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自己排的行程,你們才出大門,他就帶著妻小出發了。」
方沁白驚呼一聲。
「那你豈不是累壞了?一個人要處理公司上下這麼多事情。不過,我實在想不透,你怎麼能在忙了整整二十天之後看起來還這麼酷﹖﹗」
風允文責難地看了他老婆一眼。
「你已經是已婚婦女了,怎麼可以以言語調戲別的男人?再說你從來不曾稱贊我酷,我的樣子難道會輸給雷豹?」
「他是酷,你是好看,兩個型不一樣嘛1」方沁白笑著回答,無視于風允文鐵青的臉色。
「不許說我好看。」他悶聲警告他老婆。
方沁白則眨眨眼楮,一臉不解。
「為什麼?你的確是很好看——」
風允文不能扔他老婆,所以只得摀住她的嘴,就在這時候門又被推開了,司徒青鷹帶著妻子方嵐若及司徒葦萍走了進來——
「我們回來了,雷豹,這是給你的禮物。」司徒青鷹笑著對雷豹說,也把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放在他桌上,然後他看見風允文夫婦,兩家人于是熱切地討論起他們假期中的所見所聞。
雷豹見插不上嘴,便坐回椅子上開始拆禮物。
花了不少精神才打開包裝紙,里頭的東西卻不是雷豹想象的當地名產。風允文帶回來一箱法國制的各式;司徒青鷹送的則是一組七個顏色的男用糖果制情趣內褲。
「歐洲和台灣南部難道就沒有其它的東西好買了?」趁著兩位女士還興致勃勃地說著,雷豹招手要兩個男士過來,咬著牙壓低了聲音問他們。
「送禮一定要投其所好,我們挑的是你一定用得著的東西嘛﹗」看見彼此帶回來的禮物,司徒青鷹和風允文為兩人的默契咯咯偷笑。
「你們送這算什麼禮物啊?這麼一大箱,我到死都用不完﹗還有你——」雷豹轉向司徒青鷹,伸手指了指他買回來的糖果內褲。「這東西算是特產嗎?難不成台北就沒有情趣用品店?」
「買特產多沒創意啊﹗你說是不是?」司徒青鷹問風允文。
風允文點頭。
「你以為這種東西要買這麼一箱回來很容易啊﹗我忍受了多少常人所不能忍的曖昧眼光你知道嗎﹖」
「誰要你們雞婆了?需要這種東西我自己不會去買?」雷豹低吼。
「我們就是怕你自己懶得去買。」風允文靠過去在雷豹耳旁說︰「你身邊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不然就是一個星期七天要分給三、四個不同的女伴,不在性生活上講求一點變化是很容易生厭的。」
「我以為終年守著同一個女人才會生厭。」這句話雷豹說得更為輕聲,深怕不小心讓在場兩位女士及一位只會呻呻啊啊叫的小淑女听了去。
「不是這樣的。」風允文反駁他。「如果有愛存在就不會,我說的對不對?老鷹﹖」
司徒青鷹嚴肅地點頭。
「沒錯,的確是這樣。」
雷豹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真不敢相信你們居然變成那種成天把愛掛在嘴上的家伙﹗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們兩個是不是每天都跟你們的太座大人說‘我愛你’三個字?」
「當然,一早醒來一定會對她說。」司徒青鷹以一貫的傲然道。
「我則是早中晚照三餐說,如果沒踫面就在電話里說。」這是風允文的答案,而他看起來甚至比司徒青鷹還要驕傲。
雷豹瞪大了眼,最後無可奈何地揮揮手。
「看見你們倆現在這副模樣,也許我這一輩子都沒有結婚的興致了。」
「話可別說得太早。」風允文扯高嘴角對他說。
這時候方嵐若抱著女兒走過來對她老公說︰
「讓雷豹一個人忙了這麼多天,我們應該請他吃頓飯。」
方沁白在一旁附議。
「太好了﹗我和阿風可以作陪嗎?吃了好幾天的西餐,好想念道地的中國菜。」
「那就決定了今天晚上,就在樓下的飯店。雷豹你肯賞光嗎?」
雷豹起身對方嵐若行了個體。
「盛情難卻,雷豹欣然接受司徒夫人的好意。」
