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離開,我無法……我已經無法繼續留在這里了。"
長岡皇子聳起兩道濃眉,雙手握成了拳頭,滿月復的怒氣顯而易見,他緊咬著牙根才壓了下來。
"我會帶你出去認識其它的人,別再說要離開這里的傻話了。"
"不,我……"薛紫兒話未說完就被一把拉向他。
"你敢說不﹖你竟然敢對我說不﹗﹖"長岡皇子搖晃著她。"你以為我花了這麼多時間、這麼多精神是為什麼﹖啊?你在這個時候喊停,我怎麼辦?誰來賠償我的損失﹖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犧牲有多大,就是因為你,因為你--"
"對不起﹗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氣。"
"就是你害得它舉不起來。"
"都是我的錯,真的很抱--咦?"磕著頭的薛紫兒眨了眨眼。"舉不起來?
手嗎?"
長岡皇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的手怎麼了?"薛紫兒關心地探頭向前,卻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是這里,這里舉不起來了。"長岡皇子指指跨下。
"啊﹗"薛紫兒又眨眨眼,臉紅得像要冒出火來。"那個……你是不是弄錯了?"
長岡皇子朝自己"那兒"瞄了一眼。
"我倒真希望是弄錯了。"
"不,我的意思是那個……你那個……"薛紫兒均z咽了下。"總而言之,應該跟我沒有關系吧?"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數日以來首次又有了昏眩的感覺。
好荒謬啊,薛紫兒想,她怎會跟他在這里討論這樣的問題?
見長岡皇子面無表情,似乎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意願,薛紫兒只得苦著臉繼續道︰"這個--難道是我睡覺時不小心踢到了嗎?我一點印象沒……"
"你給我閉嘴﹗"長岡皇子咬牙道︰"該死﹗為什麼我必須忍受你這個毫無生活智能的呆女人?"
呆?毫無生活智能?
薛紫兒的自尊又一次受到重創。
"是你不許我走的。"她低聲說。
"現在讓你走,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仰仗藍色小藥丸了?"
"啊﹗我知道那個東西,電視上一直在報導,是治療……"
"我知道那是治療什麼用的﹗"長岡皇子吼道。
下意識往後躲的薛紫兒驚呼一聲幾乎跌下床去﹐幸而長岡皇子伸長了手將她拉回來。
她跌進他的懷里,身子緊緊貼著他的,四目相望,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了。
長岡皇子凝視著薛紫兒,臉緩緩朝她靠近,她雖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卻像被下了符咒似地無法閃避。
他為何長得這般好看呢?此時她腦中想的竟是這種傻瓜問題。
"太不可思議了﹗"長岡星子已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說這句話,接著他便吻住了她。
吻不斷地加深又加深,他像要將她揉進體內似地緊緊擁著她,手在她的背上游移,壓著她的臀部讓兩人更加貼近。
薛紫兒所有的男女經驗都得自于這個男人,慢慢地她發覺自己似乎已逐漸習慣了被他摟在懷里,甚至會不由自主響應著他的親吻和踫觸。
但為什麼他總能這麼理所當然地吻她、抱她?他抱著她時是否心里就想著他那要好的女朋友?
濃烈的苦澀感掠過心頭,薛紫兒不自覺閉上眼楮,仿佛如此便可以減緩胸口的疼痛,或許干脆就試著遺忘,忘了自己正是介入熱感情侶之間的第三者。
薛紫兒如此想著,卻突然瞪大了眼楮,並推開長岡皇子的臉驚叫了聲。
"啊﹗"
"老天﹗"長岡皇子申吟了聲,懊惱地開上眼楮。"你非得在這種時候大聲嚷嚷嗎?"
