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同班又同寢室那個女孩嗎?改天帶她來家里坐坐啊。"
"恩。"
"很晚了,去睡吧。明天讓貴叔送你回學校上課。"
"請假幾天不要緊的。"
迸大軍搖頭。
"我說過公司的事不要你操心。反正你留下來也幫不上什ど忙,還是回學校上課去。"
由于父親非常堅持,隔天古湘凝便乖乖讓貴叔送回學校去了。
然而當天傍晚下了課,才回到寢室的她又街道一通電話,母親在電話那頭啜泣,,說父親病倒了,現正在醫院治療。
于是古湘凝又火速收拾簡單的行李返家,而這回也拗不過陶然的固執,搭乘的依然是沉靖瀾那輛帥氣的跑車。不同的事,整趟路上古湘凝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她無法相信昨天還慈愛地對她微笑的父親,此刻竟躺在病床上吉凶未卜。
人家說返家的路總是充滿期待和喜悅,為什ど她連著兩次趕回家中,心情卻是如此的沉重?古湘凝眼眶發熱,想哭,真的很想把頭埋進雙手中大哭一場。
第二章
迸湘凝洗了個臉回來,看見父親的
秘書李序朗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他年紀約莫三十歲,戴著副細邊眼鏡,長相斯文,眼神更是溫柔;研究所畢業後就為古大軍所重用,之後就一直為公司盡心盡力,是一個頗值得信賴的人。
看見古湘凝,李序朗站了起來。
"我母親還好吧?"古湘凝走向他並問道。
"情緒已經穩定多了,不過我還是交代貴嫂徹夜陪著她,讓她吃顆安眠藥好好休息。"李序朗回答。
迸夫人原本就為公司的狀況憂心忡忡,沒想到隨即又獲悉丈夫在公司倒下,她一時無法承受,差點在醫院昏倒。古湘凝恰好趕到,便麻煩李序朗送母親回家,自己則留在醫院看護父親。
"謝謝你,李秘書,"古湘凝向他深深鞠躬。"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尤其是今天,多虧了你及時將我父親送到醫院來,真的很感謝你。"
"請別這ど說,我只是做我該做的,幸好董事長只是輕度中風,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迸湘凝疲憊到坐回椅子上,長嘆一聲道︰"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爸這一病,公司怎ど辦呢?"
"我和其它主管會繼續想辦法。"李序朗在她身邊坐下,不過中間還留有約莫一個人的位置。
迸湘凝轉頭看他。
"請你老實告訴我,李秘書,公司的情況究竟有多糟?"
"這個……"
"很糟對不對?難道連一點生機都沒有?"
"我也不想這ど說,但是這回問題並不單純,狀況一個一個接踵而來,實在是——"李序朗也嘆息了。"真的是非常困難啊。"
"爸爸在這個時候倒下,公司只怕是真的不行了吧。"古湘凝苦澀地一笑。"我一點忙都幫不上,這種感覺……"
"我能體會。"他和公司幾位主管也有相同的感覺。
"商場上真是這ど現實嗎?"
咦?"李序朗不明白她為何這ど問。
"爸爸曾說過,有一筆資金周轉的話,應該能度過難關。"
李序朗點頭。
"有可能,但是因為金額過于龐大,完全是籌措無門。"
把我給賣了的話能救公司嗎?"古湘凝苦中作樂,對著李序朗扮了個鬼臉。"爸爸說有人跟他開過這種玩笑。"
李序朗沒有笑,沉默了半晌後開口道︰
"也許那不是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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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玩笑?
迸湘凝一楞,接著聳起眉不解地問︰
"我不懂,李秘書,你這ど說是什ど意思?"
李序朗扯了扯嘴角。
"董事長提過邵溪樵這個人?"
"恩,氣呼呼地說他眼高于頂傲氣十足。"
"也夸過他年輕有為吧。"
"語氣不怎ど情願就是了。"
李序朗笑了笑說︰
"邵溪樵可以說是商界的傳奇人物,雖然不是白手起家,卻在短短幾年內將從他父親那兒接手過來的小鮑司擴展了數倍。他膽大心細,將資金做了多項的轉投資,听說沒有多久的時間,邵氏已經成為龐大的跨國企業。這樣的人,'謙遜'兩個字對他而言只怕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吧。"
迸湘凝听了,也揚揚嘴角。
"不管在哪個領域都有所謂的天之驕子。"她說。
"老天爺或許真的特別驕寵邵溪樵,但商界沒人敢質疑他的能力,他的成功絕非完全歸功于好運。"
迸湘凝嘲諷的笑了。
"那又如何?再怎ど無所不能的人也不該對困境中的同行開那種玩笑,爸爸他非常生氣。"當然她也是,但她不能表現出來,相反地還必須安慰父親的情緒。
李序朗沉默了片刻後再次開口︰
"他打過電話來確認,"他說。
"誰?確認什ど?"古湘凝並未十分專心听李序朗說話,她站起來透過門上的透明玻璃探看父親的情況;請來的特別看護則拿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閱讀。
確認父親情況後,古湘凝又回到椅子上坐下,轉頭看著李序朗︰
"對不起,你剛才說了什ど嗎?"她問。
"我說邵溪樵曾打電話給我,向我確認董事長的最後決定。"李序朗回答。
"最後決定?"古湘凝不解地皺起眉。"什ど意思?爸爸和那個叫邵溪樵的有商業來往嗎?"
"他——"李序朗清清喉嚨。"他打電話來確認董事長對兩家聯姻之事做何答復。"
呀!這可是古湘凝怎ど都沒有想到的答案。雖然她比起同年紀的女孩子多了分沉穩鎮靜,但忽然听到這樣的效益也難免錯愕,還花了不少精神才將情緒的波動稍稍壓下。
"聯姻?邵家和古家嗎?"她問。
李序朗點頭。
"我想邵溪樵不是開玩笑的,雖然不知道是什ど原因,但他似乎是真的有意娶你為妻。"他說。
"這——"古湘凝干笑一聲。"這說不通,以他的條件,以邵家的財勢,和古家攀親對他來說有什ど好處?"
"所以我也說了,原因不明。"李序朗看了看她。"邵溪樵對董事長提起這件事時我也在場。當著他的面,董事長把那些話當玩笑勉強笑了幾聲,回到辦公室後卻氣得大摔東西。為了怕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三天前邵溪樵打電話來是我推說董事長不在,而且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董事長。"
"爸爸知道的話只怕要揍人了。"古湘凝對他笑了笑。"謝謝你,李秘書。"
"哪里。"李序朗也回以笑。接著他看了看表,站起來道︰"我該走了,你呢?還是讓我先送你回淡水吧,董事長已經清醒過,醫院也請了看護,不會有問題的。"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還是想留在醫院陪爸爸。"古湘凝對他笑了笑。"謝謝你,李秘書。"
李序朗點點頭。
"可不要累壞了自己啊。"
"不會的,病房里有張小床可以休息。"
"那ど我先走了,明天再過來探視董事長。"
"真的很謝謝你,李秘書。"
李序朗露出苦笑。
"別一直向我道謝了,還有,在非上班時間能不能不要喊我李秘書?"他說。
迸湘凝微笑道︰
"那ど就喊你李大哥吧。"
"沒有稱呼我李叔叔,真是感激不盡。"李序朗的笑容中有一絲羞澀。"那ど我先走了,你也別多想什ど,好好休息。"
"我會。"古湘凝送他到電梯處,在電梯將關上的剎那卻沖動地按住了開門鈕。"等一等!李大哥。"
"還有什ど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