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睜著眼說什麼瞎話啊?這些破爛東西與香奈兒何干?」
樣桂怒視著小花精問道。
「因為桂主子您往常拿回來的幾乎都是香奈兒的東西,所以我才——人家說了是猜的嘛!」可可揉著手臂悶聲說。
祥桂瞪了可可一眼。
「能把卷軸說成披肩,你倒真有本事。」
「我怕桂主子您怪我沒眼光,不識貨啊!」
「今兒個倒證明了你確實一點基本的鑒賞眼光都沒有。」祥
別咬牙道。
「是您自己要問我的。」可可頗為委屈。
「我是狗急了跳牆。」祥桂嘆氣。
「這麼說也太刻薄了吧?」
可可又在嘀咕,當然這話祥桂並沒有听見,他全副心思都擺在眼前的難題上頭。
「其實啊——」祥桂又長嘆一聲。「這三個玩意兒是月老給我的,不,應該說是季節司神要他給我的,說什麼是我達成這次任務的必備工具。」
「咦?」知道了三件「神器」的來處,可可又靠過去把它們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細瞧了個清楚。
「普通得很,對吧?」祥桂問。
「嗯。」可可點頭附和。
怎麼看都像是三件垃圾,能幫我什麼呢?我真不懂。」
「嗯。」可可還是點頭。
「所以我才想要問問你的意見。」祥桂看著最親信的花精。
「現在你知道這些個東西不是香奈兒的精品,看出什麼端倪來沒有?」
「您神通廣大都束手無策了,可可無能,又能看出什麼來呢?」
祥桂聞言往床榻上一倒,氣惱道︰
「萬一我一百年來都想不通怎麼用這三件玩意兒呢?可惡的月下老頭。」
「別動怒,別動怒啊,桂主子,不如我來倒杯茶讓您消消氣可可說著連忙給主子倒茶。因為心急,手有些抖,又在送茶途中不小心摔了一交,滿滿一杯茶水就這麼整個床榻上的祥桂。
小花精發出驚呼,心想這回小命休矣,無力地癱坐在地。至于桂花神祥桂,又哪來的時間發怒,只見他一手收起那黃石和紅繩,另一手則揮起衣袖掃去那潑灑而來的茶水,說時遲那時快,一切動作都在彈指間完成。
奈何神力有限,祥桂救得了黃石紅繩卻救不了攤開的卷軸,雖然他擋去了大多數的茶水,空無一物的白色卷軸上仍留下了滴滴茶漬。
「桂——桂主子——」
可可抖著聲音說了幾個字後干脆昏了過去,祥桂則是盯著卷軸上被茶水弄濕的斑點。
起先是瞪大了眼楮,然後又眯起眼楮,接著張開了嘴,最後是挑起了嘴角。
「用水啊?嗟!不愧是老頭子想出來的,真是有夠老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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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桂搖了搖可可,見他動也不動便又踢了踢他道︰
「別裝死了,卷軸沒事。」
「真的?」可可倏地睜開眼楮,但隨即又一臉懼怕。「您該不會是騙我的吧?桂主子,先騙我起來,然後再把我——」可可說著打了幾個冷顫。
「別胡說了。」祥桂白了他一眼,繼而露出了笑容。「干得好,可可。」
「咦?」可可畏縮地爬了起來。「您這是在夸我嗎?」
「當然了,難不成听起來像在罵你?」
「是不像,但——桂主子為何夸我呢?我差點就把您重要的東西給毀了啊!」
「所以我才夸你嘛!」祥桂哈哈笑道︰「多虧了你的粗心大意,我總算明白了那空白卷軸的用處了。」
「咦?」可可一臉茫然,不明白自己的粗心大意何以能獲得主子這般賞識。
「你過來瞧瞧便知。」祥桂拉著他來到桌側,卷軸此時正攤放在上頭。「踫了水後就變成這副樣子了,那季節司神和月老還真是窮極無聊。」
「這——」可可對著原本空白,此刻卻滿布線條的卷軸眨眨眼。
「這是地圖吧?」
祥桂得意地點頭。