"你說謊﹗"薛紫兒掙扎著逃離他的懷抱,紅透了臉道︰"它明明……明明就非常有精神啊。"她看了他雙腿間一眼,然後捂著臉背過身去。
長岡皇子錯愕地張著嘴,之後漲紅了臉。
"我真是受不了你這個瘋女人﹗"他吼道。
瘋女人?她才不是。
"你冤枉了我還罵我。"她稍稍轉過頭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什麼叫做我冤枉你?"長岡皇子挑起眉。
"你說我害得你……害得你不能……"
"我沒說錯,你是害得我不能抱女人。"
薛紫兒倏地轉身面對他。
"你愛得喜歡男人了?"她白著臉問。
"我誰都不喜歡。"他咆哮道,鐵青著臉瞪她,半晌後又低聲地加上了這麼一句︰"除了你。"
除了她?
是她耳朵有問題?還是他真的這麼說了?
"你……你喜歡我?"她不怕死地問,果然立刻就被罵了回來。
"鬼才喜歡你這個怪女人。"
"是你自己說……"
"我的意思是該死,天殺的該死極了﹗"
"啊?"
長岡皇子深吸了口氣。
"不知道撞了什麼邪,除了你,我對其他女人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啊?"
"別張著嘴啊啊啊的,當心我扁你。"
"打女人是最要不得的。"
"那就讓我吻你。"長岡皇子語出驚人。
薛紫兒聞言一楞,隨即又紅了臉。
"你在……你在胡說什麼啊?"
他不總是興致一來拉著她就吻嗎,什麼時候又征求過她的同意了?
"吻你或是掐死你,我似乎總是處于這兩種沖動之中。"長岡皇子說。
薛紫兒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吶吶道︰"那到底是什麼意思?說什麼除了我你對其他女人都沒有興趣。"
長岡皇子凝視她,雖然她一直低頭瞧著自己的手指頭。
"想知道嗎?"半晌後他說︰"想知道就過來,到床上來。"
雖有萬般遲疑,但薛紫兒真的很想听听他怎麼說,所以終究是乖乖又爬上床去,正襟危坐地待在床邊。
"為什麼不坐過來一點?"他問。
她則搖搖頭道︰"這里就可以了。"
長岡皇子聳了聳眉。
"隨你高興。"
"請你認真告訴我,別再戲弄我了。"
"我什麼時候戲弄過你?"
"幾乎是無時無刻。"她喃喃道。
長岡皇子又盯著她看,感覺到她似乎變了,不再那麼畏畏縮縮,小可憐的特質逐漸在轉變中,顯然這些日子的"集訓"對她並非全無作用。
他記起自己原是為了電影而和她牽扯在一塊,但此時他們之間卻有極私人的事情需要解決,這事若沒有個了斷,他哪有拍電影的興致?
他瞄了旁邊的薛紫兒一眼,想起自己這三天過的是多麼淒慘,臉上不由又結起一層寒冰。
"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和女朋友在飯店窩了三天的事。"長岡皇子開口道。
"嗯,你是說過。"
"那麼我說過嗎?她可是人人稱羨的大美人。"
薛紫兒回憶著,不確定他究竟說過沒有,但--為什麼話題又扯到這上頭來了呢?
"你答應過要認真告訴我的,關于那件事。"她皺著眉說。
"我這不就很"認真"地在說了嗎?"長岡皇子白了她一眼。"而且我什麼沒答應過你,你可別搞錯了。"
"她穿著薄如蟬翼的睡衣在我面前舞動,織織小手不時瞭過我的胸前,幾個月不見,強烈的生理在我們之間迅速流竄。我面露微笑看著她,她則坐上我的腿,緩緩月兌下睡衣,我伸手撫模她堅挺的……"
"啊﹗"薛紫兒搖著頭並伸手捂住雙耳。"等一等,等一等啊。"
"你又怎麼了?"長岡皇子挑起眉問。
"我不想听這些,你和女朋友……為什麼你要把和女朋友親熱時的細節告訴我?"
"哦﹖何以見得我說的就是你所謂親熱時的細節﹖"
"一听就知道不是嗎?"薛紫兒紅著臉。"太……你太過分了,這種親密的事情怎麼可以說給別人听呢?你女朋友會生氣的,而我……我會覺得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