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早呢!」衛耘搖頭道︰「李春銀是個好人,她老公可不是。」
靳天仰再次咒罵。
「男人難道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也許吧!」衛耘雙手一攤。
「我是!」靳天仰拍桌子。「我就是她所踫上的第一個好男人,她跟我在一起絕不會受牛點苦。」
「不。」衛耘又搖頭。「你不是她踫上的第一個好男人,你忘了穆青風。」
「穆青風?」靳天仰冷哼,輕蔑地撇過頭去。「又是他!連你都認為他比我好?」
「穆青風有什麼不好?他相貌堂堂,待人又溫和有禮,若生在古代必定是翩翩君子,我覺得很不錯啊!」
「哪里不錯了?」靳天仰拍桌子。「臉蛋俊帥、待人溫和就夠了嗎?你忘了他不良于行,到哪里都得靠輪椅代步,這樣的人怎麼能給沐嵐幸福呢?你說!」
衛耘聞言聳起了眉。
「你是不是什麼地方弄錯了?」
「搞不清楚的人是你。」靳天仰指著他的鼻子。「你這家伙,居然想把沐嵐和穆青風湊在一塊兒,我鄭重警告你,衛耘,你這麼做就是與我為敵,人不夠意思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木蘭號」和穆青風湊在一塊兒了?我又不是月下老人,怎可亂點鴛鴦譜--」
「那就別再提穆青風。」靳天仰繃著臉說。
「我是可以不提他,不過……也許我還是該告訴你,百件事你搞錯了。」
「我會搞錯什麼事?」
「關于穆青風……」
「你又提他?」靳天仰不悅地喊道,衛耘忙舉起手。
「等等,等等,我是想要告訴你,穆青風乘輪椅只不過是暫時的。」
「什……什麼?」
看著靳天仰驚愕萬分的表情,衛耘微笑了。
「他是受了傷才暫時以輪椅代步,並非你所以為的殘障者,這點你可要弄清楚。」他說著拿起熱開水往壺里倒,繼績享受泡茶的樂趣。
第八章
不順心的事真是接二連三啊?先是和生平第一個愛上的女人陷入冷戰僵局,現在又听聞穆青風其實並非殘廢,這豈不是宣布了他在這場三角愛情戰事中已毫無勝算?
靳天仰頹喪呆坐,好半晌之後抬起頭,看見衛耘猶坐在對面喝茶。
「啊,你還在這里?」他有氣無力地問。
「瞧你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我要是離開,怕你會想不開由六樓往下跳。」衛耘將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喝茶吧?喝了之後就振作點,你這個樣子我看了真不習慣。」
靳天仰將茶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嘆了口氣。
「唉?居然為了個女人垂頭喪氣,連我自己都覺得很不習慣。」他苦笑道。
「話說回來,蕭沐嵐真是穆青風的女朋友嗎?」衛耘問。
「負責調查的人是你,他們是不是男女朋友你應該最清楚。」
「我曾與穆青風的妹妹閑聊,話中曾數次提及蕭沐嵐,並沒有听說蕭沐嵐和穆青風是情侶關系。」
「你沒有問,人家難道會那麼多嘴主動告訴你?」
「那你又為何如此確定蕭沐嵐和穆青風的關系?」
「我問過她好幾次,她從沒否認過。」一想到這個靳天仰就有氣。「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談論他們兩人的關系。」
「其實你也用不著這麼灰心。」衛耘邊泡茶邊說。「就算他們是一對戀人,只要蕭沐嵐尚未嫁給穆青風,你就還有希望啊!」
「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靳天仰煩躁地說。
「哦?我以為女人對你來說都一樣簡單呢!」
衛耘的話招來一個白眼。
「我拿最好的茶葉讓你泡茶,為什麼你說的淨是些沒營養的話?」
「你心情不好嘛?我說什麼好象都沒有差別。」
「至少別說些讓我心情更差的。」靳天仰靠回椅背上。「還有其它的嗎?」
「什麼其它的?」
