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婆媽媽的,準備和這些人渣耗到幾時?」一把長劍格開砍向快手背後的刀。
是亞歷山大。
他壓根不想救自己的情敵,但騎士精神卻使他斷然拔刀相助。
快手身形一沉,閃過一把迎面而來的刀。「我可沒要求你插手。」
誰要他獻殷勤?名義上,他們可還是情敵呢!
「我是看不過你慢如蝸牛的速度,小詩我是救定了。」他揮刀又砍倒一個。
「是嗎?我們的帳會有機會清算的。」他身軀一躍,將剩下的人悉數留給亞歷山大,箭矢般竄向唐詩畫。
他只遞出一拳就干淨俐落地解決挾持她的盜賊,唐詩畫立刻被擁進了勻違的胸膛。
她緊緊抓住他的衣服,聲音沙啞。「你再這樣抱著我,我可是會哭給你看的哦!」
喜極而泣不是形容詞,是她心中最真實的寫照。
「久別重逢不是應該給個吻?怎麼一見面就是威脅,你這害人擔心的小惡女。」
快手粗嗄的聲音愈來愈輕柔,只要她平安無事,他可以原諒她任何事,包括心急如焚的奔波和取消想好好揍她一頓的誓言。
他輕輕拉開距離,想端詳令他魂牽夢系的那張小臉,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她炫然漾淚的水眸。
「我一度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你了。」她舉起小手,摩挲他略帶風霜的臉和凌亂的發絲。
「傻瓜!」他重新將他千里迢迢追來的伊人擁入懷,他不會讓出她的,今生今世誰都別想搶走她。
就在一對鴛鴦喁喁私語時,紊亂的決斗被人喝止了,倒地的盜匪們相互扶持著站起來,臉上猶有余忿,但是技不如人也只好自生悶氣了。
喊停的人是強盜頭子。
殺伐聲偃息,快手警覺地回頭。
「你們這等非凡的身手到底是什麼人?」他從小就在邊界的沙漠中討生活,不曾鍛羽吃虧,這兩個器宇不俗的男子居然易如反掌地毀了他一手建立的陣容,太可疑了。
快手壞心眼地將了亞歷山大一軍。「你現在可是對著波札那的皇太子說話,依照你這種以下犯上的行為,可是要誅九族的。」
快手語畢,立刻接到亞歷山大致命的眼神。
強盜頭子和所有的盜匪俱吃了一驚,臉色更形敗壞了。暗路走久了,終于撞到不該撞到的東西。
「別妄想對他采取任何不利的行動,他將會是你們國家未來的明理君主,毀了他,你們的下一代就必須永遠過這種沒有明天的日子,你願意嗎?」快手談笑風生,說的卻是攸關亞歷山大性命和全波札那人民的福祉。
盜匪頭砰地單膝落地。「罪民法爾西撒。」
原來面面相覷的烏合之眾也在頭頭伏地乞饒的同時轟然趴下,一支令波札那和東郡辛巴威頭痛的蕩寇竟被快手在彈指間給降伏為良民。
亞歷山大親自扶起法爾西撒表示誠心的受降,令半生以搶盜為生的寇儼心生感激。
「再來,就是你跟我之間的事了。」亞歷山大向前兩步,坦視著快手。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霹靈交會,迸出了電光般的火花。
他們的氣焰張狂又沉靜,是一觸即發的對峙。
快手輕輕把唐詩畫送到一旁。「這是男人和男人的對決,你別插手。」
「好氣魄!拿出你的劍來,我以波札那皇太子亞歷山大的名譽向你挑戰。」
眾人愀然色變,如果王子贏了倒也無話好說,萬一不幸落敗,他們國家的名譽不就毀于旦夕?
「我不玩意氣用事的賭注。」開玩笑,那不是擺明了不管輸贏他都走不出波札那!
