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請進。"薛靜文也為出璀璨的笑容。
就這樣,長岡皇子和宋緯濂終于進入薛靜文的住處,此時已是正午了。
"對了,兩位午餐想吃些什麼﹖"薛靜文將毛巾遞給宋緯濂時間。"冰箱里還有點剩飯、剩菜可以炒飯,吃不慣的話也可以打電話叫披薩……"
薛靜文話說了一半就被宋緯濂拉至一旁。
"薛小姐。"他壓低了聲音。
"嗯﹖"她不解地看向他。
"這麼說有些失禮,不過你還是不要激怒他比較好,"宋緯濂看了看正在一邊擦頭發的長岡皇子。"我這朋友脾氣不太好,而我不是每次都能拉住他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薛靜文眯起眼楮。
"不,當然不是。"宋緯濂忙否認。
"听起來倒很像。"
宋緯濂搖搖頭︰"擅長威脅的是殿下不是我。"他又看向長岡皇子。
"殿下﹖"薛靜文聳起眉。"好夸張的稱謂,難不成那家伙是個王子﹖"
"稱呼他殿下是名字的關系,不過他在很多方面也著實象個王子。"宋緯濂微笑。"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嗎﹖正如在電話里所說,我這位朋友有些問題想請教薛小姐。"
"紫兒的事嗎﹖"
"紫兒﹖是那位模特兒的名字﹖"
薛靜文沒有回答他,徑自向長岡皇子走去。
"是你在找紫兒﹖"她問,順便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嗯,很不錯,不管是臉蛋還是體格,都是有史以來最棒的,薛靜文得到這樣的結論。
不過再怎麼出眾的外表也沒有用,在紫兒看來都是一樣的。
"想追紫兒的話,還是放棄比較好喔。"一如往常,薛靜文提出忠告。"紫兒的個性詭異,如果你是愛上了她那張臉,不出兩天就會分手的,還不如不要開始的好。"她說著聳聳肩雙手一攤。"無所謂,你大可以把我的話當屁.但很快,或許只要半天,你就會知道我所言不假,我向來都是很誠心提出警告的。"
正在擦拭頭發的長岡皇子停了下來,他和宋緯濂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在听了這麼一番嚴正的"警告"後,該如何說出兩人的真正來意。
最後是長岡皇子自己開口說出此次前來的目的,沒想到反而引起薛靜文更大的反彈。
"演戲﹗﹖"她幾乎是尖叫著由沙發上彈起。"紫兒嗎﹖你們是開玩笑的吧﹖"
待長岡皇子說明他有多認真後,她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抬起受傷的腳跳過來跳過去,神情十分為難。
"不行﹗"她斷然道。"演戲這種事紫兒做不來的。"
"關于這點,能否讓我親自跟紫兒小姐討論﹖"長岡皇子問。
"不行,不行,這根本用不著討論,紫兒不會答應的。"
"和她踫面後我會詳細對她解釋說明。"
"你們用不著踫面,我很清楚紫兒會作什麼決定。"
"但你畢竟不是她,薛小姐。"
薛靜文不耐地揮揮手。
"不是我夸口,最了解紫兒的就是本小姐我了。"
"雖然說得好象跟她感情深厚,但你──"長岡皇子傾身向前。"這或許是她這一生僅有的一次大好機會,而你卻無所不用其極地替她往外推,這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感情呢﹖"
"你在暗示什麼﹖"薛靜文挑起眉咬牙問。
"是忌妒吧﹖"長岡皇子毫不客氣道。"看起來你似乎不希望她有任何發展自我的機會。"
"殿下﹗"這話顯然過分了﹐宋緯濂皺著眉低喊,但依舊是來不及,薛靜文已經揚手給了長岡皇子一個巴掌。
糟糕,要演出全武行了,宋緯濂長嘆,苦著臉趕至兩人中間。
"冷靜點,冷靜點啊,兩位。"他盡責地勸說著。
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挨女人打,長岡皇子還是面無表情忍了下來,雖然臉上青筋突起,雙手也緊握成拳,但揍女人這種事他畢竟做不出來。
