯的的頂頭老大,除了升騎兵團團隊長那天的典禮她匆促見過火抉一面外,所謂的主子就只是模糊的輪廓,是遙遠高貴不容侵犯的一個人。
可拗不過郁倪的請求,她還是來了。
任她心高氣做,走進華麗嚴肅的殿堂,還是有絲敬畏。
經過見面禮還有介紹,大家總算互相有了粗淺的認知。
「二哥,你最好別任她對你敬禮,你會後悔,而且後悔得很徹底。」火安琪對著火抉咬耳朵。
火抉訝異的不是她說的話,而是他本人,從來不愛靠近人的地一回比一回更讓他驚訝,他簡直是月兌胎換骨的新人了。
「等我確定後再來後海也來得及。」外表上火抉仍是從容自若,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城主要有什麼事宜說無妨,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不清楚的部分就無可奉告了。」往前一站,郁心氣度雍容,不卑不亢。
她的態度一開始就消除了火抉對她的敵意。
火抉慢吞吞的從一只錦盒里掏出一塊黃綾布。「你對這東西有印象嗎?」
郁心先是皺了皺眉頭,再拿過那塊布。「沒印象。」
「那唐突的問一句,你身上有沒有任何特殊的胎記或印記?」
橫眉顯示了郁心不是很高興,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有問有答,「據我對自己身體的了解,應該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