「蕭沐嵐的其它資料啊?你爸了半天,就只知道了剛剛那些事?」
「其它的全寫在報告里,你可以慢慢看。」衛耘喝下最後一杯茶,滿足地站起來。「你和蕭沐嵐之間似乎還有些我不知道的問題,既然我不是完全了解,也沒辦法給你什麼中肯的建議,你自己看著辦,找他該回去了。」衛耘將一本資料交給他。
「謝謝你了,衛耘,不好意思,讓你忙了好一陣子。」靳天仰也跟著站起來。
「不用客氣,反正我最近也不忙。」
「還是要謝謝你,提醒我改天好好請你吃頓飯。」靳天仰送他到門口。
「等你和‘木蘭號’出雙入對時再說吧?」衛耘揮揮手走向電梯,靳天仰則扯扯嘴角,關上門回到客廳。
※※※
蕭沐嵐為自己沖了杯牛女乃,捧著它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小心地將杯子擱在茶幾土,拿起話筒撥了家里的電話號碼。
「干媽,是我,沐嵐。對,我還沒睡,想先打個電話給你。沒有,沒什麼事,只是問問你和弟弟妹妹好不好。我--我恨好啊?工作?很順利,已經適應了,不累,真的不累啦!」
蕭沐嵐用肩膀夾著話筒和干媽說話,偶爾端起牛女乃輕輟,感覺身體和心里都非常溫暖。
「好了,沐嵐。」聊了約莫半個小時,李春銀在電話里說︰「聊了這麼久,你也該休息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那我掛電話了,一有時間我還會再打電話回家,你告訴弟弟妹妹,叫他們要好好用功哨?」蕭沐嵐微笑道。
「知道了,我會告訴他們的。」
「一有假日我會回去的。」
「扼……好,好。」
蕭沐嵐皺起眉,干媽好象有什麼事想說,她有這種感覺。
「怎麼了?干媽,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沒……沒有,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等你回來再說吧!」
李春銀的語氣令蕭沐嵐心生疑慮,干媽一定有事瞞著她。
就在這時候她听見話筒里傳來男人的咒罵聲,按著干媽就匆匆說了再見,然後掛了電話。蕭沐嵐將話筒放回,手捧牛女乃杯鑒眉沉思,愈想愈覺得納悶,愈想愈覺得不安。
家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干媽為什麼不告訴她?還有,那個粗魯咒罵的男人是誰?聲音听起來很熟悉。
啊?是他,她想起來了,絕對是他,她那個陰魂不敬的干爹回家了。蕭沐嵐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心想再熱的牛女乃只怕也無法溫暖此刻的她。
為什麼會這樣?每次她以為生活逐漸步入平靜,就會發生些什麼事來破壞一切,她辛苦付出才建立的微小幸福,總是只維持了短暫的時間就被輕易摧毀了,教她不禁要懷疑自己究竟為什麼而累、為什麼而忙。
不行?她不能光在這里煩惱,回家去確認實際情況才能想辦法解決問題。
這麼一想,蕭沐嵐起身開始更衣,就在她換好襯衫牛仔褲,抓起手提袋拉開大門,卻看見站在門外,舉起手正準備按門鈴的靳天仰。
「你在跟誰講電話?我撥了半天都打不通。」靳天仰看了看她的穿著,又瞄了眼她手中的袋子,雙眉微微聳起。「你要上哪兒去?」他問。
「我要回家。」蕭沐嵐回答。
「都快十一點了,不能明天再回去嗎?」
「我有急事。」
「那我送你。」
「不,不用了,我可以搭出租車。」
「為什麼不讓我送?」靳天仰不悅地問。「你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搭計程車,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蕭沐嵐提醒他。「再說現在也還不算三更半夜。」
「我說是就是。」靳天仰紅著臉低吼。「你要嘛就讓我送,不然就哪里也別去。」
肅沐嵐仰頭看他,有點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