"我想我和薛小姐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了。"他留下這麼兩句話,抓起方纔月兌下來晾干的外套走出大門,當然,他還留下了宋緯濂。
台灣還有比我更苦命的男人嗎﹖宋緯濂又嘆息。扶著行動不便的薛靜文坐下。
"我代替殿下向你道歉,薛小姐,請你原諒他的口不擇言。"
"不原諒﹗絕不原諒﹗"她咬牙切齒,語氣之氣憤教宋緯濂有些錯愕,他看向她,這才發覺她眼眶含著淚,而她似乎正努力不讓它滑落面頰。
很倔的女孩啊,他想。
"他憑什麼胡亂猜測我跟紫兒的關系﹖你那野蠻朋友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人家氣得臉都紅了,宋緯濂只得低頭賠罪。
"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他說。
薛靜文氣呼呼地瞪著桌子,半晌後才微微抬起頭看了看他。
"你跟那家伙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為了他的過錯這麼低聲下氣﹖"她問。
"這──"宋緯濂苦笑。"說是孽緣也不為過,但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這樣的友誼或許不同于你和紫兒小姐,但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這樣。"
"友誼﹖"薛靜文皺起眉。
"嗯。"宋緯濂微笑。"有點怪吧﹖"
"你在說什麼啊﹖"她斜眼看他。"紫兒那小笨女可不是我的朋友。"
"咦﹖"換宋緯濂皺眉了。
"她是我妹妹。"薛靜文嘆息後鼓起雙頰。"我是全台灣最苦命的女人。"她喃喃說。
第二章
幣上電話,看著便條紙上的住址,長岡皇子扯了扯嘴角,總算覺得心情好些了。
用不著那暴力女的幫忙,他自己也能搞定。
昨天,他離開那女人的住處,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回到飯店,從浴室的鏡子里他清楚地看見印在臉頰上的手印,之後他以手刀打制了那面鏡子,還打了通電話痛罵了高崎朔一頓。
傍晚宋緯濂來電,告訴他那暴力女是薛紫兒的姊姊,為了他的出言不遜,她這輩子是絕不會把紫兒的住址告訴他了。
宋緯濂建議他過兩天再上門拜訪,等那暴力女氣消了再道個歉,事情或許會有轉機,長岡皇子則是以摔上電話做為回答。
要他再去見那女人,他情願解散整個班底,然後撕了劇本吞進肚子里。
他或許想要那個叫紫兒的女人,卻不會為了她而委屈了自己。
長岡皇子原是這麼想的,但躺上了床直到夜幕低垂,他發現自己依舊無法放棄,盡管斷了線索,他還是想見見那女人。
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他看見了報紙上的征信社廣告,于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撥了電話,以高額報酬委托他們調查,沒想到這麼快,在二十四小時後就有了響應。
台灣的征信社效率不錯嘛,早該把事情交給他們去辦的。
現在薛紫兒的住址正寫在桌上的便條紙上。明天﹐明天他會找個時間親自走一趟,只要見了面,確定她符合要求,那麼就大功告成了,他立刻就能結束這次的台灣之行.回美國準備開拍事宜。
終于,終于到了這個時刻,雖然還得熬過艱辛的拍攝過程,但他似乎已能看見夢想成真的瞬間。
想到這兒長岡皇子笑了,甚至還輕聲哼起歌來。
三天之後,長岡皇子氣呼呼地將征信社給的,寫有薛紫兒住址的便條紙揉成一口團進了垃圾桶。
她真的住在那兒嗎﹖為什麼他三天里跑了六趟都找不到人﹖一度還相當贊賞台灣征信社的辦事效率,現在卻不由要懷疑他們的辦事能力。
快有什麼用﹖給的信息要正確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