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岡皇子非常頭大,就算他能騰出時間來,以他的身分只怕不適合帶個女人四處游玩。
"好不好嘛﹗難道你連人家這麼點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葉若婷看起來像要哭了。
長岡皇子無奈嘆息。
"就三天,時間到了就不許再纏我,我還有正事要做。"
"我什麼時候纏著你了?說得真難听。"
"你答不答應﹖"
"知道了。"葉若婷伸手在他手上畫著圈。"三天後我會安排自己的行程,不過你別忘了,這三天你是完全屬于我的,屆z晚不例外喔。"
§§§§§§§§§他又不見了,沒有一句話,不見任何留言,待她從浴室出來,房里已沒有他的蹤影。
薛紫兒呆站著,覺得自己就像被主人留在家里的狗或貓,而貓狗至少還能嗚咽地叫著以表達它們的寂寞,她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听得見心髒踫踫地跳著,和著時鐘滴答的節拍。
好可怕,人一但習慣了有人作伴,寂寞就變得愈來愈難以忍受。
在床上坐了會,薛紫兒輕嘆一聲往後倒,抱著柔軟的被單,緊緊地抱著,她有種錯覺,似乎自己不再那麼孤單了。
她忽然笑了,咯咯她笑了,最後居然還笑彎了腰,像只煮熟的蝦子蜷縮著,直到她隱約听見了敲門聲。
薛紫兒跳下床過去將門拉開一個小縫,門外是端著餐盤的服務生。
薛紫兒疑惑地皺起眉。
"對不起,我並沒有叫早餐。"
"是長岡先生吩咐的。"服務生笑容可掬。
薛紫兒聞言一怔,服務生就在這時候推門而入。
"小姐請用餐,中餐和晚餐我們會按時送上來,如果小姐想更換菜單或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請隨時跟櫃台聯絡。"
服務生行了禮後便要離去,薛紫兒才回過神來喚住了他。
"他呢?長岡先生不回來吃早餐嗎?"
"長岡先生從外頭打了電話回飯店,說他這兩、三天不會回飯店,交代我們按時為小姐送三餐上來。"
听了他所說的,薛紫兒有片刻的茫然,之後她道謝並送走了服務生,回到桌前看著餐盤里的火腿、培根和荷央z蛋。
他不回來了,她似乎徹底將他惹惱了。
但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啊﹗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合他的意。
看來可口的早點吃在嘴里味如嚼蠟,她以叉子攪動著盤中的食物,卻已不再往嘴里送。
或許是她離開的時候了,薛紫兒想。
繼續留在這里,不管是對他或她都是無益的吧,就算她不再對人懷有恐懼感,那距離成為電影女主角畢竟還遠著呢,妄想能擔此大任,是她不自量力。
薛紫兒感覺胸口一疼,她放下叉子,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的車子、行人、以及一棟棟的建築物。
在陽光的照射下,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是金黃色的,感覺那麼溫暖,似乎能夠給予人們勇氣。
那麼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如此排拒這個看起來並不可怕的世界,甚至恐懼得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
逃避了這麼久,是否這正是她鼓起勇氣面對心禳z的時機﹖薛紫兒認真思索這個問題,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偶爾看看電視,看看窗外,就在這樣的模式下,她一個人在套房里過了三天。
§§§§§§§§§第三天凌晨,天還沒亮薛紫兒就被錀匙開鎖的聲音驚醒,她抱著被單坐起來,直盯著房門直到認出進房來的是長岡皇子。
薛紫兒松了口氣,掀開被單下床走向他。
"你回來了?為什麼挑這種時候--"薛紫兒話只說了一半,腳步跟著停了下來,因為對方正以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神情盯著她看。
"怎……怎麼了?"薛紫兒問,理音有些顫抖。
長岡皇子依舊凝視著她,半晌後才轉過頭去。
"這是我的地方,我高興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他冷冷道。
啊﹗他似乎不怎麼高興,難不成到現在還在生她的氣?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長岡皇子瞥了她一眼,月兌下外套往床上一扔徑自進了浴室。
槽糕﹗他似乎"非常"不高興呢。
薛紫兒嘆息,將他扔在床上的外套用衣架掛好放入衣櫥里,按著便站在床前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後她抓起枕頭和被單乖乖坐在地板上。
雖然天就快克了,但看他心情這麼差,她還是睡在地上比較好吧?
薛紫兒決定後就躺了下來,卻已經無法再入睡。
他這三天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做了些什麼事?和什麼人在一起﹖她有許多許多的疑惑,卻無法開口問他,畢竟對他而言,她什麼不是。
她沒有資格過問他的任何事情,他是這麼想的吧,否則不會不留一句話就失蹤了三天,然後又率性地模黑回來。
薛紫兒嘆息並抱著被單翻身,就在這時候長岡皇子從浴室走出來,只穿著一件浴袍,頭發濕淋淋地披在額前及腦後。
"不擦干不行,會感冒的。"薛紫兒見狀月兌口而出,隨即就為自己的多事感到懊悔。"對不起。"于是她又說。
長岡皇子看了看縮在地板上的薛紫兒,原本就情緒不佳的他顯得更為不悅。
"你像具死尸般躺在那兒做什麼?"他挑起雙眉問。
"我想把床讓給你睡。"薛紫兒低聲道。
"為什麼不一塊兒睡?"
"你心情不好不是嗎?我擔心會惹得你更加生氣。"
"我心情再差不會打你出氣。"
"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又是為什麼?"
薛紫兒無法回答,他實在不需要對她睡在什麼地方如此在意啊。
初到此處時她不就一直是睡在地上的﹖她蹙眉想著。
此時長岡皇子往床上一坐,轉頭對她發出命令︰"過來替我把頭發吹干。"
薛紫兒于是拿著吹風機爬上床,跪在他身後以暖風吹著他的濕頭發。
"風會不會太燙了?"她邊撥弄著他的頭發邊問。
"真是不可思議。"長岡皇子卻喃喃說著全然不對題的話,因為有吹風機的聲響,她根本听不清他說了什麼。
于是薛紫兒開了吹風機。
"你說了什麼嗎?"她問。
然而這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長岡皇子只是倏地轉過身抱住了她,在她驚呼出聲前已將她推倒在床上。
"怎麼了?怎麼了?"薛紫兒嘎聲喊道,腦中閃過的是電影中男主角推倒女主角以閃避子彈的鏡頭。
"太不可思議了﹗"長岡皇子這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按著不等薛紫兒問明原由,他已經俯身攫獲了她的唇。
第八章
他又吻她了,又是突如其來沒有任何預警就吻了她,而她太不中用了,怎麼可以老是這麼莫名其妙就楞在那兒任由他吻呢?
他究竟為什麼要吻她?為了打發時間?還是把她當出氣筒﹖不行﹗差點又要沉溺其中了。
在心慌意亂中忽然有了這樣的體認,薛紫兒于是使勁推著他並撇開頭閃避他的吻,弄得氣喘呼呼的,好不容易才讓長岡皇子停了下來。
"你在搞什麼?"他顯然非常不悅,喘著氣從上頭狠狠瞪著她。
"不是……不是要我替你吹干頭發嗎?為什麼忽然……"她喘得很,雙手放在胸前猶無法讓自己急促的心跳慢下來。
"為什麼突然吻你嗎?"長岡皇子翻身躺在一旁,不耐地閉了閉眼楮。"你又來了,總是為了個吻大為小敝,悶不悶啊?"
薛紫兒不知如何反駁,只能坐在一旁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