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毒太深啦!」自從安東尼•艾曼狄帕瑪娶了賽若襄當妻子以後,絕冷的性子丕變,變得愛捉弄人,而他的捉弄絕大多數只是為了博取老婆笑,雪洛奎相信要是哪天那個天真的賽若襄要安東尼焚城,他也會做的。
難以想象赤蛇總部片甲不留的樣子。
「別說若襄壞話,我會翻臉的。」想起賽若襄,安東尼完美的嘴唇情不自禁往上飄。
「我哪敢,我還想留著脖子吃晚宴呢。」愛其所愛,雪洛奎絕不會笨得跟赤蛇的死會頭子爭吵這種事。
「大巴黎的市長準備頒給你榮譽市民的榮耀,古往今來只有你一個人喔!」他就是用這個理由把雪洛奎騙上飛機的,當然,上機前大伙輪流灌了他好幾瓶烈酒,要不然讓他搭飛機比登天更困難。
「我不稀罕!」
要不是受騙上當,他怎會來?!
沒錯!狡猾奸詐的安東尼搬出他心愛的賽若襄當說客,她嬌憨的表情、柔情的攻勢讓絕少離開總部的他登上深惡痛絕的飛機,展開這不仁道的旅程。
他真不應該答應的!
「我稀罕啊!」安東尼繼續和他抬杠。
雪洛奎氣結。「平常要你說話你惜言如金,我頭痛得想安靜你卻說個沒完,烏鴉都比你可愛!我警告你,你再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我就下車。」雪洛奎受夠這唯一知道他過往的「救命恩人」的戲謔。
發 了……終于……旅途無聊,斗嘴消遣,安東尼對這游戲頗感滿意。
不過他還是聳肩閉嘴了。
終于得到安靜,雪洛奎拿眼瞧著飛掠而去的風景。
似曾相識的景色,一半陌生一半熟識。
留在意大利九年,他從少年變成一成年男子,時光只是一眨眼啊……
看見雪洛奎陷入沉思的表情,安東尼眸間泛出無人能理解的笑意。
他就愛國師這種真實沒有防備的神色,他的靈魂因為離鄉背井而覆蓋了層層的保護色,每回見面他總是穿著體面、安靜肅然,眼神中老是逞著一股倦意,一副對人情世事毫無參與的的模樣。
九年前他救回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雪洛奎,將他訓練成優秀絕倫的賺錢高手,他露出野心的圖騰,雪洛奎也用他的金頭腦顛覆了意大利長期以來的商場勢力。不到九年的光陰,「赤蛇」打下半壁江山,勢力橫跨雅德里亞海直到南斯拉夫、希臘、奧地利。幾年前他們把目標指向法國,此行就是要來驗收成果的。
整個大巴黎市的繁榮,就是雪洛奎幾年來成績斐然的結果。
第三章
塞納河的右岸,附近是巴黎的商業中心跟金融中心。巴黎最大的百貨公司就在它的正後方。
「這是今晚歌劇院的票,你收好。」百貨公司門邊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魁梧的身材保護著背對百貨公司布置的應景耶誕樹下的女孩。
「仲夏夜之夢的票?」女孩柔美的臉蛋出現不敢置信的顏色。
「還是二樓最好的特別位置。」男人有些得意。
「狼哥,你真好!」女孩的贊美比什麼都有效。
「你喜歡最重要,另外,楓的全世界巡回演唱將在聖誕夜前夕結束,他就要回巴黎來,他傳真要我帶你去捧場。
「他要回來了?我好想他。」
女孩烏黑的長發直直地披在腰部,簡單地用一只白玉夾挽住,飄逸的淺紫連身裙,大方的剪裁包裹著她縴細的胳臂,手腕處,透明的蕾絲變成淡紫中最搶跟的部分,搭配著保暖的馬靴,和抱在手上的絨毛大外套,她比耀眼的聖誕樹要引人注目。
「不用太想他,我會吃醋,他一回來只會跟我搶你,我不要!」野狼又是皺眉又是呲牙,吃味的意思不重,反倒有著玩笑的意味。
「你就是不正經。」
「那是你不知道自己長得多引人注意,就連這些路人的眼楮我也想把它們挖下來。」
