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找玉如吧!他的三夫人,長得漂亮又溫柔,總是嗲聲嗲氣輕言細語的,肯定能好好侍候他。
雄天又大笑數聲。晃過去拉開門欲傳喚護衛,卻見眼前站著一位銀發飄飄、白衣勝雪的人。他嚇得後退數步,跌坐在地,以為自己眼花而拼命揉著眼楮,然而不管他怎麼試,那人就是站在面前,並非他酒後所產生的幻覺,
「來——來人!快來人啊!」雄大稍微恢復了神智,扯開喉嚨喊著,但是因為過度懼怕,聲音听起來顫抖而無力。
「在找你的保鏢嗎?」駱昔浪側開身子,讓他看了看倒在院子里的四個彪形大漢。「他們已經先睡了。」
「你——你究竟是誰?」誰有本事一眨眼就扳倒他四個護衛?
「駱昔浪。」
「駱昔浪?白——白魔駱昔浪?」雄天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你——你真的是那個——」
駱昔浪對他的吞吞吐吐感到不耐,一把抓起雄天並將他往床榻上一推,冷冽的雙眼直盯著他問︰
「听說你想娶我的小妹為妾?」
「你的小妹?」
「駱寒梅。」
「駱寒梅?她是你的妹妹?」二雄天看起來非常詫異。
「哦?你雄天縱橫一方,怎麼會不知道白魔駱昔浪和「傲笑山莊J的關系?」
「這——我以為那全是無稽之談。」雄天囁嚅道。雖然他來此定居已經十年了,其間也听說過駱昔浪的事,但都將其視為謠傳,根本就不當一回事;誰知道——誰知道他竟真的出現了,就是傳言中那副詭譎的模樣。
「那麼現在你該知道了,我可不是什麼謠傳。」駱昔浪冷冷道,
「駱寒梅她——她真是你的妹妹?親妹妹?」
「如假包換。」駱昔浪拉了張椅子坐下。「怎麼樣?還想和「傲笑山莊」結這門親事嗎?」
「這——」雄天有些畏縮,但想起自己在這鎮上的威名,被這麼嚇唬幾句就怕了,他雄天還怎麼跟人在江湖上混?「這事是早就說定的,婚禮我也正命人盛大籌備中,當然要如期舉行。」他說著,還挺了挺胸。
「是嗎?」駱昔浪略為扯高嘴角。「那麼——你是跟「傲笑山莊」里哪個人說定這門婚事的呢?」
「這個——」雄天還打算瞎掰,駱昔浪瞥了他一眼,硬是教他把話給吞了回去。
「不管是誰答應了這件婚事,我今天是來警告你的,雄天。」
「警——警告我?」
「你不許娶我妹妹。」駱昔浪直接說。
「不許——」雄天皺眉嚷道︰「你說什麼?事情已經成定局——」
「什麼定局?」駱昔浪冷眼看他。「如果新郎官忽然缺手斷腳,或是染上急病暴毖呢?婚禮一樣沒了。你喜歡哪一種?由你來取消婚禮?還是由我來「取消」你?新郎官。」
雄天一听,不由白了臉,但一想起自己勢力龐大,又不肯就此屈服。
「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嗎?你是駱昔浪又怎麼樣?去打听打听我雄天是什麼人物,我不吃你這套!」
駱昔浪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我妹妹是不可能嫁人為妾的,尤其是嫁給你這種貨色。馬上停止籌備婚禮,再到「傲笑山莊」騷擾的話——」他轉頭看了看躺在院子里的幾個人。「你有幾個那種身手的幫手呢?仔細想想吧!」
駱昔浪又給了他冷冷的一瞥,起身走出雄天的房間,接著就躍上圍牆,輕松離開了大宅。
和雄天這麼一蘑菇,天已經大亮了,駱昔浪走在路上,自然又引來眾人側目,大家或許已經逐漸淡忘了白魔的傳說,但無疑地,他奇特的外表是無法不惹人注意的。
街角轉彎,忽然看見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和一個魁梧男子拉拉扯扯。