「還有……」方嵐若仰頭對司徒青鷹說︰「我們都偷懶了幾個星期,雷豹一個人忙里忙外一定累壞了,明天開始就由你和阿風坐鎮鷹集團總部,好讓雷豹也能休個長假,好好歇一歇,這是我和沁白一致通過的決定。」
雷豹聞言開懷大笑。
「兩位夫人英明,這番話比什麼禮物都要來的好﹗」
方嵐若對他笑了笑。
「那麼我和沁白先回家了,晚上一塊兒吃飯,別忘記哦﹗」
目送兩位女士帶著小女孩先行離開,雷豹轉身以迷人的笑臉面對兩位好友,他的一顆心全被即將來臨的假期給佔滿了。
「世上值得娶回家做老婆的女人不多,你們一下子就挑走了兩個,運氣還真是好。對了,既然兩位嫂夫人都這麼體貼我,我不稍作回報也說不過去。這樣吧﹗把你們送給我的東西帶一些回去——」
「不,不,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怎麼還能要回來?」司徒青鷹搖頭。
「是啊﹗那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是背著老婆偷買來的,你就留著用吧﹗」風允文也道。
「這麼客氣?」雷豹瞇起眼楮。「難不成你們——」
「行李箱里還有的是,所以才跟你客氣,是不是?老鷹?」風允文說。
「好東西我怎麼可能忘了自己那一份?」司徒青鷹扯高嘴角。
雷豹聞言一楞,半晌後無奈地搖搖頭。
「你們這兩個家伙﹗」然後三個人一塊兒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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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司徒青鷹等人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雷豹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直到天明,醒來時感覺自己好象獲得了重生。
梳理完畢,他模模自己長得有點不象話的頭發,決定先去一趟理發院。不過,在這之前,還是順道到樓下的辦公室去瞧瞧吧﹗雖然今天是周末,阿風和老鷹也已經回來接管公司事務,他還是應該去打個招呼,並且確認那兩個家伙真的開始上班了;再說從今天起他有一段長長的休假,不去示威炫耀一番可就不像他了。
八點半,雷豹走進司徒青鷹的辦公室,發覺他一臉不開心地坐在皮椅上。
「怎麼了?沒睡好?」雷豹笑著往他桌上一坐。「我可睡得不錯呢﹗這二十天來睡得最好的一晚。」
司徒青鷹瞪了他一眼。
「還不是你這家伙猛喊累,結果嵐若一大早就把我從床上挖起來,一定要我準時到公司來。我們昨天才回到家,也很累的,在床上多躺一會兒有什麼關系嘛﹗.」
「去玩還喊累?也不想想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告訴你,簡直是人間地獄啊﹗」
「你也太沒用了,不過是把公司交給你幾天——」
「幾天?」雷豹蹙眉。「幾乎是一個月了。你們玩得倒愉快,我卻在這里做牛做馬,太不公平了。」
「你也太會計較了。」司徒青鷹理直氣壯地對他說︰「你遲早也會結婚,一樣要度蜜月不是嗎?到時候就輪到我和阿風留守公司——」
雷豹揮揮手打斷地的話。
「少拿自己和阿風相提並論,他是新婚,你可不是。你和嵐若出國度蜜月時我已經累了一回,你以為我會忘記?」
就算先聲奪人的詭計被拆穿了,司徒青鷹也不會低頭的。
「我就說你會計較。」他只是皺皺眉說。
這時候門板踢開,風允文苦著臉走進來,一看見雷豹,便朝他伸出一根中指。
「你這家伙裝什麼可憐嘛﹗」風允文嚷︰「可憐的是我啊﹗時差都還沒調整過來呢﹗才閉上眼楮,居然就听見沁白喊我上班,稍微賴個床,還遭受老婆的搔癢攻擊,真是……」風允文沒說完便打了個哈欠。