「狼哥!」她驚呼。
「哈哈哈……別緊張,開開玩笑嘛!雖已轉變成帥氣、神采飛揚的成熟男子,但野狼仍然不改拿郁心繭開心的習慣。
「你的游艇展覽會就要開幕。主人不在,有損你企業家的好形象喔!」野狼對商場的經營及企圖心,讓他的生意無往不利。
他如今已是個成功的游艇生意人,企業的規模雖然不大,由他開發出來的游艇卻深受富豪跟明星的喜愛,造價不菲的游艇在出廠後總是很快地銷售一空,長長的訂單讓他接都接不完,即使增加產量也教人爭得頭破血流,炙手可熱。
「真希望你能陪我-起出席,大家都很想看看游艇原始設計師的模樣。」他並不喜歡郁心繭曝光,可是為了生意又不得不犧牲一些。
「這不在我們說好的計劃里。」她的目的是為修道院的孩子們買聖誕禮物,成為閃光燈的焦點並不在她的計劃內。
「你不知道我多想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野狼深情地執住郁心繭的手,在她潔白優雅的中指上,可以看見有圈細細的碎鑽——那是她跟野狼的訂婚戒。
一年前,他們訂了婚。
「別逗了,我去那里只會替你丟臉,你再拖拉不去,明天蘇黎大報又一堆緋聞要教你吃不下飯了。」聚集財富跟魅力的男人永遠是媒體的最愛。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她如嬰兒般的粉色肌膚在惡劣的天候下絲毫不受影響,嬌艷一如玫瑰般的嘴唇吐氣如蘭。
「如果你堅持要這麼熱心的話,我後面這堆禮物就拜托你了。」郁心繭揚起彎翹的睫毛,星眸閃耀。
野狼知道勉強不了她,只好選擇順從。
「遵命,我的女王!」
他揮手,叫來服務人員把所有的禮品搬進他的車內。
他的幽默很能逗人發笑、她又叮嚀︰
「別忘了晚上的歌劇,逾時不候喔!」看歌劇表演是兩人忙碌生活中少數的共同樂趣,平常兩人各忙各的,要聚在一起吃飯是很不容易的事。
兩人從小到大的熟悉,加上野狼無微不至的照顧,讓郁心繭沒有異議的接受訂婚,她覺得順理成章,長大以後的她並不是沒有追求的人,只是她心如止水,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就是不愛。
听起來雖是歪理,可是對受不了陌生男子不停糾纏示愛的郁心繭來說,那只象征婚約的金屬套進自己指節,意味著安靜生活的開始。
野狼是不二人選。
「我曉得,遲到一分鐘罰一個法郎對不對?!」
「知道就好,我在巷子口的那家小咖啡店等你,等你忙完,我們一起回家。」
「了解,我的寶貝。」在她粉女敕的頰親了親,野狼這才放心的走開。
她模糊地看著野狼穿過馬路,走進游艇展的大樓,郁心繭模索著戴上防光害的紫外線墨鏡,慢慢地向她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移動。
小孩在巷道玩耍是巴黎常見的景象,直排輪、打棒球絕不受場地限制,她隱隱听見小孩邊跳格子邊唱歌——
……星期四是嫉妒的日子……星期五是花神的日子,……它分去愛神的心,所以啊,處女和寡婦都別在五月點燃結婚之火,這五月的火炬,將是喪禮的火把!
迸時候的法國人奉詩人為先知,既然先知寫了這麼一首詩,五月,這個「不吉利」的月份就變成法國跟結婚有關系行業的淡季,就連星期四、星期五也是結婚忌日。
郁心繭听了覺得莞爾。
她跟野狼的婚札就排在明年的五月,總是也有像她跟野狼這樣鐵齒不信邪的法國居民。
至于婚禮這兩個宇,倒是激不起她心中任何漣漪。
她走在冷冷的巷道,沒去注意身後穿稜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