那不是蔻心嗎?她怎麼會往這里?和她拉扯的那男人又是誰?駱昔浪腦中閃過無數疑問,腳下卻絲毫也沒閑著。飛快地便斬上官蔻心奔去,一邊還彈出了地上撿來的一顆石子。
石子擊中男人的右臂,他疼得低呼一聲,發覺一位白衣男子以極快的速度朝這而來,遲疑了會,就松開上官蔻心的手逃離了。
駱昔浪本想追上去,但看見上官蔻心人倚著牆一臉驚慌,猶豫半晌還是放棄追凶,直接跑向她。
「你沒事吧?」他焦慮地問,一邊檢視她有沒有受傷。
上官蔻心搖搖頭,驚魂未定地說︰
「他忽然間沖上來抓住我,盯著我直瞧,還問起我娘,我真不懂——」
「你認識那人?」駱昔浪問,拿起她的左手仔細檢查。
「不認識。」
「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問,開始檢查她的右手,
「沒有。」
「他還說了些什麼?」他又問,用手觸模她的頸子。
「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些。」上官蔻心臉紅,擠出勉強的笑容支吾道︰「這個——公子。我很好,手腳都沒受傷,那里——你模的那個地方也很好,一點事也沒有。」
「啊?」發現自己的手就擱在她的胸前。駱昔浪忙後退了一步,臉也紅了,「對不起,我絕對不是有意的,只是擔心你受了傷——」
「沒關系,我知道公子是關心我。」
「真的沒事嗎?」
「嗯,他似乎沒有惡意,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在你眼中根本沒有所謂的壞人吧?」駱昔浪無奈嘆息。「他若沒有惡意為何要抓著你不放?要不是看見我,他還不曉得會對你做些什麼,你難道一點警戒心也沒有?」
「對不起。」她只能低下頭細聲說。
駱昔浪一見她這模樣就心軟,神情跟著也軟化了。
「你怎麼會一個人到這兒來?」他問。
「我來找你,」上官蔻心回答。「听說雄天是個大惡霸,我有點擔心。」
「擔心我嗎?」駱昔浪挑起眉。
她點頭,他笑了。
「雄天或許是個惡霸,但你忘了嗎?我是魔鬼啊!」
上官蔻心聞言蹙眉。
「你不是,不許你再這麼說,我不愛听!」
「知道了。」駱昔浪笑得更溫柔。他現在比較愛笑了,而她很喜歡這個改變。
「你和雄天談得如何?有結果嗎?」她問,跟著他一起往回山莊的路走
「還不能肯定。」
「不能肯定?他還是想娶寒梅姐姐嗎?」
「要命還是要寒梅,我要他自己挑。」
「啊!丙然——公子又嚇唬人了是不是?」上官蔻心皺眉道︰「你老是用這種方法,大家豈不是要永遠誤會你了?」
「誰有空理會他們怎麼想。」駱昔浪說著,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茫茫人海,他在乎的只有她。
回到「傲笑山莊」後,駱昔浪仍念念不忘街上那一幕。他從各方面思索著與上官蔻心拉扯的那男人的身分,卻毫無頭緒;雖然最終上官蔻心安然無恙,他也試著將那人視為不肖的登徒子,但心里始終存有一絲不安。
當時真不該讓他逃走的,不過現在人走都走了,既無線索又不知從何找起,再多想他無益,就作罷吧!以後絕不讓她獨自出門便是了。
駱昔浪這麼想,決定暫且把這件事擱在一旁,但他也決定找來上官蔻心,警告她不得再擅離「傲笑山莊」。
「不能出去?那不是很悶嗎?」上官蔻心听了後噘起嘴抱怨。
「忍耐幾天吧!等雄天的事情一解決我們就離開。」駱昔浪告訴她。
「啊?公子不打算留在「傲笑山莊」嗎?」
「我要回冰雪原。」駱昔浪看著她。「你也會跟我一起回去吧?」他略顯不安地問。
「嗯。」上官蔻心甜笑著點頭,駱昔浪跟著也松了一口氣。
「當然,我們會先在「傲笑山莊」成親。」他柔聲說,疼惜地輕撫她嬌紅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