「由不得你!」亞歷山大由旁人手中借出一把彎刀往地上扔。「為了公平起見,拿起刀來,別讓我看輕你。」
「一頭頑固的驢子!」快手腳尖微伸,輕輕一挑,彎刀已經上手。「我並不想對你出手,好歹我們也算有段情誼……不過,這麼說吧,是你來捋虎須的,以後千萬別後悔。」
「是嗎?我倒要看看最後誰是贏家。」他身為皇室繼承人,根本不該為了一名平民女子爭風吃醋的,可是他更明白,他要是失去她,這生他絕不可能再鐘情于任何一個女子。
「那我只好奉陪了。」他由亞歷山大堅定的眼中看出了他的勢在必得——那也是他自己的決心。
兩條矯健的身影幾乎是同時發動攻擊的,起初清脆的金屬聲和刀鋒相會的光影還分得出誰是誰,逐漸地,光和影交融成教人眼花繚亂的錯覺,一聲天崩地裂的金屬折斷聲後人影遽分。
亞歷山大的手中只剩半截斷刀,快手的刀鋒被撞擊了無數的缺口,勝負立判。
「承讓!」快手沒有半絲志得意滿的表情,丟下手中的刀。「後會有期。」
亞歷山大一臉慘白。
他是搏擊和西洋劍術的好手,居然輸給了一個公子。
他敗得淒慘無比。
快手摟著唐詩畫掉頭而去,只一會兒便從山崖處滑出一架造型奇特的滑翔翼。
站在地面上的人遙遙望著變成暗點的翅膀,仿佛還可以看見快手和唐詩畫那對璧人臉上的燦爛笑容——
☆☆☆
回到香港。
「你是怎麼引開那些衛兵的?」一路上快手不厭其煩地重復同樣問題。
退敵有百招,以國師的智慧根本是牛刀小試,原來快手不該訝異的,可是當他在飯店整理行李時卻發現好友的手提箱中有件女人的衣服,這……可就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嗦!你好煩!」國師一臉不善。
難道非真要他招認自己用「美人計」誘拐那些血氣方剛的男孩?樹要皮人要臉,他還想在這些問題兒童的面前維持起碼的自尊活下去呢。說不得!打死都不說!!
快手討了沒趣,雖然他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但是看在國師沒有功勞,苦勞也不少的分上,索性也不追究了。
他扭向偎在自己肩胛上睡著的唐詩畫。
非常微妙的,每回只要望著她安靜平和的容顏,活他心中有再狂暴的驚濤駭浪都會消失于無形。
這或許就是真心愛一個人的感覺吧,為她魂牽夢系,為她食不安枕,看來,他這輩子是得栽在這小修女手上了。
到達淺水灣別墅前,快手把座車停泊了下來。
「有事?」國師立即反應。
「有人動了我設定的安全網,屋子有人。」他瞄了眼隨身攜帶的小型感熱器,皺起眉來。
「會不會是小偷?」唐詩畫由後座湊過臉來,硬生生夾進兩個大男人之中。
快手很自然地將國師的臉轉向一邊,他可不想和別人分享詩畫如玉的容貌。
柄師苦苦一笑,模著鼻子。「我下去看一看。」想來他這電燈泡也著實當得太久了。
「我也去,草叢里我放了一根球棒,我們可以備不時之需。」睡過長覺後,清醒的她精神好得不得了。
「不許!」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一個是不準她去冒險,一個是唯恐又招徠不必要的白眼,寧可放棄和美人結伴的機會。
美人美矣,卻抵不過自己小命重要。
兩張鐵票輕易否決唐詩畫的小聲音。
「詩畫?」她正覺無聊呢,車窗突然被人輕叩,傳來孟威的試探聲。
「阿威!」她推開車門,看清來人後,立刻撲進阿威的懷中。
「真的是你!」他出門送貨,起先以為自己眼花,不料真的是他思念的人。
「你穿起便服來真不賴。」
「真的?」她放松擱在他脖子的手,快樂地轉了一圈。
孟威不得不承認,幾日不見她已經多出了一份柔美細膩的感覺來,以前的她總稍嫌帥氣男性化了些,如今她變得更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