「而且是各個時代的世界地圖喔!你瞧這一個個的格子,里頭的形狀線條多少有些不同吧?」他說。「真的耶!不過月老給您地圖做什麼呢?」
「約莫是讓我自己選擇想去的時代和國家嘍。」
「哦,那您決定了嗎?」
「這個啊——」祥桂笑的頗為曖昧。「就到兩千年的澳洲去如何。哪,就是這兒。」他指著卷軸上的某個小方格。格子里光是線條和文字,可可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正在舉辦奧運的地方,」祥桂笑著提醒他。「你從電視機里也看見了,那里風光優美景色宜人,現在又是最熱鬧的時候,我最喜歡的白色帥哥滿街都是——」
「等等,桂主子,您打算化身為女人啊?那豈不浪費了您那張俊俏的臉和翩翩風采?」
祥桂聞言笑著模模可可的頭。
「你說的也對,不過對于沒有性別的花神而言,能選擇的話,當然是當女人好。」
「是嗎?我還以為到處都是男人當道呢!」可可皺眉。
祥桂一听搖頭。
「香奈兒的衣服、首飾、皮包、鞋子都是為了女人而設計,我怎麼可能下凡當個男人?」
咦?主子就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可可的頭「踫」的垂到了胸前。
祥桂無視于他的反應,拿起那顆琥珀色的石子道︰
「現在就等我弄清楚這東西——」他忽然閉上了嘴,看了看卷軸又看了看手中的黃石。
「您怎麼了?桂主子?」見他神情有異,可可問。
祥桂一副深思的模樣。
「我說可可,你主子我想,會不會這顆石子就是用來決定我
究竟要到哪個時代的哪個地方去呢?」
可可听了皺眉。
「什麼意思?」
「比方說把這黃石往這格子里一放,就表示我決定了要前往公元兩千年的澳洲?」
「咦?」可可楞了楞,繼而哈哈笑道︰「怎麼可能?這樣也太沒創意了吧。」他笑的無法控制,還撞了身旁的的祥桂一下。
就這麼一撞,黃石從祥桂手中掉落到卷軸上,發出金黃的閃光後就消失不見,而卷軸上線條圖形也一一消失,只留下一個格子。
丙然這麼缺乏創意,卷軸上所剩的就是祥桂將前往執行任務的地方,時間是公元兩千年沒錯,旁邊也有兩個斗大的中國字。
「這——」可可的聲音又開始發抖。「我說桂主子,澳洲兩個字原來是這樣寫啊!」
祥桂瞄了他一眼,臉色有些發青。
「我說可可,這兩個字應該讀做『台灣』吧。」
第二章
布滿煙塵的天空、窒塞停滯的車陣……漂浮在台灣上空,祥桂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
澳洲!我清新的空氣和蔚藍的海灘啊!
祥桂長長嘆了口氣,怎麼都提不起勁來。
良久,他勉強撐開了眼楮。畢竟他在天界已經郁悶夠了,他可不會為了這小小的挫折就放棄這場競賽。
正因為有可可那不成材的家伙攪局,正因為他不能到渴想中的天堂尋找幸福,他才非得把「花將神」這頭餃給拿到手。
正所謂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這惡劣至極的開始想必就是上頭給他的考驗,他豈會就這麼輕易被打敗?
炳!路遙知馬力,任務越是艱辛就越能突顯他的能力,他遲早要教季節司神那老頭子知道他是匹多麼會跑的名駒。
祥桂不斷這麼催眠自己,希望以斗志掃去心里的沮喪。如此,在頹喪嘆息和咬牙握拳中自我奮戰了一天,總算樣桂的臉色不再那麼鐵青,只要不去想象電視機中那宜人的澳洲風光,它幾乎就是原來那個謹慎冷靜的桂花神祥桂了。
為過去的事懊惱是沒用的,重要的是往前走,既然已經來到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島,就在這里轟轟烈烈完成他的任務吧!
祥桂這麼想,開始施法尋找目標——一個姻緣路平坦的帥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